林云就在一旁安静等着，事实上他有些紧张，自己的部族家学到底如何，之前他在南部山林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加入了冰镜派，尤其是他下午看到那满书架的心法典籍。
看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张客放下了林云的那本兕兽诀。林云感觉自己脑门都出汗了。
“这部心法总体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你修行了几年了？”
“练了四年了，弟子愚钝，这些年从未间断，只是……”林云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才练出了一丝灵力。”
“哦，你把手伸出来。”
张客将手搭在林云的手腕上，“放松心情，不要抗拒。”
林云努力平静下来，然后他就感觉有一丝灵力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在体内游走。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张客没有持续很久，一会儿就结束了。
“你修炼的没有问题，是有一丝灵力在你的经脉里，资质确实说不上高，其实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在体内凝聚灵力，这也是为什么门派每次招徒时几万人只收寥寥几人。你们师兄弟四人中，慧能的资质是最好，莫空和唐净的资质也只是一般，你比他们要稍差一些，但我相信勤能补拙，就像你大师兄一样，每天的时间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他的资质在同辈弟子中算不得上乘，但是实力却可以排进整个门派同辈中的前三，这就是心无旁骛刻苦修行的结果。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定会努力修行。”
“好。”说着张客又拿起了林云的那本兕兽诀，突然从他手上冒出火焰，一瞬间就把那本书吞没了，半点灰都没留下。
林云傻眼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陪伴自己这些年的书，说没就没了。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就不要留了，心里有就可以。门派对带艺入门并不支持，所以留在身边没有什么好处。”
听师傅这么说，林云也只能释然了，大门派总归有大门派的规矩，林云也没多想。
“你依然修炼这种心法，只是必须要在晚上入睡之前练。虽然你现在每天只能修炼一个时辰，但随着功力的变强，这个时间也会变长，只是初练之时感觉并不明显。修炼时感觉力有不逮的时候便停止，不要强求。”
“是，师傅。”林云认真听着，他都是自己摸索修行，没有人指点。此时听到师傅指点，他听得异常认真。
“另外，我会传你一门十正心法，这是最普通的心法，与你的兕兽诀并不冲突，主要是温养灵力，会有少许提升灵力的作用，但同样的，效果并不明显，用来打基础很好。你可愿意？”
“全凭师傅做主。”林云知道自己的资质不佳，师傅这样说怕是伤了自己的心，让自己不要放弃希望。虽然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但林云经历过部族之乱，被赶出部族，心被历练的更加坚定。只是觉得，能找到这样一位师傅，自己还真实幸运啊，说不得欠了智仗禅师好大一个人情。短短的时间，林云想了很多。
“嗯，十正心法在藏书阁二层的第一个书架上，明日你去手抄一份，白天先看看。下午我会来指点你。另外，兕兽诀不要在人前修炼，咱们山谷中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是总还是冰镜派的弟子，至少明面上不要破坏门规，明白了吗。”张客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
“是，弟子谨记，决不在人前修炼兕兽诀。”
“好，万一有人看见或者问起，就说是修炼的破山心法，这部心法与你的兕兽诀有异曲同工之处，是师祖游历所得，这样就没影响了。”
“那若是师兄问起呢？”
“一样，这样对他们也好，切勿在人面前提起兕兽诀三个字，以后你修行的就是破山心法和十正心法，记住了？”
“是，弟子记住了，弟子修行的是破山心法和十正心法。”林云斩钉截铁道。师傅再三强调，看来带艺入门是门派大忌，林云牢牢记下，看来师傅很是开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绝不能给师傅和师兄惹麻烦，林云暗下决心。
“好了，心法要说的就这么多。武学等我明日指点你十正心法时，再看看你的武学如何。早点休息，我走了。”
林云连忙起身，拱手一揖，“师傅慢走。”
张客摆了摆手，就径直出了四合院。
张客没有像往常一样高来高去，慢慢走着，看不出什么表情。等回到住处，张客从屋中拿出一壶酒，在庭院坐定，自斟自饮，偶尔抬头看看天空。
“哎……”不知何故，张客一阵叹息，“和尚啊和尚，这又是何苦。这几十年，我都快忘了，你这是要提醒我吗？”
长久的沉默。
“资质愚钝，一丝灵力？哼！可笑。”张客喝着酒，偶尔自言自语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