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开的时候,天上就只剩星星了,闪烁着,不知疲倦。倾听着,不言不语。只有星辰才是这着世间一切的见证者。恋人的海誓山盟,兄弟的赴汤蹈火。当你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之前的呢喃,也只有星星听得见。
院子里有点黑,若有有人置身于院子里,可能只能感受到点点微风拂过,依稀可见的只有忽亮忽暗的星辉。
宅子里还放着白天的四方桌,同样的黑,只有四方桌间的烛火放出点点光亮,照亮了少年和姑娘稚嫩的脸庞。
大家都夜不能寐,明天即将迎来四合院的考核,再明天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生活了,他们将道别过去的安稳,为了这个世界,赌上自己的性命去守护。可能会死在那片极北的冰原上,可能连尸体都不会被人们发现,永远的葬身冰原,但是没有人会后悔的,因为他们还年轻,还怀着热血。
“你们有谁真正见过禁吗?其实我到今天都还没有见过禁,到时候真的出任务见到禁会不会吓得腿软。”罗苍梧率先打破了宁静。
“它们通体很黑,肉身很坚固,一般的刀枪不能轻易入。嗜血,只要吮吸到了人的血便会发狂,停不下来。”辰淡淡的说道。
“大部分的禁身上有有毒,虽然不强,但是长时间累积下去也会影响修行,严重的话也会危及性命。”莫尘轻声的说道,因为她是学医术的想必这方面的伤者接触的也不少。“你们以后要是遇到禁受伤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我看一看。”
其余三人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因为有个医生就在身边,至少一般的情况是死不了了。
“你在山上呆了一辈子想必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吧!”罗苍梧凑到路子竹面前拍了拍他的背。
“呃啊。”路子竹闷哼一声。白天那次遇到袭击,路子竹受了不轻的伤,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是被罗苍梧这么一拍还是受不了。
“你受伤了?脱下衣服我看看。”莫尘有点担忧,因为明天就要考核了,路子竹缺有伤,好像还不轻。
路子竹有点腼腆,不过还是脱下了衣服,腹部缠着纱布,敷着一些药草。纱布有些泛红,应该是浸了点点血迹。
“这个包扎有点简陋。”莫尘打开了纱布,看到了里面的大块淤青和血迹,差点惊呼出声。手慢慢的放到路子竹胸前,点点绿色的光从手心散发出来。
“圣疗术。当年草仙子用这个救了不少人,但是后来失传了,是一门上好的医术。”辰说道。
听到辰这么说,莫尘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用的还不纯熟,草仙子当年是接近起死回生的手段,我只能用来治疗一些小伤了。”
“哎,兄弟你欠了多少钱,说出来,要是不多我可以考虑帮你垫一垫。”罗苍梧凑上来看着路子竹认真的说道。
“我没有欠钱啊。”路子竹有点无辜。
“没欠钱?没欠钱你被打成着熊样?告诉我谁打的,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看这位兄弟很能打,让他给你报仇。”罗苍梧指着辰说道。
“我也不清楚,今天住进客栈时候,突然就被偷袭了,最后好像还提到了什么寺?”路子竹回想了一下说道。
“寺?影踪寺?他们又派人出来了?”辰有点吃惊。
“你知道?”罗苍梧看着辰说道。
“嗯,我们家的典籍里有记载。影踪寺,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立的组织,专门刺杀有天赋的人,特别是在四合院或者天下四司的人。已经猖獗了好久,四合院和天下四司派出了不少高手想去查明这个组织,却一直没有头绪,当年我们古辰家也参与了。”提到自己的家族辰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凉。
“没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罗苍梧上去揽着辰说道。“要是我以后欠钱被人打了,你可要帮我报仇。”严肃不了几秒罗苍梧又开始嬉皮笑脸。
“为什么我才一下山就会遇到袭击呢?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回去那个客栈呢?”路子竹还是很不明白。
“影踪寺有很多迷,至今还没有查明白,他们袭击天才都是有备而来,大多数都是在守株待兔,这有点道术的手段了。”辰说道。同时看向罗苍梧,因为他就是修这个的。
“是的,传说道术修到大成是可以算尽天下事的,就算你一天去了几次茅厕都能知道,但是这只是传说,大多数修道术的占卜一类的只能得到模糊的答案,不能像路子竹说的那样连客栈都算的一清二楚,这有违天道。”罗苍梧说道。
“可以了!药材选的不错,明天估计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莫尘打断他们的说,停下了圣疗术,帮路子竹把纱布缠上。
路子竹起身活动了一下,确实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简单的运功,起剑已经没有问题了。
三人都露出捡到宝的表情,显然莫尘的医术是很不错的,这对每日都要面临出生入死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至少生命有了很大程度的保障。
“你是桃林的人吗?”辰突然问莫尘,因为这天下学医之人几乎都在桃林了。
“不是,我不是药司的人,我只是跟着我师傅自小学习医术罢了。”
其余人都有点惊讶,不是药司的人竟然医术有这样的水平,着实不容易。
辰转身看向了罗苍梧,眼神中在问他的来历。
“我啊,我也不是星司的人,虽然我修的是道术,但不是星司的正派道术,也是师傅一脉单传。”
大家看向辰都沉默了,路子竹白天也是听罗苍梧说了,那年古辰家族被禁灭了满门,就剩下了辰。那么大一个家族,竟然转瞬之间就全灭了,简直让人不能相信,直到人们看到了那片废墟,才知道原来古辰真的成为了历史,从历史里逃出来的只有那个叫做辰的孩子,带着古辰的全部信念一个人活到了今天。
“啊,你们都知道了,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除尽所有的禁。”辰表情有点痛苦,可能是想到了那个血流不止,让人恐惧的夜晚。
其余人都沉默了,因为这只能是愿望了,这很难,真的很难。太多了,禁,真的太多了。
“兄弟,我会帮你。”罗苍梧拍了拍辰的肩。
“我也是。”莫尘柔柔的说道。
路子竹没有说话,手握腰间的剑,大拇指微弹,剑顿时一半出鞘,在烛光的反光下,闪着冷光,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