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医院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突然就下起了小雨,江楼朝的车里常备着雨具不担心,倒是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淋成落汤鸡的凌久,死死抱着怀里的东西不撒手。
“凌先生?”
凌久惊讶地抬头:“江小姐。”然后就看到了她身后还在收伞的一身卡其色风衣的男子:“这位是?”
江舟摇主动介绍两人:“这是我小叔,江楼朝,这是凌久,算是调调的发小。”
江楼朝不轻不重冲凌久点了点头,凌久愣了下,也点了点头。
江楼朝把伞递给江舟摇,又嘱咐了几句,告诉她晚上早点回家,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去上课。得到江舟摇的答复,江楼朝这才离开医院。
“凌先生还没回去?不是说下午还有通告吗?”两人一边往电梯门口走一边交谈着。
“蒋总还没来,我也不放心她,就把下午的通告推了。”
“那你这是?”江舟摇疑惑的看着全身湿透的凌久。
凌久无奈地收紧了怀里抱着的东西,江舟摇打眼看上去像是一个盒子,凌久见她注意到,就主动解释:“我手机快没电了,又没有充电器,调调又无聊地很,我就出去给她买了个平板电脑。”
江舟摇吃了一惊,如果不是还有蒋何在,而且蒋调一颗心又全扑在蒋何身上,她倒是很希望调调跟凌久在一起,虽然凌久在娱乐圈,但他对调调的这份心和这感情,就不输于任何一个人。
两人到病房后,就见蒋调伸着脖子眼巴巴看着,江舟摇很不厚道地笑了:“呦,咱们蒋大小姐脖子都伸长了三尺吧?我可不觉得我有那么大面子。”
蒋调立刻缩回去,理都不理江舟摇,冲凌久伸手:“小久我的东西……哎?小久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你傻啊,看见下雨了不会借把伞再出去,哎……那谁,摇摇,你都不知道给我家小久借把伞?”
江舟摇佯装生气,上前弹了下蒋调的脑门:“得了吧你,心都偏到太平洋了吧?就不应该让你说话。”
蒋调白了江舟摇一眼,冲着凌久道:“小久,你回家换套衣服吧,这样容易感冒。”
凌久想说什么,又被蒋调一个眼神阻止:“我知道你把通告都推到明天了,你不休息不行的,我还等着你邀请我去看你电影的首映礼呢。”
“好吧。”凌久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吩咐我家的厨子给你熬了粥,现在应该快送到了,我下去拿。”医生已经同意了可以适当进食,但也只能吃着流食。
蒋调见他要走,吆喝着:“带上摇摇的伞。”
病房里只剩下江舟摇和蒋调两人时,气氛突然间就冷了下来。
江舟摇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蒋调,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是在等蒋何吧?
“你跟蒋何是怎么回事啊?”难得两人独处,江舟摇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就这么回事呗,估计家里察觉出什么来了,所以这才催着我哥赶紧结婚。我出车祸的事,我不敢告诉家里,你也给我保密。”
“你俩难道一直就这样?”
蒋调缩回被子里,两只胳膊盖在眼睛上,低沉的声音渐渐响起:“还能怎样?总不能跟家里决裂吧?在国外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能突破万难,我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等回国,我才发现,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蒋家家大业大,我哥不可能脱离家庭,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父母,蒋家也不能在世人面前抹黑。所以,这每一天,都是我偷来的……我早就知道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还有些哽咽。
江舟摇的心情也低沉下去,对啊,她之前一直纠结在蒋调前世会自杀这件事,却忽略了,即使蒋调没有死,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题。她一年来考虑的都是自己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却忽略了她身边的这些人。如果真的找到了离开这里的方法,她能下定决心离开吗?离开这个活了三世的地方。
“我的带薪休假你跟你家小叔说了没?”蒋调强打精神笑得没心没肺:“行啊你,自从跟江总在一起,这性子越发活泼了,今天一进门就开我玩笑。”
江舟摇狠狠白了她一眼,装作听不见,问道:“那凌先生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蒋调苦恼地抓了把头发:“我也不知道,我跟他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但是他说喜欢是他的事,只希望我能拿他当朋友就行了。”
“调调,你这可不厚道,凌先生对你这份心,倒是挺让人感动的,如果你和蒋大哥……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他。”
“嘿,你这话和印心说的真像,你俩被小久收买了吧?”蒋调用一只没打吊瓶的手拆着装平板电脑的纸盒。
“我和印心这叫心有灵犀!”江舟摇看不下去一只手笨拙拆东西的样子,直接拿到自己手机开始拆:“你不是常跟我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总之,一切都会好的。”
蒋调接过已经开了机的平板电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