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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程

东方明掐指计算,今天是4月26日,离老K说的4月30日还有三天。刚才上网查了下,要到罗布泊镇,最快的方式是乘飞机到乌鲁木齐,再坐汽车到库尔勒,再想办法到罗布泊镇。每一个环节都不能耽搁,否则,要在规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无异于天方夜谭。

来不及过多考虑,东方明开始着手订购机票,谢天谢地,总算抢到了,而且是最后一张。航班号UQ2518,武汉至乌鲁木齐,时间是4月27日12:55—17:25。

东方明舒了口气,第一站算是解决了!

晚上八点,QQ声再次响起,打开一看,老K在群里发布了今天的第二条消息,共8个字:别抱幻想,赶快行动。

收件箱里有封邮件,是老K发来的,短短7个字:别忘了你的短刀!

东方明心头一怔!

短刀?他居然知道自己有一把短刀?

这家伙究竟是谁,对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清清楚楚,包括这把短刀。

看来,这个老K还真是不简单。

第二天,东方明起个大早,匆匆赶到汽车站。他要坐的是荆州开往武汉天河机场的大巴,早上8:30发车,正常到达武汉机场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半,东方明计算得很仔细,到机场后先安检,再到候机楼吃点午餐,刚好可以登机。

顺利上车后,掏出手机,在QQ上给几个要好的哥们留言:寻找大漠之门,外出几天,回来联系!随即关闭手机,躺在座位上,趁此机会抓紧补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争吵声,惊扰了正酣然入睡的东方明。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几名乘客正围着司机不停责问。

“你是怎么开车的,车子没油为什么不及早发现?”问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看模样,不是政府官员,就是做生意的老板。

“是啊,出发前怎么不好好检查,车子停在这算怎么回事?”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也大声诘问着。女子戴着墨镜,穿着一身粉色套裙,打扮时尚。

“叔叔,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我是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要去参加考试,耽误不得。”说这话的是个男孩,高高瘦瘦,应该是名大学生。

“是啊是啊,赶快想办法才是。”更多的人附和着,满脸焦急。

东方明这才弄清楚,原来是车子抛锚了,原因竟然是没油了,真他娘的奇葩。一名职业司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司机解释说,早上上车时,他看过油表,当时显示油箱是满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才走了一个多小时,油表上的指针突然间就急速摆动,最后停在红色刻度线底侧,车子瞬间熄火,好在司机发现情况不妙,及时将大巴拐进应急车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明注意到,驾驶台上,放着一张大巴司机的工作牌,上面简单记录着:

司机姓名:我尼工号:0000

这名字真他妈古怪,居然还有姓“我”的,百家姓里好像没这样的姓氏。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东方明皱皱眉头,跟着几名乘客走下车。

“最近的加油站离这儿也有二十分钟车程,这可咋办啊?”一名乘客自言自语,不时看看手表,心急如焚。

大巴司机先是联系客运公司,后又联系几个同事,都没有结果,不知不觉,二十分钟过去。实在没辙了,司机终于报警求助。

又过了四十分钟,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至,车上下来两名警察,从后备箱提出三桶油,大巴司机和两名乘客赶忙走上前帮忙。

十五分钟后,车子终于重新启动,朝天河机场方向飞驰而去。

东方明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二十,算算时间,如果大巴车全程以120迈/小时的速度冲到机场,或许能赶上航班。

所有乘客都忧心忡忡,有几位乘客的航班是在中午十二点半之前起飞,照目前的情形,怕是要改签了。有个暴脾气的小伙子,忍不住开始责骂起大巴司机,司机大概也觉得理亏,双唇紧闭,不发一语。

马上就要到收费站了,真是越着急,越添堵。收费站前,竟排起了长龙,目测大巴车前面最少排列着二十辆车子。东方明知道,要想赶上航班,彻底没戏了。

十三点零五分,大巴车终于停在天河机场T2航站楼,东方明无精打采走下车,打算进站改签。

一进大门,东方明愣住了。

一名穿着空姐制服的美女,举着个硕大的牌子,上面写着:等候至乌鲁木齐的东方明先生。牌子蓝底红字,非常醒目。

东方明以为自己看花眼,使劲擦了擦眼睛,没错,牌子上写的是“东方明”三个字,而且也是到乌鲁木齐,这也太巧了吧,世界上居然有与自己同名同姓,同一时刻到同一地点的人,真是奇怪。

转念一想,对方也许等待的就是自己呢?

这样想着,东方明壮胆走上前,红着脸说:

“美女,我也叫东方明,你等待的是......?”

“等的就是您。”空姐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东方明,想都未想,脱口而出,似乎又惊又喜的样子。

“我?”东方明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

“是的,就是您,东方先生!”空姐笑容满面,“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现在带您去登机。”

空姐说完,接过东方明手里的行李。

“我叫师媑,请跟我来!”空姐在前面带路,东方明紧紧跟着。

这是一条特别的走道,人很少,东方明猜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贵宾通道。

“美女,不用安检吗?”东方明弱弱地问了句。

“不用,您身上带有刀具,安检通不过的!”空姐回过头,浅浅一笑。

东方明一愣,要不是空姐提醒,他还真忘了这茬。

问题是,她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携带有刀具?

东方明疑惑地望望空姐,想知道答案。

没想到,空姐仅仅是妩媚一笑,未作回答。他也不好再问。

空姐直接带着东方明来到飞往乌鲁木齐的空客面前,刚进机舱,他发现,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扫向自己。再仔细一看,又觉得有些奇怪。通常飞机晚点时,一般乘客都会表现出焦虑、烦躁和不满,但眼前的这些乘客,却全都面露笑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奇怪。

毕竟是自己害得飞机晚点近半小时,东方明特别不好意思,满怀歉意,径直往经济舱的最后一排走去,他买的是特价机票,打六折。

东方明刚刚坐下,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空乘走了过来:

“东方先生,您的位置在头等舱,请跟我来。”挂在胸前的工作牌显示,帅哥叫骆宇,是本次航班的机长。

“可是,可是,我买的是经济舱,而且是打折机票。”东方明不会撒谎,再说,自己一个穷**丝,哪有钱坐头等舱。

“您有登机牌吗?”机长骆宇笑得很灿烂。

“这......?”刚才是空姐直接将自己带上的飞机,根本没打印登机牌。

“所以嘛,您的位置就是头等舱。”机长不容置疑,“东方先生,您还是快跟我过去吧,只有等您入座后,飞机才能起飞!”

骆机长恭恭敬敬伸出手,做出个“请”的姿势。

东方明实在没办法,只好站起身,忐忑不安地跟着对方来到头等舱。

奇怪的是,头等舱八个座位,竟然空无一人。

东方明一屁股坐在第一排最右侧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

飞机缓缓向跑道驶去,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离开地面,向空中冲去。

东方明一直没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昨天以前,东方明整天要么被人呼来喝去,要么成天低声下气,每天都要看人脸色苟且生活,着实苦逼。从未有人如此礼貌、恭敬地对待过自己。可今天呢?不看身份证,不用过安检,不用登机牌,直接登机,还是头等舱。对二十五岁的东方明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飞机已经升空二十分钟,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还别说,头等舱就是舒服,不仅座位宽敞,可以躺着睡觉,空姐还特意准备了湿湿的热毛巾、精致的拖鞋、香醇的红茶和舒缓的音乐等,与经济舱还真是天壤之别。

大概是猜到东方明没有吃午餐,半小时后,空姐将一盒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他旁边,地道的家乡菜,真是爽口!

东方明有太多的疑惑,他知道,没有人会告诉自己答案,至少现在不会。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美美睡上一觉,听天由命吧。

东方明醒来时,飞机已经降落在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下午七点整,东方明在乌鲁木齐市区找了间小宾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房间的电脑,查看消息,果然,老K今天发出唯一一条消息:

“你可以不信,但必须明白,只有两天时间了!”

下面有三条回复:

‘傲视群雄’:狗娘养的,别他妈故作神秘了,没人信你的!

‘淡淡的忧伤’:怎么办?今天没买到机票?

‘我是光棍我怕谁’:看来,明天该动身了!

……

东方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想在群里知会一下其他人,前天晚上确实死了三个人,但又怕引火上身,无辜牵连,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今晚或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东方明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点,自己只剩下两天时间,这两天里,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赶到罗布泊镇,否则,自己的QQ头像,很可能变成下一个“奠”字。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东方明打了个冷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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