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陌曾看过一些书籍,知道一些药材的功效,例如红花,麝香,桃仁,莪术,三棱……这些都是很厉害的药,如果能拿一些,也许会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在现代,有临时避孕的药,可惜在这里,想得到就难了。
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药死提前见阎王。
踮起脚,凌雪陌一样一样地找着,差不多的,都每样拿了一小把,回头看了看外面,竟没人进来。
把药包好,凌雪陌正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药匣子缝隙里塞着一个黄色的纸包,应该是包药的,上面没写什么字?按照御药房的规矩,所有的药,都要分类放好,标明药名。
为何这包药会塞在这里,若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雪陌找了半天,还缺莪术,不知会不会在这个纸包里?
想到这里,凌雪陌伸长了手臂,试图把药包拽出来,刚好芳华从药房外进来,见她动那包药,脸色立刻变了。
“雪陌,快住手,这个不能动。”
“是不是遗忘掉落了,我拿出来放好,不拿走。”凌雪陌解释着。
“不行,雪陌。”
芳华奔过来,按住了凌雪陌的手,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外,见没人进来,才压低了声音。
“这药不是我放的,会要命的。”
“什么意思。”
“里面是……砒霜。”
砒霜两个字,让雪陌脸色大变,这种药极具毒性,是皇宫里的禁药,怎么可能出现在御药房里?
芳华把雪陌拉到了一边,神色异常紧张。
“我一早进来,发现这包药的时候,和你想的一样,是不是谁放错了,或者遗忘了,课拿出来打开一看,竟是砒霜……刚才花了好多心思,才又原样塞了回去,你再拉出去,纸包若破了,被人觉察,就麻烦了。”
“你说,你知道是砒霜,又塞了回去?”
凌雪陌把砒霜两个字加重了声音,芳华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
“姑奶奶,小点儿声儿,想死吗?能带禁药进宫的,皇宫又有几个人?”
“什么人?”凌雪陌哪里知道,相信一定是大人物
“别问了。”
芳华的脸青了,她哪里敢说出来。
所有的草药进宫,就必须通过太医监点头,不然被发现私带私藏,都要杀头,显然这事儿太医监脱不了干系。
发现祸事,芳华自然不敢声张,放好避开。
“雪陌,我们都是皇宫里的无名小卒,死了都没人掉一滴眼泪,所以有些事,看到了,也当不知道,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芳华说的很对,皇宫里,就算太监总管洪公公,有些事情发现了,也睁一眼闭一眼,何况她们两个身份卑微的人。
这砒霜能进入皇宫,定然有人要用,至于怎么用,用在谁的身上,只能静观其变了。
“你抓了药赶紧走,不要管这些,我也当没看到。”
芳华把凌雪陌推出了御药房,然后低头继续在御药房在清点药材,神情间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了,芳华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也知道怎么做个旁观者,这就是她为何能成为女医的原因。
拿着药,雪陌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出了御药房,经过长亭走廊的时候,见一个小太监匆匆朝御药房走去,看神情,颇为谨慎,故意躲避着人流,走着小路。
鬼鬼祟祟的,定然没什么好事儿。
因为经历那种恶事,她便多了一个心眼儿,小心翼翼地躲在了假山之后,想看看这小太监想干嘛,没等一会儿,就见那小太监又原路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药包。
这药包……不就是那包砒霜吗?
凌雪陌心下慌乱,感觉这复杂的皇宫里,又有人要倒霉了。
小太监走过来,四下看了几眼,然后冷冷地撇了一下嘴巴,调转方向朝东宫而已。
怎么去了东宫?难道要谋害东宫太子?
雪陌不太确定,这闲事儿还是不要管的好。
她不过是皇宫里的一名宫女,若没真凭实据胡说,只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芳华说的对,即便看到了,也当没看到,皇宫里死个把人,也没什么稀奇的,太子手里有那么多人命,死了,倒是替无辜的宫女报仇了。
凌雪陌从御药房带回的药,虽然不是剧毒砒霜,却也是见不得光的,在皇宫里待久了的宫女多少都能认出其中一两味来。
回到东配房后,周宁茹已经出去了,凌雪陌把药放在桌子上,想着要在哪里熬药才合适,药膳间绝对不能去,万一被其他宫女看到,认出一两样来,定然引起疑心。
在尔殿的后面,好像看到一个仓库,窗子很旧,还落了灰尘,应该少有人去,在那里熬药,多半是安全的。
雪陌想好了熬药的地方,才拿了药,提了药罐子,正要推门出去,可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李女官那张又阴又冷的脸闪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样貌不善的宫女。
真是阴魂不散,这女人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凌雪陌下意识地把药包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疑心极重的李女官的注意。
“拿的什么?”
她的一双贼溜溜地盯着雪陌,甚是警觉。
“药……肚子不大好,趁着休息,熬药调节一下。”
凌雪陌故意把休息两个字加重了声音,希望李女官清楚,她在休息时间熬药处理私事,没违反皇宫里的规矩。
“是吗……”
李女官的眼睛仍盯着药包,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雪陌已经紧张得不能自持,可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李女官的性子她最清楚,你越是不让她看,她越是感兴趣,相反,你表现冷静如常,她也会无视而过。
可这次,她似乎不想放过雪陌,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竟然命令凌雪陌把药包打开给她看看。
“只是些不值钱的草药……”
雪陌再无法表现得无常,李女官在宫里四处游荡,见多识广,怎么会不认识这些药呢?打开药包,就是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打开!我看看。”
李女官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