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厉君行觉得在这个宫女的身上，有很多东西吸引着他，例如……
厉君行并非好色之徒，可眼光仍忍不住看向了凌雪陌白皙的脖颈，一缕发丝留恋的位置，竟几点淡淡的红痕。
“殿下，我写……”
凌雪陌扭过头，想告诉秦王她已经写完了，却刚好和厉君行凝视的目光对上，在深如潭水的黑瞳里，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有多久没写字了？”厉君行移开眸光，拿起来凌雪陌的字询问着。
“好久了。”
在现代，还有几个人写字的，电脑普及后，这种书法已经成了一门稀缺的艺术，凌雪陌上班，也是用电脑打报告的。
至于真正的凌雪陌，她会不会写字，能写的多好，她就无从得知了。
“若是再练习一下，会很出色。”
秦王指了指字的尾锋，解释着，只要再用力拉一拉，可能会更好。
“我试试。”
凌雪陌尝试着用力，却怎么也写不好。
“这样不行，我来教你。”
厉君行走上一步，突然握住了雪陌的手。
凌雪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觉得手背上一股热力袭来，身子立刻僵住了。
虽说之前已经有了肌肤关系，可这样的亲密接触，仍让雪陌感到面红耳赤，心跳气短，手足无措。
秦王也感觉到了凌雪陌的异样，转眸看了过来，当触及她脸颊上的那抹淡淡的红云后，竟失神了。
好熟悉的感觉，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似曾相识……
“殿下，是，是这样吗……”
凌雪陌深呼吸了一下，极力调节尴尬的情绪，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这没什么的，秦王不过是想帮她，她要放松心态，要欣然接受
“对，要这样走笔……”
厉君行用臂膀托住了雪陌的手臂，任谁来看，都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不能再靠近了，绝不能……
凌雪陌几乎窒息了，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
厉君行拉动凌雪陌的手指，字迹从笔锋处一点点拖出，写出的字变得不一样了，苍劲有力了许多。
“要用力适度……”
秦王仍握着她的手，距离还在拉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男人味道。
不经意的，雪陌头上的一缕柔丝掉落在厉君行的衣领内，骚扰着他的脖颈……
笔锋突然停止了……
“凌雪陌，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厉君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殿下……”
“你身上的味道……”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磁音和迷惑，在尔殿后第一次遇到她，她被汤药烫了脚，脱下鞋子的时候，捏住玉脚，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一种奇特的味道，好像兰花，又不是兰花，淡淡的，很怡人。
那夜的宫女也有这个味道，晨起的时候也没消散。
“殿下，我们确实见过……你之前不是帮我脱了鞋子吗，在演武场，跑马场，还帮我解围……”
凌雪陌惊恐万分，胡乱地解释着，生怕厉君行感觉出了什么。
那夜是狂乱的，他处于一种疯狂失控的状态，好像野兽般撕扯，她很确信他没看清她的脸，只是猜测罢了。
“为何……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厉君行用力抓住了雪陌的手臂，她的身上会不会有那颗红痣，在右乳上……
“她？什么她，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凌雪陌试图挣脱开，可厉君行的力气太大，她动都动不了。
“是你吗？”
“什么，奴婢听不懂，这味道可能……是熏了檀香……”
是檀香的味道吗？凌雪陌实在闻不出，她的身上有什么独特的味道，会让秦王产生联想。
糟糕了，他不会记得了什么吧？
“你没去过正阳阁？”秦王眸光犀利，继续追问。
“奴婢没有，一次都没有。”
凌雪陌的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抵死否认。她后悔跟着厉君行来了这里，更不该写什么大字，让他起了疑心。
“真的不是你……”
厉君行的眉头紧蹙，眼中的光芒浅浅暗淡了下来，他不能确定凌雪陌是不是那夜的女子，可刚才的一瞬间……
“咳咳。”
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咳声。
秦王回神，看了过去，随后尴尬地放开了雪陌的手，退后一步。
凌雪陌手中的笔也跌落纸上，刚刚写的字都被弄污了。
藏书阁的门口，锦妃娘娘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神情不悦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母妃怎么来了？”厉君行很快恢复了镇定。
“看看你在忙什么？”
锦妃娘娘的目光扫过了凌雪陌的脸，鄙夷不屑，一副雪陌勾引了秦王的表情，随后，她高抬着下巴缓步走了过来，长长的锦袍拖曳在身后，何等的盛气凌人。
锦妃娘娘围着凌雪陌转了一圈后，慢条斯理地下了命令。
“你先出去，本宫和秦王有话要说。”
凌雪陌垂下眼眸，低头走出了藏书房。
站在藏书房外，雪陌心绪难宁，她担心的不是锦妃娘娘看到了什么，而是秦王发现了什么？
匆匆离开了藏书房，凌雪陌回了住处，对着铜镜检查脖子，好像还有一点红色的印痕，不知秦王发现了没有？
心下不安，她在房间里来回游走着。
“砰砰砰。”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凌雪陌赶紧走过去，拉开房门一看，竟是洛先生。
洛子星坐在轮椅上，手里窝着那把笛子，放在膝盖上，正凝眸看着她。
“洛先生？”
“可以进来吗？”洛子星问。
“当然可以。”
雪陌敞开了门，洛子星进门后，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随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皇宫的生活，再好又能如何，不过是过眼烟云，什么才是重要的，我们一直都没想清。”
洛子星这话，意义颇深，让凌雪陌有些狐疑，他是朝凤居的客人，偶来皇宫，何来这么大的感触呢？
凌雪陌倒了一杯水，送到了洛子星的身前。
“这里只有水。”
“谢谢。”
洛子星接过了水，喝了一口，再次目光抬起，看向了凌雪陌。
“喜欢皇宫里的生活吗？”
他竟然问了这么奇怪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