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基地。地球时间2020年6月25日凌晨两点。
“好无聊啊……项长官不在,麦道奇也不在,那两个小家伙也只顾着训练,根本就不陪姐姐我说话!哼!”
充满未来感的控制中心,一个“幽灵”在漂浮着。当然,这并不是幽灵。
虞姬控制着由全息投影构成的身体做了些张牙舞爪的动作以示心中的郁闷不平。接着就把头甩向一边,对着同样漂浮在他身侧的一个呆头大汉状的全息投影形象问道:
“你就不能有点表示吗?”
“什么表示?”那大汉愣愣的回答着。
“哼!”
虞姬一阵郁闷,索性扭过头去。
“同样都是中心智能,为啥咱光幕的子系统与你这个基地的主系统差别就这么大呢!”
这只是虞姬的任性之语,根本就没指望着边上的人回答。岂料,那大汉却来了一句:
“因为你虽然只是个子系统,可是项长官却一直都在给你进行升级,别的光幕子系统一般只有b级,然而你却是a级……”
基地的主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不语了。原地只剩下虞姬陷入了深思:
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好呢?还有为什么他总叫我虞姬呢?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她把目光投向地球,屏幕上,蔚蓝色的星球缓缓地转动。
如果我可以得到一些资料的话……
她刚把目光瞥向呆头大汉零号,零号便嗡声嗡气的发话了:
“不要指望我给你资料,法律不允许,长官也不会允许的。”
虞姬正想对零号的不配合做出些表示时,大门却突然打开。两个人兴奋地跑了进来。
正是刘项和楚阔剑。
“虞姬姐,我们两个都通过虚拟实战演练了,零号哥可以作证的!”
虞姬把目光投向一边的零号,零号点了点头。
“你们通过的都是什么?”
刘项“嘿”了一下,说:
“我的也没啥,就是参加了你们的那个什么第七次百年战争,一开始是在一个登陆舰内,结果快接近星球表面时被打爆了,就我一个人跳伞成功。好不容易跟队友汇合之后,又被打散了。一路上又杀了好几个蒙元帝国士兵,最后劫持了一个高官,上了一艘他们的驱逐舰回来了。”
虞姬的脸一黑,零号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头。
这时楚阔剑也发话了:“我还好一点,没那么夸张,就是先去打了一场斯大林格勒,接着又去打了一下诺曼底登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是苏联的,一个是美国的,系统到底是怎么把我整合到一块去了?”
虞姬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因为她并不知道地球上的这两场战役,尽管她负责这里的光幕系统,然而所取得的资料却不在她这里储存。不过拥有地球全部资料的零号,整个脸却变得黑了。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零号你送他们回去吧!”
虞姬很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的请求。
两人一乐,正兴奋的准备的往传送机方向走,结果却突然被虞姬叫住了:
“等等,你们两个回到地球后,给我问问项长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你们两个应该知道虞姬这两个字的含义吧!”
楚阔剑点了点头,正欲说出口,突然感到手臂处被旁边的刘项碰了一下,接着就猛然醒悟了什么,顿时改了口:
“这个不知道,不能说,不能说。”
“哼!”
虞姬气呼呼的瞪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无法奈何两人,挥了挥手说:
“给我滚吧!别忘了把话带道。”
刘项答应了一声,赶快拉起楚阔剑疾步而走。
传送器光华一闪,两人便消失在了月球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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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龙国国家最高科学院地下实验基地内。
项羽却已经被一群花白胡子的老头围住了,四周的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这位长官,你当时说的那句话很对,科学的真谛便是对材料与能量的应用,可是材料的问题我们一直很难解决呀!”
“这位小哥,你上次给我们的资料看过了,我就想问一下,那个超远程无线输电的能量损耗方面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能不能再详细一点呀!”
“哎呀,我求求你了,无人机的光学隐形公式你能不能再搞一份更详细的给我们呀?上次的那份被成飞的人拷贝走了,可是我们两家搞在一块还是看不懂啊!哦不对,也不是看不懂,就是要花很长时间,可是我们现在都要赶时间呀!”
……………………
项羽左右应付着,身经百战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群为了国家与民族奉献一生的可敬的老人们。他很想一一的把这些答案直接告诉他们,可是这样做的话已经违反了宇宙法律,如果被以对势力发现的话,会给银辉的外交方面再带来一些麻烦。
一边是抚养了自己近千年的银辉联邦共和国,另一边则是给予自己灵魂的龙国故土。项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显示出那天夜里,自己在刘邦墓前看到的雕像。那雕像平视远方,目光慈爱而厚重,充满了使命感。
尽管项羽觉得这并不是刘邦的形象,然后他认为这应该是任何一个一个有责任的君主的形象,尽管这个君主在表面上可能玩世不恭,奸诈狡猾,有亲不认……
最终,项羽轻轻地叹息一声,拔高了声音对四周人的说:“我好像在这里掉了些什么东西?”
言罢,趁着周围好奇宝宝们愣神的空隙,一个闪烁便离开了此处。
科学家们都是顶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齐齐的退开,然后把目光看向项羽所站立的地方。
地面上有一个巴掌大的硬盘,颜色黝黑而深遂,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这样的硬盘,项羽一开始准备了两个,一个是在递交国书,是以见面礼的形式给他们的。这样便可以绕过法规,不给敌人以口舌。
而另一个,他则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因为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事实上,他一直都在犹豫是否把它送出去。
然后他最终还是做了。
人类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即便明明知道这样做违法,明明知道一个生养自己30年和一个生养自己1000年的地方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出于那可笑的情感,却往往会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甚至是损己利人的事情。
曾经,新生的银辉被虫族侵略得体无完肤,而后来银辉强大之后,在本可以彻底杀尽虫族的情况下,却放了它们一马。
周边的势力嘲笑银辉不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而时任银辉主席的伦伯-亚辛博翰则淡淡的说:
“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类!”
由于银辉的手软,带来了一个很强烈的副作用:虫族,异形族,植物族,灰人族,兽人族等一系列炭基或非碳基,人形或非人形的种族纷纷加入了这个大家庭。而银辉联邦共和国也成为了首个广泛在军队中采用异族进行协同作战的势力。
如果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那为什么同一种族也会经常互相厮杀呢?
如果理智一点的话便会发现,从过去到现在,无论种族,无论个体。影响相互关系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种族不种族的问题,也不是什么情感不情感的问题。影响个体与个体,群体与群体之间关系的,是利益也只能是利益。
既然这样,与其多一个敌人,为什么不把它转化为朋友呢?
人类文明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在于它的战争潜力,而是它的文化同化能力——因为战争并不能真正征服一个种族,而文化则可以对一个种族进行持久深远的精神殖民。
当一个愚蠢的种族正磨刀霍霍,准备进行战争侵略的时候,聪明的种族已经对它进行文化侵略以及精神殖民很长时间了……
这里是凌晨3点的滨州,它已经迎来了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