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休息了。”宁夕伸了个懒腰,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不睡觉二十四小时一直制作玉简。
但是制作遇见其实对心神消耗也比较大,此刻他已经有点头昏脑胀,毕竟一直在提取曾经的记忆,还要做些改动,费心劳神的。还从没有人像他这么干过,主要是谁也没有他这么丰富的经历。
“好,那我也不留你了,明日……”
“明日一早我就过来,你把材料都准备好就行。”
“好嘞,你就放心吧!赶明儿一早我就把挣的灵石拿回来,可惜你也呆不了几天了,否则咱俩估计能把遏阳宗弟子的钱包榨干了。”
江一凡一脸奸笑的跟宁夕道别,只是话音未落,便听到一个沧桑声音传来:
“什么东西榨干?你这些日子也不修炼,到底在干什么蠢事。”
宁夕也是刚起步走到门口,这声音突然传来,让他心中一惊,赶忙退回了屋内,站在江一凡身侧,露出警惕的神色。
身旁的江一凡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猛的转过头去,看向桌子上。
桌子上正是刚才宁夕制作完成,还没有送出去售卖的玉简,本来准备明天再去卖,此时就这么随意的摆在桌子上。
江一凡两步跑到桌前,一把抓起那些剩余的玉简,焦急的左右张望,看到旁边方桌上放着一个花瓶,于是一股脑额全塞在里面。
宁夕看着手忙脚乱的江一凡,不明所以,不过看他表情,来的应该是个熟人,听那语气,难道是……
刚想到此处,只觉一阵清风拂来,宁夕一个愣神,随即翘着脚向门外看去。
突然,身后传来江一凡的声音:
“师傅,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让我这个做弟子的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您吱一声,我就算腿断了也能爬过去啊。”
宁夕转头看去,看到江一凡猫着腰,一脸干笑的站在一个年长修士的身侧。
就在方才宁夕制作玉简的地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年纪看起来不小,须发皆白,不过但从面相上来看,并没有满脸皱纹一副老头的样子,反而一看就精神气十足,颇有气度。
总之第一眼看起来挺矛盾,虽然须发皆白,但是面相又不显老。此刻他正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面色稍有不善。
既然江一凡开口叫师傅,那么此人身份就可以确定了,就是遏阳宗四大元婴修士之一的‘玄月’了。
“哼,所有师兄弟里面就你没个正形,每次同殿交流,你都找理由推脱。整日东跑西窜,你不要忘了,你可是金丹修士,怎么还能如此胡闹。”
“哎呀,什么金丹不金丹的,师傅不是答应过我么,先不向外界透漏我的修为。我先玩两年……啊,不是,我先沉淀两年修为再说,师傅一直嘱咐我们戒骄戒躁,切不可膨胀,我可是谨遵师傅箴言啊。”
“放……哼,有外人在此,我就先给你留点面子,这堂下所站之人,看衣着不像是遏阳宗弟子,难道是那群象山宗的小子?”
说完,便看向站在前方,一脸尴尬之色的宁夕。
“在下象山宗外门弟子宁夕,拜见玄月前辈,早就听说玄月前辈修为绝顶,神通盖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摸不清对方来路,先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未动,马屁先行,这是宁夕的一贯套路。
“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你……怎么会在此处?”
“师傅,你有所不知,前几****无意中与他在峡谷中碰到,交谈之下,发现很投脾气,故而今日我邀请他来我住处做客。”不等宁夕开口,江一凡便抢先开口解释,生怕宁夕说漏了嘴。
玄月听他说完,随后眼睛一瞟,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露出耐人寻问的神色: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客了?你这地方好像连你师兄弟都没来过吧,你怎会随便让一个外人来。”
“师傅,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不让他们来过,是他们看不上我这寒酸地方罢了,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巴不得我这里能热闹点呢。”
“放屁!你那些师兄不知道,你当我也不知道?你时常闷在住处,画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怕被人发现还不让人上门,还真以为天不知地不知?若不是看你天资不错的份上,老夫早就把你一脚踢出师门了。”
“嘿嘿,师傅,您神通给广大,自然瞒不过您,不过你看这还有外人呢,您就少说两句吧……”江一凡尴尬的一笑,微微抬头给宁夕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宁夕也是心领神会,这玄月也不知道来这有什么事,我这个外人还是赶紧溜吧,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想开口告辞,却被玄月开口打断:
“少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说完,瞥了了一眼江一凡,随后又扫向宁夕。
宁夕心中一惊,心道不好,这事他怎么知道的?这元婴修士也太强大了吧,难道真的是无所不知么?
“看你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哼,江一凡,你是不是又想把你那些龌龊玩意高价卖给外宗修士?”
江一凡和宁夕本来心中一紧,以为玄月发现了秘密,没想到一开口险些让江一凡栽倒……
“师傅!你想哪去了,怎么可能啊!”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刚巧被我碰见了,我就得管一管,若是外宗来此送贴的单纯弟子,被你这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臭小子给带歪了,传出去,丢人的可不光你,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啥?!我满脑子乱七八糟?就他还单纯弟子?把他给带歪了?!”江一凡一脸懵逼,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宁夕,一副要憋死的模样。
此时江一凡的表情仿佛受到巨大的委屈,如果宁夕都算是单纯弟子,那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流氓了。
“你还跟我装,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什么!”
玄月说完,手掌一抬,旁边花瓶中就飞出几块玉简,径直落在玄月手掌之中。
此刻江一凡脸都绿了……
“你这点小把戏,还能瞒过我?老夫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整日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不嫌羞耻,我倒要看看你这是又做了些什么货色。还想高价卖给外宗之人……”
江一凡和宁夕一听就急了,可是又不敢出面打断他,只能一脸痴呆的看着玄月伸出双指捻起一块玉简,缓缓闭上双眼。
片刻之后,只见玄月眉头一皱,随即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江一凡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脸不知所措的神色。
又过了几息的时间,突然一阵灵力波动,从玄月身上散发出来,不过并没有压迫感,只是有些震荡不稳。宁夕定睛一看,只见两道红流从玄月的鼻子中淌出,本来的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形象荡然无存……
“混……混帐东西!!!”
玄月终于睁开眼睛,满面通红,一掌拍在身前的长桌上,桌子没有想象中的被拍成碎片,四散飞开,而是直接被拍成了粉末,仿佛以前就是由沙子组成似得,可想而知这玄月修为有多高,现在又有多气……
“你……你……这混账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平日里找不到你人影,原来都是去干这个了,以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凭想象创作那些东西,原来你小子……”能把元婴修士气的话都说不利索,这江一凡也真算本事了。
江一凡一看情况不好,嗷呜一声跪下抱住玄月的腿:
“师傅!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玄月一脚把他踢开,恶狠狠的说道。
“这……这……”江一凡看了一下站在堂下的宁夕,心里也挺矛盾的,难道就这么和盘托出把宁夕卖了?这可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暗暗咬了几次牙,算了,还是我自个兜下来吧,反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被训斥一顿,关个几天禁闭……
正想到此处的时候,一直站在厅中默默不语的宁夕突然开口:
“玄月前辈,请你莫要为难江兄了,这玉简都是我带来的,跟江兄无关。”
“嗯?”玄月此时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鼻血已经消失不见,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红了。听到宁夕突发此言,立即转头看向宁夕,目露不善之色。
江一凡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却马上又为宁夕担心起来,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看师傅怎么想了,这宁夕可千万别跟师傅顶嘴,认个错得了。
只见宁夕眉头微皱,微微摇头:
“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玄月前辈若真是想刨根问底的话,那我也只能实话说了,这些玉简,在低阶修士看来,只是些闲余时间找些乐子的东西,可是,对高阶修士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我是看在跟江兄甚是投脾气的份上,才把这些珍贵的玉简赠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