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羽冷静的说道:“前辈贵为南境传说中的元婴高人之,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我虽为象山弟子,却也是十分敬仰,今日与我师兄一同前来,的确是心怀敬意前来拜见。我想,前辈定是与我师兄有些误会吧?”
“有什么误会,都堵上门来要钱了。”
“前辈啊!!!”宁夕突然一声凄惨的哀嚎,把一旁的徐子明都吓了一跳。
“误会!完全是误会啊!早知道您就是司马清前辈,就是借给我十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跟您讨债啊,我来此拜见前辈,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讨要灵石!请前辈明鉴啊!”
宁夕满脸愁容,哭丧个脸,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几巴掌,自打来了这遏阳宗,就一直打探司马清的消息,想方设法的想见到此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来跟他其实早有交流,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宁夕,方巡师叔当初说起此人时,一口一个元婴老前辈,宁夕下意识里便在脑中形成一个仙风道骨,须眉皆白,世外高人的形象。没想到这人外表看起来居然是个小孩,真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啊!老老实实的弄个世外高人的形象不行嘛?
再说你一个前辈高人,跟我一个外宗弟子打什么赌啊!有没有天理了,这元婴高人都像你这么闲么?
当然这话宁夕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想着怎么开口化解眼前的这个难题。
“宁夕师兄在来此的途中,已经有了想要拜见前辈的想法,随行的方巡师叔也可以证明,虽然我不太清楚他来此之后与前辈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这师兄行事不拘小节,大大咧咧,想必就是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才产生的误会,毕竟,若不是我今日亲眼见到,也很难相信名震一方的司马清前辈……是如此形象。”
司马清歪了歪头,似乎是有想到了什么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老实的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似得宁夕。
“你真不是来找我讨账的?”
“不是不是!人格担保,绝对不是!您要不相信的话,我现在直接跟您说,那什么灵石我不要了!真不要了!”
“哼,愿赌服输,答应给你的自然会给你,还会赖你个小辈的账不成……不过,我现在这个形象,也的确是……有些问题。”
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徐子明,冷哼一声:“起来吧!不争气的东西,我不在门里就没人管你了是吧,你这修为是没有半点寸进,修炼都修到狗肚子里了么!”
徐子明被训的是满头大汗,也不敢还嘴,老老实实的起身站在一旁。
训完了徐子明,这才转头看向宁夕:“你说你不是来讨债的,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总不会是给我送钱吧?”
“额……前辈,我就是仰慕您的威名,特来此处……”
“少拍马屁,说正事!”
“这个这个。”碰见这么个直脾气的高人,宁夕顿时有点蒙圈,之前想好的那些说辞,由于出了这些意外,也全用不上了。想到最后,狠心一咬牙,反正也已经得罪了,爱咋咋地吧。
“那啥,司马前辈,我就直说了,我身体之中有些十分怪异的状况,修炼典籍中也毫无记载,听说前辈医术高超,神通广大,所以特来请教。”
“用得着来找我?方巡那小子不是也有两下子么,你找他看看不就得了。”
“实不相瞒,我已经找方巡师叔看过,但是他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而且跟我说若是这南境有人能看清此症状的话,也只能是司马清前辈了!所以才冒昧前来。”
说完,宁夕便俯身行了一礼,心中也是紧张非常,不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估计是凶多吉少,八成要被人家赶回去……
“方巡那小子也看不出来?他虽然修为不咋地,这探查治疗术法倒是还能凑合看,居然连什么毛病都瞧不出来?真是是越来越倒退了……”
没等宁夕反应过来,这司马清已经身形一闪,来至宁夕身前,此刻两人相对而立,这司马清看起来还比宁夕矮半头,面色红润,怎么看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只见他伸出右手,随意的往宁夕眉心处一点,本来一脸轻松的他突然发出“咦”的一声,脸色也正经起来,转头看向宁夕。
“有点意思。”
看到司马清没有废话,直接出手探查,宁夕心中是万分激动,这‘前辈’虽然有欠账不还的坏习惯,不过为人倒是还行啊!
只是宁夕还没高兴完,就看到司马清收回手去,瞥了一眼宁夕:
“你又不是本门弟子,我凭啥给你看。”说罢,似笑非笑的看向宁夕。
宁夕今日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的,不过经过初时的混乱,此时经有点恢复状态,只见他不慌不忙的露出一脸假笑:
“当然不能让前辈白白出手,前辈乃是一代高人,活着的传说,只要前辈肯解决我身体的问题,我愿呈上一块上品灵石作为报酬!”
“哦?你小子一个外门弟子,哪来的上……”司马清刚想说你小子哪来的上品灵石,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上品灵石可不就在自己身上么……
“前辈若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好在此行跟前辈您打赌,还赌赢了,也算是非常大的荣光,何况我还是个象山宗不受待见的外门弟子,此次赢了遏阳宗的元婴前辈,回去一宣传,肯定也会让同门师兄羡慕非常,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司马清听完宁夕所言,嘿嘿一笑:
“你小子行啊,脑子转的挺快,连消带打的,我是想不给你看都不行了。徐子明,看见没,学着点!别整天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好了,换个地方说话吧。”
看他心情好似变得不错,说完便大手一挥,一层透明的光幕随着他的手臂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包裹住几人,宁夕还没觉出是怎么回事,一阵轻微的晃动后,光幕消失。宁夕定睛一看,周围的景色大变,到了一个幽静之地。
此处是一个湖心的小岛,四周碧波荡漾,湖不算很大,抬头一望便可看到岸边,不过岸边也都是些郁郁丛林,没有人烟的样子。
几人此刻正处在岛心的一个凉亭之下,那司马清坐在一个石桌之前,瞪了一眼身旁的徐子明:“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傻愣着干啥呢!”
徐子明赶紧取过石桌上的茶壶茶具,忙活起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前辈平时应该并不是这幅模样吧?”芊羽站在一旁,看着周围优美的风景,似是无意的开口问道。
“哦?你这女娃怎么知道我平时不是这副模样呢?”司马清眉毛一挑,看向芊羽。
“看前辈你行止姿态,步伐动作,略有不太协调之感,似乎有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司马清接过徐子明冲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非用了夺舍之术,夺舍之术乃是三大邪术之一,为名门正派所不齿。我就是再老糊涂了,也不会用这么邪恶的术法。徐子明,你跟他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反正被他们撞见,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说完,便缓缓起身,向着岛边走去,离开凉亭之中,似乎是不想听到他们的对话。
徐子明似乎现在才从刚才一连串的混乱中缓过神来,看向宁夕的眼神也跟之前大不相同,这可是个敢跟师傅对喷的猛人啊……
看到司马清逐渐远离了凉亭,这才清了清嗓子,对着宁夕和芊羽二人开口说道:“师傅他平时并不是这副模样,因为修炼的某些功法的原因,每过几年,师傅身子就会返回到十五六岁的样子,也就是现在的样子,而且修为也会随之降低,但是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顶多五六天的时间,他就会恢复原状。
其实我也没想到师傅这几日正好赶上身体有变化。而且我也仅仅见过一次而已,刚才突然看见师傅这个模样,第一时间我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宁道友,难道师傅他老人家真打赌输了,还欠你钱?”
看着他一副颇为震撼加不解的表情,宁夕只能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毕竟,一个元婴期的前辈跟个假丹期的后生小辈打赌输了,还被人家四处追着讨债,传出去实在太过惊悚。所以宁夕刚才才在话语中拿这事激司马清,让他说什么都得给自己查看身体。
芊羽站在一旁,一直在静静的听徐子明解释,此时似乎是种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口说道:
“徐道友,司马前辈是不是每到这种时候都会躲起来,不再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