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陆豪被这瞬间的变化吓得魂不附体,眼看这火鸟就要冲到自己面门上来了,立马抬起手臂挡在面前,这火鸟像出膛炮弹一样,直接撞了上去。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马陆豪所站的地方爆炸开来,黑烟滚滚,周围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都对这个新来的外门弟子再无轻视之意。
本来在跟宁夕缠斗的霜剑也悬在半空不再动弹。但宁夕却是面无喜色,撇了撇嘴,喃喃自语:“这混了几年的老油条果然不好收拾。”
前方黑烟散去,那马陆豪仍然站立在原处,一只胳膊保持着挡在面前的姿势。只是看那胳膊上却多了一层厚厚的冰甲,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虽然没怎么受伤,不过这外形却是惨不忍睹,身上的道袍破烂不堪,黑一片白一片,还露出了半拉屁股,远处一些外门弟子憋的面色发紫,想笑又不敢笑……
只见他缓缓放下胳膊,脸上也都是烟灰,就两个眼珠一口白牙看的清楚,此刻他已经气的面容扭曲,打进入外门这么多年,从来没在众人面前出过这么大一个丑,而且还是被个刚进入外门不久,被他瞧不起的辅门弟子给羞辱。此刻他已下定决心,就是拼着被长老责罚,待会也一定要打断他的手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虽形象受损,但是并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宁夕已经手段尽出,只要片刻必定可以被他拿下。马陆豪咬牙切齿,拖着破烂的道袍向向宁夕走去,目中满是愤恨的怒火。
只见他抚掌一收,那柄短剑便被他收了回来,并起两指在剑身上一划,短剑的表面便生出一层冰屑,冰层不断变长,这柄短剑逐渐变成了长剑,像是套了一个冰做的长剑鞘,形成了一把冰晶长剑。
他瞥了一眼前面面带紧张之色的宁夕,口中说道:“逼我用出凌霜剑诀,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待会跪地求饶时,可别怪我心狠。”
宁夕慌慌张张的从身后掏出一把其貌不扬的黑剑,做出准备殊死一搏的样子,只是看着剑都拿不稳。
“哼,笑话,你以为用你那下等灵器便能与我相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话音未落,他凌空一指,那冰晶长剑便朝宁夕直刺而来,挟裹着刺骨的寒风,这威势与之前的短剑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宁夕急急忙忙的把他的黑剑掷向空中,想阻拦一下冰剑,只是那黑剑刚一接触,便被那冰晶长剑戳成两节。马陆豪看着宁夕震惊的表情,心中无比舒畅,口中笑道:“真是蠢材!那等低阶灵器还敢与我这冰剑正面相抗,真是以卵击石。”
眼看黑剑被击碎,冰霜长剑就要朝他射来,宁夕立马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撒腿就跑。此处离着大殿仓库最近,便连滚带爬的向身后大殿中跑去。
周围的围观之人看到他这幅摸样,顿时一头黑线,本来还以为此人与众不同,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装了一半,眼见手段用尽没起效果,就露出如此不堪之态,不禁微微摇头,大失所望,许多弟子已经不再围观,之后肯定要被这马陆豪收拾了,不看也罢。
马陆豪此时趾高气昂,一抒心中那口恶气,看着宁夕抱头鼠窜,慌不择路的跑向大殿,又是一阵大笑,他躲进大殿之中便是自己封死了退路,再无半点逃跑可能,而且进去收拾他更好,省的自己发狠起来被一些多管闲事之人出言阻拦。想到这里,他脚下不停,紧跟着宁夕进大殿之中,面带冷笑,仿佛里面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围观的众人,也大都摇着头转身离开,估计一会就会传出惨叫之声,还是耳不听为静,只是还没等转过身去………
“duang”一声巨响从大殿中传来,连地面都彷佛轻微震动的一下,随后便传出一声惨叫,只是这惨叫声听着怎么像马陆豪的?!周围的众人面露震惊之色,不知道殿内出了什么事,反正对马陆豪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吆喝,还挺抗揍的,你丫不是刚才笑的挺欢么,怎么不笑了。”众人听出此话是那位新来的弟子所讲。
众人刚竖起耳朵,便又听到“duang!duang!duang!”几声巨响,震得地面尘土都有些轻扬……
殿外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有个别好奇之人已经小心翼翼的走到殿门不远处,遥遥向里望去,终于看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宁夕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货柜之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已经啃了一半。旁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黑漆漆的铁疙瘩,虽然隔着稍远殿内阴暗看不太清是什么,但这仓库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而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这铁疙瘩下面……
那马陆豪就被压在底下,四仰八叉,昏迷不醒,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宁夕啃完苹果,把核一扔,抬手掐诀,那铁疙瘩便悬浮起来,滴溜溜一转,逐渐缩小收回到宁夕怀中不见。
随意抹了抹手,便抓起马陆豪的一条腿,就这么拖着他走出大殿。
此刻殿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弟子,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全部目瞪口呆,像看鬼一样看着宁夕……
宁夕被这么多人盯着看,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两声,开口说道:
“额,这位……这位马师兄,刚才进入大殿时,一个不下心踩到香蕉皮向前栽倒,我们刚才虽然有些许误会,但毕竟是同门师兄,还是想去扶他一把,只是未曾赶得及,让他一头磕在石板上昏迷了过去,我处于人道主义精神把他扶了出来,劳烦各位师兄把弄回房内吧,在下告辞了。”
周围众人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但还是让出一条路来,让这位刚来的外门弟子走下山去,只是此刻在看他,心中再无半点轻视之意。待宁夕消失在山路之上,众人才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却没有人理会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衣不蔽体,鼻青脸肿的那位马师兄,偶尔还会有人“不小心”的踩上一脚,可想而知平时他的人缘有多好了……
宁夕走在回去的山路上,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自己在大殿之中听到那个马陆豪呼喊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事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于是在出门之前,便把自己的那个奇葩灵器炼丹炉取出来,用法诀使之变大,悬浮在殿大殿之中,就在殿门上方不远处,在殿外是看不见的,就算进入殿内,不向上看也不易发现。
然后宁夕才不疾不徐的走出去跟那个马陆豪顶牛,由于他毕竟是新手,不能离着太远,否则不易操控,所以就算在斗法的时候,都一直在殿门不远处。
那个一分为二的火鸟,宁夕事前就估计很难伤到对方一二,只能算是个小把戏,本来威力就有限,还又分了一半,但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激怒对方,对方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最容易被激怒。
他以丹炉作为灵器本来就是个奇葩,利用得当便能起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方才之所以跟李长风师兄要来的那个废品灵器黑铁剑,便是个障眼法,别人下意识的就会认为这把铁剑就是他的灵器,毕竟他刚刚从辅门升到外门,怎么可能有两个灵器。
他故意让这铁剑撞到马陆豪的强力法诀之上被损坏,就是进一步消弱对方的警惕之心。对方胸怀怒火,又见他灵器损毁,慌张的跑入大殿之中,必定心生大意,紧跟而来。
那马陆豪肯定认为对方没了灵器护体,此刻只要跟着他进入大殿擒住便可,而且对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算狗急跳墙施展出什么诡异法诀,自己也能立即发现,轻松化解。只是他没想到里面有个早就藏在头顶上的炼丹炉正在守株待兔,只等他一进殿门,就当头砸下……
直到他到昏迷之前也没有想明白……这特娘哪里来冒出来的一个铁疙瘩!
宁夕长舒一口气,砸吧砸吧嘴,今天尝试了一下这炼火诀,毕竟是不甚熟练,今日这种作战方法用一次还行,只能算取巧,以后想要站住脚,还是得依靠自己法术,这才是根本。
今天他便感觉到几个缺陷,首先就是火鸟之术,自己虽然勉强分成了两个,但是控制起来十分耗费精力,所以第二只当做奇兵的火鸟只能向一个方向直冲,若是自己熟练控制第二只火鸟,必定能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其二便是自己的修为了,自己现在修为太弱,碰到这种门中无赖都打不过。
宁夕就这么一路想着这些事情,回到自己的小院,随便扒了几口饭便立即回到的静室之中消化今天这些心中所得。
今天虽然只是宁夕第一次真正的与人斗法,没有什么雷光电影的大场面,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是却让他收获良多,也让他更加明白了修为的重要性,不光为了得道成仙,更是为了不被欺压,修为高强才是硬道理,若自己是假丹期,就算借给那马陆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出来找事。
想到这,宁夕长舒一口气,终于静下心来开始修炼。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宁夕一直闷在静室之中,连饭食都放在里面,饿了就随便吃两口。他虽然表面上一副惫懒涣散的模样,但其实骨子里十分掘强,也能吃苦,其实也是因为他是孤儿的缘故,他自己并不觉得辛苦,反而是每感觉到自己修为有一点提升,都让他兴奋不已。
他修炼的速度外人不知道有多惊人,但是宁夕却是清楚的,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感觉到一丁点的阻碍,如长鲸吸水般,贪婪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由于他体内纯净,没有杂质干扰的缘故,炼化起天地灵气来更是十分轻松,甚至有时候他都感觉到,这吸收的速度都赶不上炼化的速度快,在旁人感觉困难的地方他却是一路坦途。
宁夕也不知道自己在静室中待了多久,也许是二十来天,也许是一个多月,此时宁夕已然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而且筑基后期也近在眼前了,这速度若是让别人知道一定惊掉下巴。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摇了摇身子,走出静室来到院中透透气,突然发现地上有个字条,宁夕拿起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哎?居然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