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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下历险

病床上,女孩子脸色苍白,睡得很安详,不知她做了什么美梦,仿佛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在她那含笑的睡颜上。

苏云握着慕容巧巧的小手,暖暖的。苏云颇感安慰。他轻喃:“巧巧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只见慕容巧巧眉头微皱,眼皮微动,便悠悠然地醒转过来了。“小云哥哥!”慕容巧巧轻呼。“嗯,我在。”苏云握着慕容巧巧的手握得更紧了。“疼!”慕容巧巧轻喊。苏云忽的想起那天打雷时苏彩也是这般喊疼的,他想到一个词——撒娇。苏云轻摩挲慕容巧巧的小手。

“小云哥哥!”慕容巧巧似乎欲言又止,又说,“因为生病,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你和小彩是我的朋友。”说完,慕容巧巧哭了。“别哭别哭,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救你。”苏云连忙劝慰。慕容巧巧低头,她并不信苏云能救她。从小她就知道她的病是治不了的,只是抬头又看到苏云坚定的眼神。她选择了相信,她愿意去相信这个此刻陪在她身边的男孩。她重重地点头:“我相信小云哥哥。”“好。”苏云握着慕容巧巧的手。

回到桃子村,已是下午3点时分。苏云急不可耐,他想救慕容巧巧,一刻也等不住。他来到赤金湖,趁着无人之际,念个避水决,纵身一跳,“噗通”一声跃入湖中。

苏云不想让人看到,把身子完全隐藏在水面下,向着湖心游去。然而湖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他潜游一会,就迷路了。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苏云直直往湖底潜去。

细大肥瘦的游鱼从他身边或远远游开,或嬉戏而过。苏云伸手抓住其中一跳黑须肥面乌身的鱼。那鱼鱼身极滑。“哧溜”一下从他手里逃脱游拽而去。后来苏云知道这种鱼叫鲶鱼。他还看到了慢腾腾的乌龟把头脚缩进壳里往下沉,最让他感兴趣的那横行霸道的螃蟹。他有次跟大孩子们去掏过螃蟹洞,当时他被那蟹螯夹得都要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螃蟹的钳子是一大一小的。他还把螃蟹放苏彩的头上吓得苏彩哭了半天,被苏彩讨厌了好几天。当然最后那只螃蟹也没有好下场,它被苏云养了几天饿死了……

水中有不长眼的虾米钻进苏云的鼻子里,苦了他呛了半天。又有莽撞的不知名的黑头银鳞黑鳍鱼从他脸边奔由而过,那鱼鱼鳍极其锋利,刮得他脸颊出了一道血痕,有血在水中弥漫开来。苏云捂着脸,恶狠狠地瞪了眼已经溜远了的刮他脸的鱼。而后苏云也不在管那些什么鱼虾龟鳖蟹,继续往湖底游去。

花了两三个小时,苏云终于到达湖底。湖底世界更加丰富,群鱼飞梭,水草交缠,彩螺相依,各色样儿更是晃得人眼花缭乱,苏云自是极喜欢的,然而他无心留恋眼前景。他一脚踏在旁边的沙地上,险些陷入泥潭中。他赶紧抽身往上游,在湖底上方潜游。苏云四处游荡,心中大大的急啊!他已经迷失了方向,更不知往哪儿走可以找到那蓝叶红花的水参树,只能四下游走。

苏云游走到一个地方,此地红光缭绕,煞气弥漫,在这里也都不见有游鱼细虾什么的,颇为诡异。苏云觉得有些心慌,刚要转身游去,只觉得受到一股力量牵制,双手双脚竟游不动。

苏云害怕,无奈只得往那红光之地游去。只见四周都是巨大深黑的铁链,铁链上已经附上青绿的苔草。不知道是不是那铁链的缘故,苏云只觉得四周围寒气森缭,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往哪红光中心走。那铁链便是由那红光中心延伸而出。苏云走近那红光中心一看,顿时一惊。眼前是一把赤红色的巨剑。说是巨剑,其实只是和他一般身高。巨剑被厚大铁链牢牢紧锁,剑身上覆有枯萎的水草。那红光便是由这剑散发而出。那巨剑主体为赤红色,刻有黑色细游龙纹,那黑龙似是活的一般,赤睛发亮,黑鳞黑甲覆密,鹰掌利钩。最为神奇的是那黑龙竟在赤剑上缓缓游走。

苏云觉得不舒服,想走,但他划不动手脚,而且他觉得这剑挺神奇的,便不由自主地拿手指碰了一下那剑。谁知奇特的事发生了。那剑竟“嗡嗡”作响,隐隐之中似乎还有龙吟之声。那剑开始震动起来,先是覆在其上的水草被震落,接着便是那铁链也被震得“吭吭”响。红光越发闪耀,赤剑震荡得越发厉害,一声巨大的龙吼从赤剑中发出,那铁链连连扯动,锁得越发紧了,“哧哧”声不绝于耳。周围水域的被翻卷倒腾,苏云也是在水中连翻带滚,他心中是惊之又惊。

水中沙石飞搅,使水变得浑浊。红芒耀眼,朦胧中,苏云似乎看到铁链上的苔物变得焦黑。好在他现在是至人级修仙者,可以聚气凝神,真气覆于体内,可以化为外力而用之。虽不至于无力抵抗那股力量,却也是极其地不舒服,口中“哇”地吐了口鲜血,在翻卷的水中倏然消散无形。

渐渐的,赤剑动作略小,苏云紧攀着一条锁链,稍稍定身。周围多了几个身披银鳞铠甲的鲤鱼头样的人物,他们手执长戟,金光闪耀,似是竭力压制赤剑的力量。赤剑旋转了几个身,化作一红衣女子。口呼“主人救我”。苏云一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他还来不及细看,那女子竟脱离原身,沿着锁链而来,倏地钻入苏云体内。而原身依旧变作原来的赤剑。

苏云体内有仙力,与那妖魔女子相排斥,但他的仙力太弱,那女子魔力又太高,他瞬间被那女子掌控了身体。

“苏云”看也不看一眼那些鲤鱼兵将,“他”在水中行走自如,瞬间飘至赤剑上空。双手握剑,口念法决。赤剑发出更加刺眼的红光,水浪翻腾,似那排山倒海之势。那些个鲤鱼兵将挺戟上前,意欲阻止“苏云”。还没有到“苏云”跟前,便纷纷被红芒弹射开来。

“结阵!”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鲤鱼将领高喊。那些鲤鱼兵纷纷立定,挥戟。那些戟冒出金色光芒,汇聚做一团,行成一股巨大的能量,向着“苏云”迸射而去。只见“苏云”挥动赤剑,连同带动那锁链,凌空一劈,形成一道巨大的剑气。同那金色的光团相撞。

只见水中飞沙乱撞,石头粉碎,乱做一团。稍远处的那些普通的水中生物纷纷化为碎肉,血水弥漫于湖中。那些鲤鱼兵将一个个口吐鲜血,银盔尽烂,被打飞向远处。

“苏云”那一斩,早把赤剑上的锁链尽皆斩断。“苏云”手中握着剑,只见那剑一动,便脱离苏云手掌。苏云便重新得到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苏云一动,连连后退,只觉得手脚发软,刚才那一幕令他惊怕。原来苏云虽然被占领身体,意识却没有被夺走,刚刚与鲤鱼兵将打斗的那一幕被他原原本本地看在了眼里。

那赤剑又化作红衣女子,近前细细打量苏云,“咦”的一声:“你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却不是主人。”原来她这几百年来一直被封印沉睡,是主人的气息把她唤醒。苏云惊惧,想后退逃跑,却无从发力。只得硬着头皮与红衣女子对视。红衣女子瞧出苏云害怕,对苏云一笑,说:“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一笑,仿佛春风送暖,令苏云稍心安。大着胆子打量眼前女子。眼前女子美极,面如春风造,人作梨花香。眼含默默柔情,笑做浮花带蜜。蜂腰细枝,胸前蝴蝶飞舞。莲出葱指,藕生玉足。苏云打量完毕,先是呆上几分,又觉得这么盯着人家不好意思,红着脸。又想起要去龙宫取药救慕容巧巧,便想走。

刚想走,眼前一幕却让他动作一滞。原来就在他打量红衣女子的时间,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虾兵蟹将,龟孙龟子。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那些水族怪物不可能没有反应。那些水中怪物看到美女也先是一呆,继而有红蟹将领大喊:“哪来的妖女,竟敢在龙宫附近兴风作浪。”红衣女子抱臂,轻笑,不语。又有龟孙子,不,龟将领喊:“妖女速速乖乖就擒,我等绝不为难与你。”红衣女子吐吐舌,眼含泪说:“小女子路过这里,不曾兴风,不曾作浪,叫小女子冤屈屈的如何就擒。”她叫得那个冤啊,一些意志力薄弱的家伙不由得信了。刚才的动静确实是她弄出来的,不过她竟不承认。又有绿头鳖将领一声令下:“是吗?把人带上来。”刚才被红衣女子打飞的鲤鱼兵将都被带了上来,他们都被打成了重伤,破烂的盔甲上全是血。又有虾米将领询问:“是他们吗?”那些鲤鱼兵将竟集体否认,虚弱地说不是。

那些龟鳖鱼虾都面面相觑,又有白蟹将领喊:“此间就你们两人,不是你个妖女,难道是那个弱小孩。”只见一众水怪都转头盯着他,说得他们不是人似的。呵呵,他们确实不是人。又有黄蟹将领问苏云:“小孩,刚才是你搞鬼吗?”苏云有些害怕这阵势,不答,反问:“这里是赤金龙宫吗?”刚才他可听到了“龙宫”二字。有些宵小水怪听了苏云问的,或嘻,或笑,或讽,或嘲。有将领指着一个方向答:“从这从这往东三十丈便是龙宫,你……”他的话还没说完苏云便摸出一个令牌,说:“我要去龙宫。”苏云摸出的是赤金龙王给的那个令牌。

众将领面色一变,好一会儿才有红蟹将领说:“小孩,到龙宫的话跟着我。”又吩咐其他人说:“你们看好这妖女。”红衣女子呵呵一笑,摸摸苏云的脑袋说:“我是跟他一起的。”红蟹将领看向苏云。苏云瞪一眼红衣女子,点头。

“走。”红蟹将领一声高喝。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往龙宫方向走去。

众人来到一个地方,只见那红蟹将领对着那空地念叨叨着什么。苏云芒念显形决,原来那红蟹将领是在蓝叶红花的水参树面前念咒。也不见他左右转圈什么的。水参树便树门大开,只见里面又是另一个世界。苏云大奇,喜得抱着身边的红衣美人大腿跳将起来。

众将领、苏云和红衣女子进入水参树毕,树门大关。红蟹将领说声“我带他们去见龙母。”又吩咐一位将领飞快禀报龙母,便带着苏云和红衣女子往龙宫大殿方向走去。其他将领便各干各的去了。

苏云被眼前景震慑,一路上拉着红衣女子的手咿呀哇呀地乱叫乱嚷。你看那一层层琼阁,又一间间玉宇,脚下铺就的是青翠泛彩的卵石大道,两边又有奇花异草,馥郁喷香。又有那些呆头木脑鲤鱼兵将侍立两旁,又有精神抖擞的蟹大头横行横拽,又有行将就木的龟老头拄杖行走。又有或发紫光、或红光、或蓝光等等等光的蚌美人穿梭其间,又有彩螺美女,水蜗牛美女,红鲮美女,青鱼美女种种种种。直看得目瞪口呆,口呆目瞪。红衣女子只是笑笑而过,倒是一路惹风骚,那些雄性生物不免多看她两眼。

苏云问:“为什么他们都看你?”红衣女子轻拍苏云脑袋说:“笨呐,姐姐漂亮呗。你看那些小姑娘不也在看你吗?”苏云似是恍然大悟,说:“我也漂亮吗?”红衣女子笑喷,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是“呆”?是“萌”?还是“正太”?“小正太”?当然,这些词红衣女子是想不到的,她只想到一个词:可爱。她忍不住就轻捏了两下苏云的脸。

在红蟹将领的带领下,他们来到那座最为金碧辉煌的龙神大殿。一声“传龙王贵宾”下,三人步过一级级阶梯,进入大殿中。

大殿两旁的是一班龟鳖鱼蟹的班臣,中央高台龙椅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苏云看不清妇人的脸,只见她身上穿戴的不是金的银的便是发着光的。红蟹将领一进来便扣头大拜,口呼:“小蟹参见龙母,龙母万寿无疆。小蟹已把龙王贵宾带到。”便在地板上趴着装死,然后又感觉不对,眼神瞟向苏云和红衣女子,示意苏云和红衣女子跪下。苏云还小,不知礼数,哪里看得他的示意。而且苏云也不是随便跪人的,奶奶说过:“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龙母可不在此列。而红衣女子压根就没看红蟹将领,她抱着双臂,冷眼看着龙母。

“尔等见到本宫,为何不跪?”龙母启口。“尔等”“本宫”这类词眼苏云根本听不懂,所以苏云根本不知道龙母说什么,他问:“你说什么?”红衣女子则“呵”的一声轻笑,说:“好笑,我个有手有脚的为何跪你这没手没脚没脸没皮的。”“你,你……”龙母指指苏云,又指指红衣女子,怒道,“竟不敬本宫,来人,将他们拿下。”

龙母话音毕,从殿外冲进一班手执剑,身披甲的蟹大将,众蟹大将向龙母行礼。“尔等,那下这小孩和这妖女!”龙母一声令下。众蟹大将便把剑芒齐齐指向苏云和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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