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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枫变红

车厢里少了有趣的人,剩下更多的,则是无趣的事。

在十多个小时的奔波后,我们终于到了北京。下火车才发现,车站周围一样的人多,一样的拥挤,不一样的是温度,还有我们现在置身其中的大气。雾蒙蒙的天倒是没必要防晒,不过温度倒是高的吓人,枫哥倦意的脸上,满是汗珠,我不用看,知道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知道这里更靠北,却没有想到是这么热的一个地儿。

枫哥的目的是香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跟我玩虚的,直接说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香山。

他第一天几乎没有休息,就赶到了香山,看到满山的绿叶,愣了愣神,难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小,问我香山的枫叶,是几月开始变红。我不知他为什么问这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我告诉他,最起码是秋天,现在是盛夏,我们好像早了一点。他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漫山遍野的翠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像高中那时一样干净。

离开香山,休息了一天后,他开始陪我在别的地方瞎转悠,北京嘛,最不缺的就是景点,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天坛的明月,长城的风,卢沟桥的狮子,潭柘寺的松,东单西单鼓楼前,五坛八庙颐和园……所以说,只要你有时间,又舍得花钱,保证满足你的对这座千年帝都的好奇。不过这段时间是在玩,但我却注意到枫哥一直在网上找香山附近的工作,他的要求很奇怪,只要是离香山近就行,最好是在香山,其他的,倒是无所谓。

暑假是游客高峰期,原本的游览却变成了看人。老人,小孩,白色的,黑色的……一应俱全这,大概也算是见了一下世面吧,好得我还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白天我们游走在帝都的各个景点,尽管很多的景点不扎堆,离得都比较远,但我们依旧乐此不疲。到了晚上,枫哥会在网上看看自己所发的求职信息,几天后,枫哥找到了一个小饭店服务生的工作。他告诉我,他想在这待上一段时间。我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他想告诉我的,不用我问也会说,他,一直这样。

这样玩了二十天左右,马上就进入八月了,枫哥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每天抬头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那些枫叶,枫叶翠绿依旧还是没有一点要变红的意思,不过他的心情在这段时间似乎好了许多,笑起来的时候也自然了许多。

我得回家了,原因很多,不过钱和时间是主要问题,我不能待着靠枫哥来解决生计,剩下的假期时间,我还有自己的打算,枫哥帮我买好了票,第二天就走。

晚上枫哥说给我送行,拉着我去了外边的一个小吃摊。几罐啤酒下肚,他的眼睛中又逐渐浮现出了那份忧郁。不经意间,他还是会在信任的人面前,卸下自己坚强的伪装。三年未见,他,依然是他,只不过多了几分坚强与风霜。

我们各自拎着一罐啤酒,闲散的走在街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北京很热,热的第一次来的我很难相信这是北方,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枫哥身上散发的一丝凄凉。他打开手机,放了那首苏祁最喜欢的《第一次爱的人》,踱着步边走边听,绚烂的霓虹下,一切在我眼中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我们又回到了漳水,回到了文中。

“第一次爱的人他的坏他的好,却像胸口刺青,是永远的记号”他还是忘不了苏祁,在外三年光景,不能超度一段爱情。凌枫坚强,坚强到让我遥望,但当他眼泛泪光时我会记得,他毕竟还是人,一个感情与血肉都极度饱满的人

不觉中歌放完了,他随地坐在了路边,把啤酒一次次的放到嘴边。他开了口:“小诺在我QQ上留言:‘枫哥,去香山吧,住上一段时间,看无边的枫叶陪着不老的岁月慢慢变红,仔细看,希望你发现新的人生,也许那时,你会开心,我只希望你开心,诺’”。

“我不上学,也没什么固定的工作,来香山挺好,也许真能清净一下我的心,你知道吗?这三年,我哥一直关在里面,但我在外面一点都不好受。现在,他出来了,我也应该好好的调整一下我自己了。你别担心,在这我挺开心,有机会我会回家找你的。如果她俩问起我,你说我挺好就行了,她们肯定知道了我回过漳水,我欠她们的,已经太多,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见她们”。枫哥嘴角挂着淡笑说到。

我没说什么,只是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我太了解他了,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开不开心,不在乎自己,他是凌枫,一直如此。

我没什么疑惑了,我知道了他来香山的目的,小诺的一句话,他就可以过来住上一段时间。枫哥做这事,我一点都不奇怪。我睡在枫哥的床铺上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还是像以前一样,拿眼罩捂着眼睡去,我知道,这是他害羞的表现。嘴角慢慢有了弧度,但眼角也感受到了湿度。我们的往昔,是枫哥的追忆,扬手,让它远去,从此让明天好好继续。

……

一路上没有多余的话,但我却没有感到气氛有丝毫的沉闷。枫哥打的送我到西站,我一直向前走,隔着比较远的时候,我才回头,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枫哥笑了笑,转身就回到了计程车上,一阵青烟在排气管中涌出,计程车消失在了茫茫的车海中。

经过洛阳,我想到了一一。随口问了问王辰项链有没有人找,他说没人找过,这事已经淡出了驴友们的视线,讨论的人,也几乎没有了。不知一一会怎样,我只能祈祷,希望她早日看到我们发的那些帖子,希望广大驴友们的宣传,能让她很容易的看到。我知道,一份爱情的承载,是多么的重要。

一个人的旅程,难免寂寞。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去旅行,像一一一样,我有时真的很好奇,到底他们所讲的像苦行僧一般的旅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我知道,这个想法现在还不行,我不是一一,没有她说走就走的勇气。我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这又是我一个流星一样的想法,明天我就会忘了它,忘了我曾经想来一次精神与肉体的洗礼。

回到家,和老妈简单聊了一下,我们母子一直不多话。洗洗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老妈做好了饭,我没胃口,跟她说了一声以后,一个人出来闲逛,只看脚下,但不知不觉间,我还是来到了文中门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木讷的站在这熟悉的地方,仿佛又看到枫哥骑着车带着苏祁从校门冲出来,惹得一群女生男生怪叫;枫哥被那群混混围住,带到拐角处的的小巷子里,苏祁疯狂的喊叫,小诺紧张的眼神……一切似乎都在刚才,却又好像很远,但不管怎样,那些都已经成为了回忆,不是所有的都开心,但都令我难以忘记。

一个拿着书的高三补课生在远远地楼下走过,那似乎是我曾经的影子。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打过架,但我更喜欢枫哥的那段高中岁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向往。不过我知道,那段岁月,枫哥付出了难以估量的代价。

回到家,各种方法联系了苏祁和小诺,我想转告她们枫哥的话,不过都没什么反应。我也一年没有见过她们了,不知现在她们怎样。

无意间,看到小诺的扣扣签名:去香山,看枫慢慢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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