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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浮光掠影

一切如果再回到初中,你会发现,初中时的枫哥,学习成绩真的挺可以的,人也很乖,长得又帅,整个就是一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但无奈他有一个爱惹事的哥,所以,在初中后面的一段时间里,他也没有少打架。

后来上了高中,他虽然不会惹事,但漳水地方小,认识他的人挺多,所以也是威名远播。枫哥虽然平时有点腼腆,但喜欢打篮球,在女孩面前时常露出灿烂的笑容,配上时常干净利落的短发,成为了很多女孩心中的男神。所以高中时的枫哥,曾一度饱受女孩狂热追求的摧残。但他能够使出的招数只有一个,基本上不搭理,所以,时间一久,他就成了女孩心中的单身王子:一个腼腆中带着阳光,看似柔弱,实则霸气的男生。

后来有一次,他哥跟校外一群校外的混混斗殴,他也跟着参与进去,帮他哥去打架。那些混混都下手很重,而枫哥当时只是一个打过几次架的学生。所以在一个危险的边缘,他哥为了保护枫哥,失手将一个混混打成重伤,那个小混混家里有点背景,就这样,他哥为此坐了牢。他感觉特别内疚,自此以后,学习一落千丈,喝酒成了常事,打架的功夫,也在不时地磨练中见长,但倒是不抽烟,他说,他不喜欢那种心塞而又头晕的感觉。

如果说生命中有的颜色不太明亮,那灰色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而当他的人生一片灰暗时,像是莫名的吸引一般,有两个女孩,几乎同时,走进了他的世界。其中一个是我们文中的校花苏祁,性格豪爽,有点小太妹的意思,但是没听过她有什么不良的爱好,只是在男生面前,她会展示自己另众多的女生羡慕的“刁蛮”。而另一个,是和我有同桌之谊的李诺,长相普通,性格单纯。

李诺对当时的枫哥特别体贴,老劝他不要喝酒,好好学习什么的,但枫哥永远只是说声谢谢,至于具体的行动,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而后来,枫哥和苏祁,成为了令人羡慕的一对,枫哥也逐渐开始变得不那么阴暗。

后来我生日的一天,我们一起喝酒,那时枫哥刚刚和苏祁在一起不久,而李诺,则是变得像枫哥的妹妹一样。但是谁都知道,李诺是喜欢枫哥的,而且还有过大胆的表示,对于一个害羞的女生,这是不敢想象的,但是她这样做了,后来只是让枫哥无意中,多出了一个在学校的小妹妹。慢慢的,枫哥喝了好多,我也醉了,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问他为什么最后选了苏祁而不是更加懂事的李诺,难道只是因为苏祁的漂亮?

还记得当时他死死抱住了我,情绪激动,问起我什么叫懂事?接着他跟我说,就在他哥被抓那晚,他很悲痛,他喝酒,好像只有酒才可以麻醉他因受到刺激过重,而开始疼痛的神经。而那时,她们俩都在陪他。李诺很担心,一直不停的说:

“别喝了,喝多伤身体”。但是枫哥没有停下手中装着啤酒的易拉罐,不停地送向嘴边。

苏祁看了一会儿,拿起一罐酒,对着他却说:“快干吧,****”。

枫哥告诉我,也许李诺那时还不明白,心痛时的人,总要找个办法疗伤。而那时的麻醉药,他所知道的,只有眼前的酒,而苏祁,第一次喝酒陪了他。

后来,我醉了,但我还是记得他灿笑着说,那杯酒,是他喝过的最苦的酒,但他还是喝了下去,他那时只知道,酒可以麻醉,但不能治本,喝得多了,看似混乱,实则更加清醒,所以他知道,她俩之中能懂他的,是苏祁……

与苏祁开始恋爱,并没有使枫哥的处境转变。他虽然在很努力地改变自己,但是找他麻烦的人,时不时的还会出现,而就因为这个,他成为了好多老师心目中的毒瘤。苏祁也因此而受到许多师生在她背后的谣言。枫哥知道,他不能这样跟苏祁在一起了,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终于,枫哥在高三时辍了学,孤身一人去了别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临走前,他甚至没有通知我,而给苏祁,也仅仅是悄悄留下了一句话: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实在太恨自己,好好学习,照顾自己。就此别过了,海角天涯,认识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后来,苏祁在枫哥走后变得沉默了许多,开始遵从老师的教导,在高考时,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不知是不是巧合,那所大学也是李诺报考的大学。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枫哥当年最中意的大学。而苏祁在上了大学后,跟我失去了联系。枫哥告诉我,这三年里,他没有再喝过一次酒,没有见到过一个让他心动,或是难忘的女孩。

苏祁以前最爱听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枫哥曾经送过她一张CD,包装盒上是魅惑众生的王心凌,而在封面王心凌的边上,在枫哥走后,多了一句话:

再也不会把心掏出,一半,化成弦月,苦等一人圆,另一半,在岁月的风尘里,从伤痛到淡然。

……

就在大概一个月前,枫哥回来了,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漳水,在我见到他时,他阳光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但再也没有了我认识他时的那般纯粹,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了成熟的模样,那双桀骜的眼睛,不会再刻意的透漏出锋芒。

枫哥这次回家,大概是因为他哥从监狱刑满释放,他哥一出狱,就去帮他舅干活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避免他人的白眼,当然也怕仇家的寻仇,毕竟枫哥的辍学,就有那些混混的很大一部分“功劳”。他舅想带枫哥一起去,但是他不愿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哥,他哥觉得问题不在他,但他始终解不开这个心结,他准备还是自己一个人打拼。

大二的暑假,我回到家。漫长的假期准备找点事做,于是我准备打工去赚取一点学费,但枫哥却执意要我陪他去北京,说是了却自己看看北京的心愿,他这话,我当然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和他一起来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要做,至于是什么,他不愿意跟我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

对面的女孩看我们一阵出神,有点无聊的随口问我们:“你们都喜欢看什么书啊”?

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很干脆的说:“小说啊,现在不都看这个吗?没有美女你那么高的雅兴,美女你是喜欢诗歌是吗?”

“叫我一一就可以了,我朋友都这么叫我。这本诗集也是随手买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小说,我也会看一点,但就是不看言情小说,那是我小时候喜欢的读物,长大后,才明白,那里的故事,真的太过虚假,但就是这么的假,却还会给人很美好的憧憬,在我看来,这是悲剧。”

嗯,记得枫哥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转头看了枫哥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而他却站起来,说:“抱歉,我去下厕所”。

我冲着一一哦了一声,点头致意。想着她刚才说的话,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我突然抬头问到:“一一你有男朋友嘛?”

她估计也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顿了一下,说到:“我们还不太熟吧,这个我不想谈,还是谈谈别的吧。不过,我知道你是没有女朋友的”。

我切了一声,表示不屑,但是她说的是对的,我没有。枫哥走了有一会儿了,我起身去看枫哥,也是为这个尴尬的话题打个圆场,我起身时,她又埋头看起了书。

来到厕所旁边,意外的看见枫哥嘴角叼着支烟。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就算是以前,也没怎么见他抽烟,上次见他抽烟,还是我生日那晚,看他被烟呛得一直咳嗽,脸上流下眼泪……但现在,我却看见他娴熟的吞吐着烟雾,他对动作的熟悉,让我有点陌生。

他默默地抽着烟,我静静的陪着他。从他迷惘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以前。就在他又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角时,一一的声音突兀的在我们身后传来:“别抽了,抽多伤身体”。

我看到枫哥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放下了烟。转过头看着一一,但嘴里却呢喃着:“三年了,小诺,苏祁,你们还好吗?我回来了,这次,我听你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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