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去管那到处找人的原府上下和那焦急担心的宁然,且说那一对离家出走的小男女。
原素和小姑娘共起了一匹马,经过一番疾驰之后,终于缓慢了下来。马儿沿着大路慢慢的走着,小姑娘安静的坐在原素的前面,脸色显得苍白。
原素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不满的说:“不让你跟出来吧,你非得跟出来,你看看,你跟着出来有什么好?骑个马都吓的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人贩子,要把你拐卖了呢。”
小姑娘弱弱的说:“人家没骑过马嘛!谁知道它跑起来这么快?”
“没骑过马,还没见别人骑马吗?”
“见到是见过,看别人在马上很是平静,以为骑马也就那样,哪里有什么可怕的。真到自己骑上马了,在马身上才能觉察到不同。看着路边的事物飞快的倒退,哪有不害怕的?”
“你以为事情都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不在其中,怎么了解其中的滋味?你把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就像你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一样,你以为真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用告密威胁的方式也要让我带你出来,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把外面的世界想的像家里一样吗?哼!到了外面,怕是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呢。估计也等不着别人来卖你,你自己都把自己饿死了。”
“娘亲说了,天大地大夫君最大,夫君去哪儿,若水当然要去哪儿。”
原素无奈:“行了,行了,别娘亲说,娘亲说了,真搞不明白,你娘亲到底都教你了什么。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夫君”了。”
小姑娘诺诺:“可是,我们已经订婚了呀!而且,大家都知道了。”
“你还小,你知道吗?你现在还不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等你长大了,你会碰见你喜欢的人,到那个时候,你才会明白一些事情。现在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现在我们订婚什么的,当不得真的,等你遇到了你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你就明白了,到时候,你再和他订婚、结婚,才可以喊他“夫君”。我……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总之,以后不要再叫我“夫君”了。明白了吗?”
小姑娘听不明白,不过,知道了原素不满意她称呼他“夫君”的意思,对原素说:“那我该叫你什么?”
原素说:“以后你还叫我“导师”吧!毕竟你是我收的学生。”
两人在马上说着话,马儿在路上走着,有时疾跑一会儿,有时慢悠悠的走,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一座镇子。
两人怕家中有人来找,所以一路上都没有耽搁,如此行了一天的路,真是又累又饿。在镇子上唯一的一家旅馆里吃了些东西,要了房间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天亮了再赶路。
在要房间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争执。
原素想要两间房间,小姑娘想要一间。
小姑娘想的很简单: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独处一处空间,心里面害怕,和原素住一起心里安稳。
原素想的……管他想什么呢,反正原素时反对的。
只是,争执的最后,还是小姑娘胜利了。
于是,原素和小姑娘两个人只要了一间房。
所以,两个人同《房》了。
原素进了房间就扑倒在了床上,紧绷了一天的肌肉终于得到了放松,那舒服劲……
等等,一时忘记了小姑娘了,小姑娘呢?
小姑娘正站在床前,就在原素的身边,站在那里看着原素,一动不动的。
原素不解:“你不累吗?”
小姑娘红了红脸:“有点累。”
“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原素说完了这话,才想起来自己把床给占住了,连忙起了身。
小姑娘的话传了过来:“服侍夫君,等夫君休息了若水再休息。”
原素愣了下,看着小姑娘:“这是你娘亲教你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嗯。娘亲说在夫君的身边,一定要把夫君照顾好。”
原素都无语了:宁丈母娘啊,不对,若水的娘亲啊,你真是……真是……怎么说呢?你这样的洗脑技能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啊?满技能满熟练了吧?你这样让那些自诩为宗师级别的教育家怎么活啊?他们还不得汗颜死?你在镇子上做一个裁缝真的是太屈才了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领主、大公、王爷甚至国王都想拥有你这样的人才?有你这样的人在,何愁没有属于自己的忠心耿耿的家仆、私兵、军队和死士。你应该去为国效力啊,你应该去造福全人类啊,你为什么就单单调教出来一个小丫头和我作对呢?
原素也懒得纠正小姑娘的思想问题了。屋子里还有备用的被褥,原素自己动手拿了一套,把屋子里的座椅挪动了一番,腾出了空间在地上铺了,在被子上趟了,鞋子都没脱。对小姑娘说:“躺床上休息一下吧。”
小姑娘看着原素的一系列动作,终于明白了原素的意思,对原素说了一句“夫君,洗了脚再睡吧。我去给你打水”,就出了门。
原素看着出门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等两人都洗过了,原素强烈的拒绝了小姑娘的“同*床”提议,又是一番好说歹说让小姑娘躺到了床上,在地铺上躺着的原素却是睡不着了。
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小姑娘还没有睡着,听了原素的话,轻声的问:“夫君,你说什么?”
原素闷闷的答:“没什么。睡觉。”
月光透着窗,照射在屋子里,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原素静静的躺在地铺上,一时难以入睡。
时间静静的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床上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小姑娘下了床,站到了原素的地铺上,轻轻的掀起被子一角,进了原素的被窝。
小姑娘刚钻进被窝,原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干什么?”
声音不大,小姑娘却似被吓了一跳,身体僵了一僵,轻声说:“我害怕。”
“害怕什么?”
“一个人在床上睡,害怕。”
“你在家都是怎么睡的?”
“在家是一个人睡的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一个人睡总是觉得害怕,我睡不着。”
原素叹了口气,说了一句“睡吧”,不再言语。
小姑娘往原素胸前偎了偎,闭上了眼睛。
终是成了“同·床”。
想是两人都累了,昨天睡的又晚,这一觉睡得倒很踏实,一觉到了大天亮。
原素挣开眼的时候,小姑娘正满脸绯红的看着他,距离那么近,吓了原素一跳。
小姑娘光洁的小脸上透着红,(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很是可爱,漂亮的眼睛里柔情款款,像是能滴出水来。
原素一下子就清醒了,这才发现两人的状况:
小姑娘偎在原素的胸前,一手抚着原素的胸口,一手搂着原素的腰。
原素倒还好,一只手从小姑娘的脖子下穿过,搂了小姑娘的肩,另一只手环了小姑娘的腰。
原素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正看着原素,与原素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埋下了头。
地方太小,埋头又能埋到哪里去?于是,把头靠在了原素的胸前。
原素的大脑开始工作,只是念头太多,一时把握不了具体的思维,乱糟糟的一片。
两人就以这种姿势保持了一段时间。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只搂着原素的手紧了又紧。
原素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轻喊了一声:“若水。”
小姑娘的娇羞的声音从原素的胸前传来:“嗯,夫君。”
这一声夫君叫得……
原素用压抑的声音说:“睡好了没有?”
“睡……睡好了。”
原素的声音突然大了点:“那还不起床?”
小姑娘惊了一下,想起身,被原素的手阻了阻,小声的说:“夫君,你的手……”
原素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又想起刚才双手阻止小姑娘起床的情形,脸上终于红了,嘴里低咒了声“玛蛋”,忙把双手收了回来。
小姑娘顺利起了床,丢下了一句“我去打水让夫君洗脸”,跑出了屋子。
原素面无表情——真的特么面无表情了,都不知道该特么怎么形容原素现在的心理了——默默的起了床。
过了许久,小姑娘才端了水回来,在旁看着原素洗了脸。——小姑娘本来是要服侍原素的,原素不肯。
两人吃了饭,收拾了一番,退了房后,又骑了马向着目的地去了。
一路上无话,只是小姑娘往原素胸前偎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