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屋里就传来一声声打喷嚏的声音,暖春的时节,某个人正时不时打着冷战,昨晚打地铺的不是我吗。。。
来到这个女强男弱的世界,乔升的身子骨是最能跟上时代的,草席上一晚就这么着凉了。也不怪他,入了夜是有些凉,没有盖的东西还是不行的,我疏忽了。
我想我是越来越糙了。
看来今天是不能带着乔升了,偏偏他还不愿意,我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若病情加重就不好办了。
好说歹说才留下。我便与李顺二人结伴向着城中走去。
“你也出来务工,家中田地怎么办?”
“大姐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原本我也不是经常在家,总不能都指望那几亩薄田过活。”
“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吧?”
“是啊,若每日在家中待着,过不了多久母亲一定会张罗这事儿,为这我也不愿在家。”
看来到哪都有催婚的娘和逃避的孩儿啊。
“到了年纪成家立业也是逃不开的。”
“话虽这么说,我也不愿早早成亲困在家中,碌碌十余载,你说这辈子过的什么劲”
我看着李顺线条分明的侧脸,有种欣慰的感觉,人糙不糙不重要,关键是思想,小理大道是非黑白,都在心里。浓眉紧锁,心有不甘,这样的她,不知将来是什么样。
今日出发的并不早,等我们到达钱府之时,府外早有一批人在排队等候。
这么火爆,不过钱府再大人员也终究饱和了,恐怕大多数人要失望而归了。人是分批往里进的,看装束多是些劳力,身子板看着就结实,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干得了受人奴役的活,来都来了索性试试。
听李顺的意思这钱府是经商发家,至今掌握着城中经济主脉。府邸建的自然也是气派,只是却并非一味地财大气粗。放眼打量,棕红的匾额上雕着“钱府”两个鎏金大字,匾额四周是木刻的云锦图文,两个高脚灯笼悬于两侧,花纹繁复却不冗杂,门前照例有两座石狮,打磨的十分光滑,雕工细致可见一斑。
“不是经商的吗,这府邸建的怎么有种官邸的感觉?”
“谁知道呢,不过钱大人广结人缘,听闻上头官场人士也不在少数,兴许就喜欢呗。”
正闲谈时,轮到我们这一批人,招呼我们进去的是管家,三四十岁的样子。场地设的倒也不远,正门一进往右侧一拐,几步路便到了。我开始有些小小的期待,这异世的“应聘”倒是头一回,不过没那么紧张就是了。
因着今日来此,芽儿特意给我弄了个木簪子,简单了些,不过还算别致,再加上芽儿巧手挽了干净利落的发髻,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李顺在我前头,管家却说人进多了,让我们后面几个先出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想听听李顺怎么样,隐约看见里面有个精瘦机敏的妇人在打量每个人,好像对李顺还算满意的样子。
无奈我只好跟着前面几人慢吞吞地往外走。余光瞥见一个满面红光之人正引领着一华服女子朝门口走来。女子年纪轻轻却颇有架势,颔首示意身旁之人不必相送,回首看向我这边时好似顿了一下。我连忙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人。
“你是。。。广平的宁王爷?”身后有人不确定的声音。
有王爷来了?我用余光打量着四周,除了她俩身旁都是些平民百姓了。脚步声停在身侧。有人在打量我。
“宁王爷?!你怎会在此?”
我只好侧头看去,长相平平的女子此时正疑惑得盯着我,掩不住的惊讶。
是叫我?我比她更纳闷,愣愣的站在原地也看着她。开口不知该说什么不开口也不是。
看我这穷酸打扮也不该认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