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敌统领昆仑十三鹰监视天山派好几天了,却也没有发现一丝可疑的地方。对女儿安危的担心,使他变得越发的急躁不安了。
鹰老大看在眼里,也越发不服了。昆仑十三鹰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这般龟缩在客栈里,不知何时是个头啊。便对凌无敌道:“凌师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们今晚上潜伏进去,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岂不是更好?”
鹰老大说完看了看鹰老二,见他也是频频点头,便又盯着凌无敌,好似很期待的样子。
这正好戳中了凌无敌的要害之处,他也早已跃跃欲试,便答应夜里一更时分动手。于是,便安排十三鹰吃饱了喝足了,早早的睡下了。
凌无敌可睡不着,他为了女儿,好几夜没合眼了,只想马上就潜入天山派,救出宝贝女儿,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
但凌无敌还是扛不住睡意,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他梦到女儿满脸血污,倒在天山派监牢里。他刚想去救他,只见王名杰手持霸王枪,背着宝剑,横刀立马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刚想拔剑,只见嗖的一声,枪头已经破进他的身体,只有红缨露在外面,鲜血汩汩的留下来。
凌无敌忽然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中想着刚才的梦境,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去叫醒了鹰老大,把刚才梦到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那鹰老大是一介武夫,哪相信这些。便对凌无敌道:“别想太多了,梦不能说明什么。到时候,我领头,你断后,怎么样?”
凌无敌见鹰老大自告奋勇的第一个上,便不再说什么。到了一更时分,他们便吃了点干粮,趁着黑夜向天山派摸去。
说来也奇怪,天山派的防卫不是很严,人数也很少。只见山门紧闭,也不见人巡逻。
凌无敌一行人绕到山门侧边,实施轻功,嗖嗖的,翻到院里去。
待看清了四周的情况,凌无敌发现,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连天山派的布置图都没有,怎么找牢房啊?
如果搜遍每个院子,不但容易被发现,很可能到天明了都没找到牢房所在。
这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鹰老二指了指边上的一间房子,道:“有打呼噜的,抓一个可以让他给我们领路,如何?”
凌无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鹰老大用手势压了压他的十二鹰,带了鹰老二偷偷的摸进了房间。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像是伙夫模样的从房间里被连拖带拽的带出来,一把尖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那厮不敢造次,脸上的冷汗汩汩的冒出来,轻声道:“大侠饶命,我知道的都说,绕我一命,我只是个烧火的。”
凌无敌揪住那伙夫的衣服,凑到耳边,问道:“你们天山派的牢房在哪里?”
那胖子伙夫吓得要死,慌忙答道:“我们天山派没有牢房的,平时有什么捉住的人物,全部关在后院那里。那边有个大树,还有很高的围墙。”
“带我们去。”鹰老大晃了晃手中的大砍刀。
那胖子伙夫虽然害怕,却面露难色道:“大侠们,我要是被发现,就会直接被赶出天山的,请你们行行好,我还要养家糊口的啊,上有老母,下有黄口小儿。”说着说着,泪都迸出来了。
凌无敌不忍心,示意鹰老大点了伙夫的昏睡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凌无敌带领十三鹰偷偷摸到了后院,来到了牢房的外墙。
那墙确实是高,而且好像也很牢固。但这难不倒十三鹰,他们擅长轻功。
鹰老大让轻功最好的鹰老五和鹰老六两个翻墙进去,开了大门,其余的一拥而入。
见牢门口两个在打瞌睡的天山派弟子,那凌无敌和鹰老二飞身上前,急速的点中了他们的昏睡穴。那两人还不知道什么事,便已然倒地。
屋内有些许灯光,却没动静。凌无敌非常急切的推开了房门。
门还未大开,只见一条冷冰冰的枪头擦着门框而出。凌无敌见枪头直刺自己,便顺势往后一倒,躲过了那致命的枪头。
好险!
但见那枪头并不停止,枪柄一抖,木门顿时啪啪的四分五裂,化作碎屑,纷纷扬扬。
一个俊俏的后生出现在门口,正是天山派的大弟子,王名杰!
只见王名杰微微的抬起头,眼光扫了一圈,然后停在凌无敌身上。
他皮笑肉不笑的向凌无敌拱手,轻声说道:“我倒想知道是哪位贵客登门呢,原来是昆仑派的凌师叔了,在下天山派王名杰,请问凌师叔这般夜里翻墙进来是何用意?”
凌无敌被王名杰的霸王枪一捅,心有余悸,想发火也压着,怒道:“我想来便来,你又如何?敢扣押我派弟子,还不许我上门解救呢?识相的话,把他们放了,以免我们两派一场恶斗。”
“凌师叔,你这话说的,可是有证据?”
凌无敌哪里有什么证据啊,有证据的话,大白天就杀上天山了,还用得着现在偷偷摸摸的?
“证据就在牢房里,你敢打开给我们看看吗?”
“你说看就看啊,太不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里了。没有证据的话,请走好,不送。”
那昆仑十三鹰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管他有没有证据,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鹰老大向众鹰使了一个颜色,那十二鹰便围了上去,把王名杰圈在中间。
凌无敌乘机闯进房去,哪知道屋内空空,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关押的犯人了。是不是有通道呢?凌无敌又踩又敲的,还是毫无发现。
“不好!一定是中计了。”
凌无敌想到如此,跑了出去。他刚想喊十三鹰退去,哪知道十三鹰都已经瘫倒在地上,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连兵器都拿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队手持火把的天山派弟子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天山派掌门季龙岳。
季龙岳看了看倒地的十三鹰,还有一脸愤怒的凌无敌,哑然笑道:“凌师弟,我们天山和昆仑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两派来往密切,你们带着这么多人马,夜闯天山,却是为何?如果此事传出去,还叫我们天山派颜面何存?到时候阿猫阿狗的都来捣乱,我们天山派就鸡犬不宁了。”
此话把凌无敌比作阿猫阿狗,却也让他无话可说,谁让他被当场逮住呢。
凌无敌却不慌不忙,冷笑着道:“季掌门,我派有证据表明我派失踪的弟子,就被关押在天山派中,只不过,目前我们找不到而已。几天前你让我们搜查天山派,现在还敢让我们搜吗?”
季龙岳哭笑不得,心想:“你以为你凌无敌是什么人啊,想搜我们天山派就搜?你当自己是武林盟主?是至尊?说些小孩子的话,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
季龙岳毕竟是一派掌门,场面上不能丢了面子。便装出不能和凌无敌一般见识的态势,对旁边的天山弟子道:“凌师弟是天山派的贵客,不许无礼,要好生招待。你们去准备下厢房,带凌大侠他们去休息。”说完,便对凌无敌做了个请的动作,真是太大度了。
凌无敌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也没办法了。想走,是不大可能的了,何况十三鹰此刻中了迷药,都无力应战,只好听季龙岳的话,就坡下驴。好歹季龙岳还算客气,没有为难他。
凌无敌被弟子带走后,王名杰可有些怨气了,对季龙岳道:“师尊,如何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们?刚才徒儿好不容易才擒住那个凌无敌的,你却让他住厢房?我看就该关地牢才对,还想搜查我们天山派,真可笑之极。”
季龙岳自然明白王名杰的话,一来是邀功,二来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凌无敌,一关地牢不就好了?
季龙岳捋了捋他的胡子,道:“你还年轻,还需多多历练才好。不是什么都可以用武力解决的,有些事情,不用武力也能解决,就不用动手了。”
王名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你也辛苦好几天了,回去休息吧。”
王名杰年轻气盛,却也不怕累。只是好几天没见到他的爱慕对象,季龙岳的侄女季九妹,有些着急和想念,便问道:“师尊,师妹好几天没见到了,您是不是派她出门了?”
那季九妹是季龙岳控制王名杰的一张好牌,哪里轻易打出去呢,便笑道,“怎么,这几天没见到她?你啊,放心吧,是你的,就不会逃走的,你武功高,对天山派功劳很大,连天山派的掌门之位迟早是你的。那九儿是为师的侄女,我要是把她许配给你,她就算不愿意也没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同意也得同意。她父母不在了,我就是她的父母。”
听了季龙岳如此表态,王名杰倒也宽心了些。掌门的位置,看天山派上下,除了师傅季龙岳,哪个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自己是季龙岳的唯一弟子,且季龙岳膝下又无子嗣,掌门位置不传给他,还能传给谁?只是,季九妹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他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不想只得到她的人,也要得到她的心。看天山派上下,哪个有他风流倜傥?想到这里,王名杰悬着的心,又宽了一些。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让男孩子猜不透。
王名杰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天山派他是没有对手的,但江湖这么大,青年才俊那么多,还真的让季九妹碰到了。
那是三年前,天山派掌门季龙岳去昆仑派时,正巧赶上了昆仑派三年一度的新弟子进阶擂台赛。
那时,昆仑派的弟子林枫经过三年的剑术修炼,剑法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他的剑法融合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剑法飘逸,从容。
相比之下,其他弟子的剑法显得十分粗糙,窘迫。林枫一袭白衣,头扎白色头巾,手握木剑,剑尖指地,威风凛凛。那季九妹正处及笄之年,一时竟看呆了,眼神自然流露出爱慕之意,喃喃自语道:“这师哥长得可好看了,我们天山派的都比不上他。”
季龙岳自然看在眼里,他不出声,也定然不会随了侄女的愿,给她做媒嫁入昆仑派。他要用她牢牢捆住王名杰的心,让他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为自己效力。
正是经此一事,季九妹回天山后,会时不时的想起那英姿勃发的林枫,好似得了相思病一般,整日闷闷不乐。虽然已过去这么长的日子了,但见到王名杰,还是会想起那林枫。这也难怪王名杰被冷落了。王名杰却也不知情,要不然,在生死崖边的一战,林枫能不能活着,还真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