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又抚了一曲,贺管家听的出那是《送上客》,曲调有些欢快,但那是送别的离殇曲,又何来欢快之意。
“贺管家,你下山去吧。”
贺管家神情微怔但很快就明白了紫衣女子的意思,紫衣女子是想让自己下山报信,看来她们的目的不在楚云平而是在楚庄主。
风潇潇早就看不惯紫衣女子的嚣张气焰,说道:“贺叔,跟废话什么,打不打的赢那要先打过再说。”
话音落下,风潇潇已是抽出长剑向紫衣女子刺去。
都说女人见不得女人装#,果然如此。
啵!
紫衣女子轻轻拨动了琴弦,琴声化成一道利剑,无形却有声。
风潇潇停了下来,一撮长发随风飘落,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再往前一步,那琴声化成的利剑会划过她的脖颈。
“如果不想你的俊俏脸蛋上被画上几道,你可以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贺管家见状不在犹豫,一掌拍出,怒风呼啸,似是一条风龙带着磅礴的星辰之力向紫衣女子袭去。
啵!
紫衣女子快速波动琴弦,一道肉眼可见星力凝成的虚剑向风龙刺去。
嗤!
风龙吞噬掉虚剑继续紫衣女子袭去。
噔!瞪!噔!
紫衣女子手指连弹三下琴弦,三道虚剑破空而出迎向风龙。
喇!
风龙与三道虚剑撞在一起,一道星力风波炸开,两者皆毁。
紫衣女子迅速拨动琴弦,虚剑再出。
高手过招,境界相仿,比的自然是反应速度,一招一式皆可关乎胜败。
看着星力凝聚而成的虚剑,贺管家脚掌猛踏地面,跃身而起。
嘭!
虚剑刺在崖坪对面的峭壁上,山石爆裂,巨石滚落,山下正在赏野菊花的游客惊叫连连,以为是山崩,四处奔逃。
“听闻仙剑山庄有三大宗师,一人剑法出众,一人棍法出众,一人掌法出众,想必贺管家便是那掌法出众之人了。”紫衣女子说道。
“少废话,交出我家少爷,要不然让你死在这华山之上。”贺管家大声喝道。
“贺管家口气倒是不小,不过这可不是比出声呐喊,谁的嗓门大谁就赢。”
哼!
贺管家冷哼一声,随即掌玄乾坤,接着怒风不止,巨龙咆哮。
紫衣女子一脸凝重,随即抱起古琴,十指共舞,虚剑齐发。
风潇潇自知高手过招她帮不上什么忙,看了一眼那画,计上心头,搬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向那副画扔去。
白袍青年倚着石柱,望着对面的峭壁,眼角余晖自然察觉到了风潇潇的动静,他没有去阻止,依然望着对面的峭壁,峭壁下是万丈悬崖,难道还担心有人上来不成。
砰的一声。
大石非但没有砸到那副画,反而炸出一道金光,石头反弹回来砸向风潇潇,好在风潇潇反应迅速闪身躲过。
“小姑娘,再胡来,可别怪姐姐不留情面了。”
风潇潇是又恨又气,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怎么下了山遇见之人个个都这么厉害。
贺管家还在和紫衣女子过招,两人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崖坪上出现了很多巨坑,对面的峭壁上山石夹杂着野枣树不知滚落了多少。
而那白袍青年一直都没有出手,一枪刺死那只苍鹰后便是倚在石柱上望着对面的峭壁。
韩大傻站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目光盯着那副画,然后不由自主的向那副画走了过去。
风潇潇看见了韩大傻的举动,以为韩大傻同楚云平一样被画所迷惑。
“大傻,不要过去。”风潇潇急忙喊道。
“潇潇这幅画真好看,挂在那是不是没人要,那我摘下来送给潇潇好不好。”
风潇潇心想她用石头砸都砸不下来,又如何能够摘下来,如果能摘下来那又何必去费这些力气,当然这些话风潇潇是不会跟韩大傻说的,因为他知道韩大傻心性善良,只是想单纯的为自己去摘那副画而已。
“大傻摘不得。”风潇潇试图阻止韩大傻,她知道那副画必定有玄机。
可是韩大傻已经走近了那副画,双手往空中一探,那副画果真被他拿在了手中。
紫衣女子察觉到了,眉头微皱,那《绛心图》在百器榜上排名第十,是法智大师当年未曾悟道前所画,画中有玄界,就是大宗境的修道者都很难破除。
白袍青年终于将目光从对面峭壁上收了回来,看着韩大傻若有所思。
“傻小子,将那副画放下。”紫衣女子向韩大傻喊道。
韩大傻没有听见一样,拿着那副画递给风潇潇。
风潇潇接过《绛心图》,左右端详,正反察看,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有玄机来,不解这画是如何能将五个人装进去。
白袍青年突然提起长枪,枪出如龙,直刺风潇潇识海去了。
风潇潇料定不是白袍青年的对手,但也只得将全身星辰之力从幽府运至宝剑之上,使出全力去抵挡。
嘭的一声。
宝剑当中折断,风潇潇倒退着跌倒在地,左臂上白衫立刻泛红,应该是被断剑划伤。
“潇潇!”韩大傻大喊一声,即使再傻也看得出风潇潇被白袍青年所伤。
“大傻,我没事。”风潇潇面色残白道,刚刚接下白袍青年的那一击几乎消耗掉了她全部的星辰之力,但那白袍青年根本没用全力。
“你是坏人。”韩大傻朝着白袍青年喊了一声,随即从地上捡起那把断剑,冲向白袍青年。
风潇潇突然觉得心口一暖,就算此刻死去也值了。
看着韩大傻握着断剑向自己跑来,白袍青年脸上多了一丝玩味,他看的出韩大傻并不懂修道,挥剑的架势有点像挥锄头的农民。
白袍青年微微闪身躲过,长枪靠在石柱上并没有动。
不料韩大傻挥剑如使刀,一击未中,然后接着又是两刀砍出,最后一刀竟是擦着白袍青年的白袍而过。
当然这跟白袍青年的大意有关,但也是因为韩大傻挥刀的速度太快。
白袍青年横眉直竖,被一个不懂修道的傻小子擦到衣角,对他来说这简直是耻辱。
“小子,今天算你倒霉,我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白袍青年开口说道。
说话间那杆靠在石柱上的铁枪已经到了白袍青年的手中。
只需一枪白袍青年便可结束了韩大傻的性命。
贺管家自顾不暇,当然没有力气分身去救韩大傻,额头上被虚剑划了几道血红的伤痕,灰衣上可见剑洞不少。
当然紫衣女子身上也有几处伤口,束起的长发散落下一缕,琴弦已经断了两根。
噌!
铁枪直颤,枪头裹的麻布却没有解开。
“拿命来。”
铁枪划破秋风,一字刺出。
“不要!”风潇潇失声叫道。
眼看铁枪就要刺进韩大傻胸口。
当!
不知是何物打在了铁枪枪头上。
铁枪斜了三寸,刺在韩大傻右侧的空气中。
白袍青年眼色骤然阴寒,因为他看见裹着枪头的麻布上有一朵野菊花。
唳!
这时一声鹤鸣划破长空,峭壁那处飞来了一只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