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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丝清流

这六年其实村子里的人对学习的态度变化挺大的,因为有几个人因为上了专科或者本科出来在家乡初高中当了老师的、在西安工作的、还有在BJ工作的一个,这些人回家总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他们的事被到处传,当时他们上学是多么努力,学习多么多么好,现在找的工作多么体面,再也不用在这个村子里吃苦,一辈子都有了铁饭碗。枫晴和枫雨的父母也不例外的回家会问考试成绩的事,哥哥枫雨这时候已经上初中了,在班上学习中等吧,至少保证每门课都能及格,而且数学学的相当好。枫晴不一样了上了初中,学习还是和小学一样烂,周末回家干农活还没有哥哥干的好,更没有哥哥积极,常常被爸妈“嫌弃”说:“学习不如你哥,干活不如你哥,你以后怎么办呢?”这些话枫晴当成耳旁风,根本听不进去。这个时候他是最迷茫的,他一直在想学习能干啥,还想着学习也只不过能让自己在老师面前有点面子,让班级的分数更高,对自己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初一期末考试了枫晴成绩是全班倒数第四,可以说学习这方面他是一无是处,哥哥枫雨在班上考了第十二名,回家弟弟又成了众矢之的。

枫晴的家庭经济条件也随着他和哥哥的成长在慢慢变好,那一年爸爸几乎冒着被妈妈骂死的风险买了两个大型电器,一个是电视机,一个是山寨手机,花了好几千块钱。一朝瞬间回到解放前。

其实,初中的枫晴虽然学习还是很差,但是内心成长了很多,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始终搞不清楚学习是为了谁,不管是为谁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学校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尤其是初中之后,大多数孩子渐渐成熟,他们就会扎堆结群,学习好的会有一个圈子,人家是老师眼中的聪明学生,班级里面的优秀学生。上初中之后一个老师虽然只会带一门课,但带了好几个班,老师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一个学生学的好了,他会到他带的其他班也去表扬这些优秀的学生,你就会发现学习好,老师对你就很不一样,同年级的同学看你眼神也不一样,平时你的圈子就会更不一样。初中之后男生和女生成熟的非常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学习好可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往往班上的前几名就是女生的话题中心。然而班上的差生就会被自动边缘化,差生不会扎堆,按理说臭味相投也会形成一个群体,但有时候差生却长着一个清高的心,就觉得你们学习那么差我没必要和你们玩到一块,那些学习好的又不会和差生玩到一块,久而久之差生就不断被孤立。枫晴觉得初中的学校生活更加无趣,更让他抵触。

庆幸的是他心里还有一丝清流未干。那就是他的同桌清梦,自小学那个白富美之后这是他对女孩第二次有种莫名的感觉,那个白富美人家小学六年级毕业后就去县城读初中,从此没有了联系。新的同桌他们相互交流很少,或许他俩都不擅长和异性打交道,或许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异性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那时候同桌不出意外一个学期都不会换的。那个年代虽然女孩在初中还不怎么打扮,没有口红没有唇膏,头发没拉,脸上没有打粉,身上没有香水,但清梦在班上也算是很漂亮的女孩了。一点都不健谈的两个人坐在一块会非常别扭,一次历史课上老师突然提问枫晴“辛亥革命是那一年发生的?”枫晴听到老师的提问瞬间蒙了,这早被遗忘的倒数第二排老师居然会提问他,他早就做好了不说话用“无言”来面对老师了,枫晴心想“这丢大人了啊,万恶的历史老师”,这时枫晴的脑袋有一万只曹尼玛跑过。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你不敢相信这时候清流出现了,救星来了,一个人悄悄递过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1911”四个数字,枫晴瞬间明白了,立马回答道“辛亥革命是1911年爆发的”。全班同学都回头看着枫晴那种眼神仿佛再说“这问题他居然会”,似乎回答了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老师的表情也由严肃变的轻松起来微微一笑说到“不错,不错,以后上课专心听讲,坐下吧”。

枫晴慢慢的坐下来,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好像刚刚他上战场了似的。他立刻意识到刚才如果是清梦给她递纸条他还得丢人,他把头偏过去看着清梦,在他心里清梦今天最美了,清梦似乎也意识到有个眼睛在盯着她,动了动身子抬起头看了枫晴一眼,尽管只是一眼,只是一瞬间,清梦就马上低下头,或许是因为害羞吧。在枫晴眼里这个冰美人似乎有着温暖的一面,“谢谢你清梦,刚才……”听到这话清梦手中的笔停了一下,又抬头望了枫晴一眼,这一次她没有闪避枫晴的眼神,而是清清的点头甜甜地笑了一下,又埋头继续写自己的笔记,没有说话,她还是那么安静,那么美,尽管两人只说了两句话,在枫晴眼清梦的无言比任何话都美。

清梦也是家庭不怎么好的女孩子,学习比枫晴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她与其他女生不一样的是并没有围着那些学习好的整天转,而且自己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可能与她内向的个性有很大关系吧!班上和她关系好的女孩子就两个,男孩子几乎没有。同桌一个周以来清梦也觉得枫晴虽然学习不好,但也不像那些学习好的同学多事,也喜欢安静的干自己喜欢的事情,除了刚才第一次交流以外他们俩几乎都忘了有一个同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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