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紧关着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清秀的面庞,眉眼上满是愁容。几缕顽皮的细发,在光洁的额头上随着走动而落在眼睛上,女子伸出一只手,把头发捋到耳后。另一只手上捧着一碗汤药。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瘦如皮包骨的男子。
把汤药放在床头柜子上,把男子扶起,倚靠在自己身上。左手环过男子肩膀,捏住男子的鼻子,待嘴巴张开,迅速拿起汤药直接灌了进去,把碗一放,赶紧把嘴巴合上捏住,左手手起刀落般在背后一拍。咕噜一声。那男子嘴里的汤药顺势而下,进了喉咙里面。
女子松了一口气,把男子放躺,用衣袖给男子擦嘴。然后把碗端着,走出了房门。
刚才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男子陡地睁开眼,眼睛朝着那房门看去,虽然看不到人,可是,他还是转动着头看着。
“你以为你一睡不醒就可以逃避了吗?我本来以为至少你还是个孝子,不忘自己的血海深仇,誓为自己父母讨回公道。可是就这么一点挫折,你就忘记了自己背负的责任。只知道儿女情长。她对你再重要,有你父母重要吗?有你的仇重要吗?难道为了她,你愿意放弃你的仇恨?按理说,站在我这边我是应该劝你放弃仇恨的,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如果要我面对你现在这样子,我宁愿你活在仇恨中,至少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现在躺在床上只会逃避的懦夫。我看不起你,全天下的人也看不起你。你要真不想活,那直接自我了断不更好?何必在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找理由?”昨晚苏七七的话到现在依然响在耳侧。这些话重重地敲醒了司徒不离的心门。莫怪他会选择逃避。当初,他和他的父亲母亲隐居在山林里,虽然因为他身体孱弱,父亲母亲总是要担心他,可是看着每天父亲母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简单而快乐,有一天,他在山林附近河边钓了一条鱼,那是他第一次钓鱼,因为他身体原因,父亲母亲从来不让他去太远的地方玩耍,也不让他动手做任何事,他偷偷跑去河边的。
他第一个是想法就是给自己的母亲煲一锅鱼汤,因为那天是母亲的生辰。可是,当他兴高采烈回到屋子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母亲倒在血泊里,平时他们居住的小木屋,大火在燃烧。
他知道,他的家,没有了。当时年龄小,心痛得直接晕倒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镇上,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救他的是一个到山里采药的医生。他醒来时就留在医馆里,那会他沉浸在痛失双亲的痛苦当中,不吃不喝,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很漂亮。那小女孩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大哥哥,你在哭吗?你为什么哭呀?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失去了娘亲呀?”
小女孩边拉着他的手,也跟着他流眼泪,“娘亲为了让我吃饱不捱饿,把馒头让给我吃,结果,她却饿死了,我也好难过。可是,娘亲说,我哭的话她会心疼的。她说只要看到我的笑她才会感到开心,所以,我不会随便哭的,不然,娘亲会心疼的。大哥哥,你也不要哭,这样你的娘亲才不会心疼哟”
那会,司徒不离十二岁,那小女孩,就是红绫香,刚好十岁。因为红绫香说,哭泣的话娘会感到心疼,虽然母亲没有和他说过这句话,可是,他知道,母亲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从那天起,他没再哭过。他知道母亲就像红绫香的娘亲一样,喜欢看到他的笑,所以,他和红绫香,一起笑。
因此,红绫香在司徒不离的心中,占着很大的位置,如果没有红绫香,也许就没有现在的司徒不离。
香儿。想到红绫香,司徒不离不禁痛苦地沉吟。香儿怎么会变成男人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难道说,从小,香儿就一直骗他吗?不,不可能。他不相信。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看来,这需要自己去找答案了。
司徒不离撑着身子起来。他的伤已经好了,只是这半个月来一直躺在床上,多亏了苏七七的细心照料。不至少虚弱到起不来。
“你醒了。”门突然打开,苏七七走进来,淡淡的语气,就像平时见面问你吃饭没有,没有一点惊讶。
“谢谢。”司徒不离看着苏七七半天,然后,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苏七七听完,定定地看着司徒不离三秒钟,目无表情,然后转身,走出去。
司徒不离已经习惯了苏七七的态度,从他在倚剑那天起,苏七七一直是这样,不冷不热的。为此,他俩已经出手不此上百次了。而每次都是他被狠狠打趴在地上。这次,居然能得她的照料,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司徒不离稍微梳洗后,准备出门,结果却看到门槛旁边。放着一碗小白粥。
这。。。。
不知道想到什么,感到心窝一暖,眼睛湿湿地,忙弯腰把小白粥端起,三下两口就喝完。把碗拿手上,快步向大厅走去。
大厅又是热闹非凡。原来,莫宏深带着他的媳妇回来了。
“哈哈莫,不错哟,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清风调侃道。
莫宏深微笑不语,深情地望着站在他身边的娇小玲珑的女子。女子齐眉刘海,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垂到腰间。眼睛很大很美。鼻子高挺。小巧红润的嘴巴,嘴角上扬。一身装扮却和大家不一样,却也让人骇世惊俗了。衣服紧身贴在身上,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人忍不住喷火,尤其是露出那深深的沟,让人不禁遐想万千,更让人恼火的是,那裤子居然只到大腿,露出白花花的修长的美腿。
莫宏深看到大家都是一副色狼样,忙从自己随身斜挎的包包里掏出一件白色透明衫,披在自己深情凝望的女子身上,长衫遮到臀部,胸前细带一绑,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其他部分都挡起来了,虽然还是很明显看到,但也比刚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