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中日签订《马关条约》的消息传至中国,群情激奋。但是,还有比中国民众更“愤怒”三个“正义”者。
1895年4月17日,《马关条约》签订的当天,俄国首先发难。俄国外交大臣罗拔诺夫直接找到对德、法两国驻俄公使说出了阻挠日本割占辽东的计划:“俄国政府决定,立即以友谊方式,直接向日本政府提出不要永久占领中国本土的请求。我们的计划是,如果日本不接受此项友谊的忠告,俄国正考虑俄、法、德三国对日本在海上采取共同军事行动——切断日军在中国大陆与本国间的一切交通。”同一天,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下令,将一艘装甲舰、一艘巡洋舰开赴远东。同时德国外交大臣马沙尔同其驻日公使哥特斯米德发出电训:“现在日本的和平条约(指《马关条约》)损害了欧洲和德国的利益,尽管后者的范围尚小,我们不得不抗争。日本必须让步,因为对三国斗争是没有希望的。”
法国驻华公使蒙得培罗通知俄国外交大臣罗拔诺夫,法国决定参加俄国的计划。这样,三国联盟正式成立。三个国家扮演了起了为中国“打抱不平”的“救星”角色。
1895年4月23日,三国政府向日本政府发出以下通知:
“今日本国割占辽东,既有危害中国之首都(北京)之虞,也让朝鲜国之独立有名无实,有碍维持远东之和平,故今劝谕贵国确认放弃占领辽东半岛。”三国要求日本归还辽东予中国,并限定在十五日之内答复;三国甚至准备派出海军舰队前往东北。”下午,俄、德、法三国驻日公使联袂至东京外务省送交备忘录。当时外相陆奥因肺结核病在播州舞子休养,由外务次官林董出面会见。林董将三国的备忘录一一收下后,便以为了事,不料俄德两国公使还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三国公使走后,林董将三份备忘录一一阅读,内容大同小异。俄国的备忘录全文如下:“俄国皇帝陛下之政府,兹查阅日本国向中国所要求的媾和条件,对辽东半岛归日本所有一节不但认为有危及中国首都之虞,同时亦使朝鲜之独立成为有名无实。以上实对将来远东永久之和平发生障碍。因此,俄国政府为了向日本天皇陛下之政府再度表示其诚实之友谊,兹特劝告日本政府,放弃确实领有辽东半岛一事。”当天,林董将三国干涉之事电告在广岛的伊藤博文和在播州的陆奥宗光。伊藤接到林董的报告,便决定在广岛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对策。
御前会议,会议人数不多,除伊藤外只有陆军大臣山县有朋和海军大臣西乡从道两人。
“俄、德、法三国驻日公使送至东京外务省的备忘录你们看看吧!”
山县有朋的西乡从道一人执了一本看了起来,几分后两人的汗就下来了,“怎么可能?李鸿章搞出来的?”
伊藤博文摇了摇头:“这是还不清楚,但是这样的要严厉的警告,和众多的实质性动作,三个国家意见出气的一致,实在令人费解!”
山县有朋道:“他们是要在我们的战争中分得一杯羹,实在可耻!总理大臣,我们应该拒绝!”
“不可,如果拒绝,你有把握与这三个国家同时开战和赢得胜利么?说任何话前都要动一动脑子!”伊藤博文感觉这俩人是来打酱油的,没一点用,“无论如何,现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舰队有12万吨,我方的先前舰队还有8万吨,一年来在海上作战损失了近一万吨,而且其他各舰大部分受了伤,他们远在西欧,只能是海战,唯一能与我们陆战的只有沙俄一国!”
西乡附和说:“总理大臣所说极是。据情报,俄国正在向远东边区派遣一支约为三万人的部队;海参崴已被宣布为临战区,黑龙江北岸一带正在进行战争准备,海参崴的日侨被集中在一个地方,等待撤退的命令。而我国海陆军都在外面,国内空虚,若敌人乘虚而入恐怕会万劫不复。”
西厢问道:“那我们要放弃辽东么?”
山县有此时怒了:“放弃辽东?那就意味着整个《马关条约》的作废,台湾没有打下来,现在辽东也要受列强胁迫放弃掉,我们付出了上万士兵的生命和数额巨大的钱财,只是为了那一点点赔款?”
西乡从道抛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要召开国际会议,将辽东半岛问题交该会议处理!
伊藤博文听后摆了摆手,“难!要是处理不了,可能会演变成为各国瓜分我们战争成果的大会餐!这三个国家很奇特,他们的在华势力范围基本不重叠,俄国眼睛盯着的是清国的东北,德国则是像在清国的沿海分一杯羹,而法国则是觊觎台湾,他们和英美之间的矛盾有是有,但不大,我看只能先试试拉拢英国和美国,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出面干涉……”
就在伊藤博文头疼的时候,正在台湾基隆的李经迈收到了军机处要求所有在台官员內渡的命令。
李经迈正在泰山舰和各舰管带讨论海军整编的事情。
“督帅,近两年来,我军共添新式舰艇27艘,如果整编成功,水面舰艇总吨位就已经达到了十万多吨!水下一万八千吨……”刘步蟾一脸幸福的向李经迈报告着北洋的情况。
李经迈惊得一下字坐了起来,“十万吨的排水量?给我看看!”话说李经迈在来到北洋这两年,用逆天相机搞军舰,从来只看数量,没有在意排水量,孰不知,一战前后各国衡量海军实力是以总排水量来定的。
邓世昌此时也很惊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备战和巡航,还真没有关心过总吨位这件事,“如果加上9潜艇,又是两万吨!”
张栋惊道:“那我们北洋海军岂不是达到了,十六万吨?”
李经迈高兴了一会儿便冷静下来,“那么多的军舰,我们有那没多的人开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海军官兵匮乏的问题,所以才将各位叫到这里宣布讨论整编的事情。”李经迈向刘步蟾使了一个眼色。
刘步蟾会意,站起来道:“督帅,邓大人,丁大人和我最终商量决定将北洋旧舰全部退役,由于旧舰航速过慢,无法应付未来的编队作战,镇远、经远、来远、靖远、济远、广甲、广丙皆在退役之列,所有退役军舰官兵将全部转入新舰,具体整编命令和职务变动会在三天之后下达,战争很快就会到来,此次整编必须要快速适应!”
就在这时,唐景崧送来的一份电报打破的会场轻松欢乐的氛围。
李经迈看到唐景崧哭丧似的表情,就知道老爹那里的谈判失败了,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闭上了眼睛,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
邓世昌见李经迈没有去接,很是奇怪,忙上前去道:“唐大人,就由我来读给督帅听吧。”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十六日,自倭寇进朝鲜……大清与日本订立和约,俾两国及其臣民重修和平,共享幸福,且杜绝将来纷纭之端,著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爵李鸿章、全权大臣二品顶戴前出使大臣李经方与日本马关草签《马关条约》,承认朝鲜之完全独立,割台湾岛及其附属岛屿、澎湖列岛与辽东半岛给日本,赔偿白银两万万两;开放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为通商口岸;允许日本人在通商口岸开设工厂……令北洋水师、台湾所有大小官员即刻启程內渡……”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静的能够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声。
就这样静了好久,李经迈开口了:“在这儿我就不说什么了,就看你能和我做什么,国防解体,海军无归宿,陆军将领贪生怕死,装备不如人,军人素质不如人,各国侵凌。北洋是最后的护盾,我们不努力,谁还能为国家撑起一把抵御狂风暴雨的伞,落后并不意味着要挨打,但落后就意味着人家想什么时候打你就什么时候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