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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告诉发展的世界,我们没有理由固步自封,作为一名海军军人,我们不仅要了解自己的战舰,还要了解世界上战舰设计理念技术的发展。舰炮威力、装甲防护力、航速和排水量,是各国公认的建造战列舰的四大要素。我们的‘定远’级,‘泰山’级是否属于战列舰的行列呢?不属于!就在1892年,英国人建造出了世界上第一艘采用全钢质舰体的战列舰——“君权”号被称为君权级战列舰。它采用的是高干舷的设计,和统一主炮口径模式。4门双联装主炮,以前后各配置一个炮塔的方式安装在舰身纵轴线上,加强了副炮群的数量及射角分配,能将所有火力集中于侧舷。此后,战列舰普遍采用钢质舰体,满载排水量可达到12000-15000吨,采用螺旋膛线的主炮口径达到300至350毫米,舰体防护装甲的厚度达到230至450毫米,航速为16至18节。”李经迈在新建礼堂的讲台上讲的滔滔不绝,讲台下是一千多名北洋军官。那个会说中国话的洋工程师史蒂文也赫然在列。

“这里是我找人简略画的君权级战列舰的图纸,面对这样一艘巨舰我们应该怎么做?我给你们灌输这样一个适合这个时代的理论,名为‘巨舰大炮论’,顾名思义,就是军舰谁的体积大,谁的大炮粗谁就能取得胜利!”

听道这里,台下的李江仙坐不住了,“提督大人,巨舰大炮看着是吓人,但我们的鱼雷两到三发就能将它送到大海里去,我认为此理论不可取!”

李经迈被问的一愣,巨舰大炮主义是美国海军理论家马汉准将海权理论的政策表现。马汉是在总结19世纪以前几千年海战史、尤其是近代以来海战史的基础上推出“巨舰大炮主义”学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他的理论得到各国重视,各国纷纷投巨资建造巨型战舰,各型“无畏舰”的诞生则是巨舰大炮主义最集中的表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验说明,海权及巨舰、大炮并没有马汉所描绘的那样重要,他是用19世纪以前的观念观察20世纪的战争,已落后于时代。可悲的是,一战后的各国战略界、军界并未认识到这一变化,仍视“巨舰大炮主义”为重要战略因素,把战略思维停留于建造战列舰的竞赛上,军事、外交及相关战略活动皆围绕建造战列舰而展开。随后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表明,因技术的进步,战争形势已某些质的变化,巨舰大炮主义已成为过时观念,航空母舰和潜艇成为海战的重要角色,而战列舰则在淘汰之列。这李江仙的思维还很超前的。

李经迈大致润色了一下说辞,开口道:“的确,这样一个理论有一种盲目性,但你却忽略的一个问题,潜艇只能潜航于海底,一个国家的正真实力是需要展现出来的,‘巨舰大炮’虽然无用但却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就向你一米六五的个子遇到一米九五的大个子,首先你的气势就无形的弱化,你甚至会胆怯,战斗力全无……”

“我们中华儿郎从不畏惧强权!同僚们你说,是不是啊!”那位年轻的张栋站起来激昂道。

“是,我们不怕它”

“大东沟死去的兄弟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样的场面是李经迈前所未有感受过的,这也许就是哪个风雨飘摇的时代祖国不缺乏仁人志士的原因,大概身处在那样的时代,每个人的命运都和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再了一起。

李经迈沉默了良久,然后说道:“大清的海洋需要我们来维护,但我们北洋依然很年轻,只有短短不到二十年的历史,一个大东沟海战便让我们‘身受重伤’,中国落后,所以挨打!但我们要拥有走在列强前面的精神,方伯谦之流已经给我们一个警醒,经济不重要,武器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一颗报国的心!”

就在此时,坐在台下的邓世昌带头鼓起了掌,接着便是掌声雷动。李经迈强行将掌声压下,“我不玩那些虚的,谈爱国,那是吃饱了才能干的事儿,我在北洋待大家不薄吧,既然拿着双倍的薪俸,就应该在北洋玩命的训练!目前的任务就是尽快熟悉装备,保卫威海卫,重新夺取制海权。我在这里送给大家一句话:精良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官兵可以建立起令人生畏的舰队,但是没有历史的积淀和全民的海洋意识,就不可能成为真正强大的海军!”

“定,不辱使命!”

……

时间进入到11月,天渐凉。

“好消息!好消息啊!”丁汝昌兴奋地跑到了李经迈办公的书房。

“什么事儿啊,我的丁大人!”

丁汝昌飞快地将一张电报交到了李经迈的手里,“短短一个月的功夫,民团就招到了一万人,在台湾的林履中听到大人您缺乏兵勇,特地从台湾招募了三千兵勇,预计三天后就到达威海卫!”

李经迈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禁喜上眉梢,从丁汝昌手中接过电报:

听闻大人与倭舰于威海相遇,战至两败俱伤,但倭寇兵力雄厚,威海告急,特向台湾巡抚唐景崧大人提出要求,自台招募一批民勇,献出微薄之力。港口已经建成,大人之心愿即将完成!

“好,好,民团开始训练了么?”

“先期招募的五千人已经开始训练了,你介绍的赵无名在步兵训练上也是一把好手,一点不比汉纳根那洋鬼子差!”

“武器弹药不够就从咱北洋库内去拿,训练和军制上一定要按照我的方法来办,一师四团四营,满编大概是一万两千人左右,装备下去的75毫米步兵炮和60、80迫击炮一定要熟练操作!”

“嗯!”丁汝昌近几日虽然忙,但是烦心事少了,人也胖了不少。

“丁大人,你帮我把宋方叫来!”

……

“卑职宋方拜见大人!”

“哦,快起来,你这伤才好了一半呢?”

“托大人的鸿福,卑职好多了,只是这胳膊……卑职一个残废之人,已是无用,过几日就要回乡了,大东沟没能与军门并肩作战,实是遗憾!”

李经迈看到宋方那一脸的不屑,就知道他是不甘心了。“我也不废话,把你找来自然有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想在北洋待么?”

“自然是……想,嘶!”宋方一激动便扯到了伤口。“自幼就读一船政学堂,出国留学,只为有朝一日能有御敌于海外,可惜只能养老了!”

“海军我想你是回不去了!”李经迈便看到了宋方眼里那一份黯然,“你有没有弃海从陆的打算!”

“什么?当陆军?那我还是回去算了!”接着宋方就往门外走去。

“我要成立一个属于海军的部队,他的名字叫海军陆战队!”

宋方回头了,他从李经迈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寻常,李经迈成立的海军陆战队是干什么的他不了解,但这样的气氛,房间里只有俩个人,还是聊建军队的事情。

“你就这么信任我?我与你可是素不相识,你是中堂的三公子,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这样你会带着一大群人走向深渊!”

李经迈的神情非常平和:“你往两个地方看,抬头是大山一样的欧美列强,低头是卖儿卖女的百姓,面对一个这样的国不国,家不家的世界,你不觉得悲哀么?”

宋方在门口站了良久,足足晒了一个多小时的太阳,最后用同样的眼神看向李经迈,“好,我宋方跟你了,将全家性命绑在了身上赌你赢,残了一肢平淡的活着也甚无意义!”

“走一步看一步吧!后天,自台湾招募的3000人的民勇将要到达威海卫,人你来挑,你来练!不够在到山东招募的那批里面挑!”

宋方拍了拍下摆,“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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