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缭绕的房间之内,一个个在外界呼风唤雨的人物,神色复杂的望着那蜷缩在那娇小的妇人怀里的黑衣少年,那曾经是他们的骄傲,家族之中有位身拥九瓣天道仙莲的未来天道至尊,那是一种何等的荣耀。在外界行走,不光他们自己的身份实力让人忌惮,家族中这一位未来的天道至尊同样是一道巨大的威慑。
那可是未来注定要登临绝颠的存在,是敌人的,要避免加深仇恨,你要是把他得罪得狠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带着那位天道至尊来堵你门口你怎么办?是朋友的话,这感情不是更加深厚了么?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位未来的天道至尊的长辈,能与之交好便是最大的荣幸了,有谁会不开眼的去得罪呢?但现在。。。他们的天道至尊可能就要殒落了,不提他那令人惊叹的武道天赋,光是他那股子机灵劲儿就让人十分怜爱,他们是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家族,荣耀与共,整个家族只有团结一致才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愈发强大,而家族的强大与否关系着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只有家族强大了才能提供强有力的庇佑,可以说,在家族之中只要你有潜力,修炼物资什么的都不会缺,历史之上登临绝颠的武道强者多是来自大家族之中,这便是大家族比起独行侠的好处,而那些内斗的家族不是渐渐衰弱就是分崩离析,最终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只有团结一致的家族才能万古长青。
在家族之中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有武道天赋的可以放心修炼,没有武道天赋的也能为家族在俗世之中建功立业,一个强大的家族能为你带来很多巨大的方便,谁想针对你都要考虑下你身后的家族的力量,这是当世的生存之道。
“娘亲,我好难受啊。”那蜷缩在娇小妇人怀里的黑衣少年正在不断的颤抖着,破碎的心神之海在不断的撕扯着灵魂,那巨大的痛苦让他心神俱疲,双手在无助的挥动着,往昔那灵动狡黠的眼睛在紧闭着,那低声的呢喃更是让人心碎。
“骨儿不哭啊,娘亲在这呢啊!起来再看娘亲一眼啊!”那娇小的妇人望着黑衣少年那憔悴的神情,抓着那少年的双手盖在脸颊之上,双眼之中的泪水直流,那双抚摸着妇人脸颊的双手在微微颤动,那黑衣少年放佛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那一直紧皱着的双眉都在此刻微微的舒展开来。
“父亲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救骨儿了么?”那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淡定从容,望着妻儿那痛苦的样子,青衣中年男子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并不是无所不能。
“只能用这个办法了,骨儿这是道伤,三魂七魄真灵已失,神台破裂,道心崩溃,本命仙莲已经枯萎,基本上武道之路已经破碎了。现在要保住骨儿的性命就只有我族的禁术天道封神印才能为骨儿保住一线生机。”那鹤发童颜的灰袍老者语气平静但却丝毫不容拒绝的对着青衣中年男子说道。
“但是父亲,仪式还是由我来主持吧,毕竟我才是骨儿的父亲,这事由我来做再合适不过了!”青衣中年男子眼见无法改变父亲的主意,当即选择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决定,父亲乃一族之长,绝不容有失。
“混帐东西,就你是骨儿的父亲,难道老夫就不是骨儿的爷爷么?下次再说这种混帐话自己去祠堂领二十记家法,老夫知道你的苦心,但就凭骨儿叫了老夫那么多年爷爷的份上,老夫就不能袖手旁观,况且就你那实力虽然不错,但没突破之前还是老夫亲自动手把握大点,不用多说了,雷霆剑盾,永不陷落!好了,带上骨儿,上祭坛吧!”灰袍老者一眼就看穿了青衣中年男子的顾虑,但身为长辈如何能让小辈去冒险。
此时已是深夜,一座孤伶伶的祭坛坐落在整个建筑群的中央,祭坛四周灯火通明,无数族人矗立在通往祭坛道路的两旁,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出他们满是凝重肃穆的表情。
那青衣中年男子和那娇小的妇人抱着那黑衣少年站在祭坛之下,望着那高达千丈的白色祭坛,神情肃穆的在族人的注视之下缓缓步上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这座祭坛相传乃是从上古遗留下来的,祭坛所在的位置在平时都是族中的禁地,只有在全族举行祭祀的时候才会开启,当青衣中年男子他们走到祭坛之上的时候,那灰袍老者早就在祭坛之上等候了。
“开始吧!放血,祭先祖!”灰衣老者在话音刚落之时便是一刀划向手腕,滚烫的鲜血落入祭坛之上的沟槽之中,无数新鲜的血液在沟槽之中流过,整座祭坛之上散发着一股妖邪而又神异的气息,在灰袍老者的鲜血流入沟槽之中的时候,青衣中年男子同样在那娇小妇人心疼的目光之中将那黑衣少年的手腕划破,稍微有点冰凉的血液与那灰袍老者滚烫的鲜血在沟槽之中汇聚,冒出了一阵阵的朦胧的蒸汽。
“以吾之真名,唤天道之门洞开,以吾之鲜血,唤轮回封闭,以吾荣耀之血脉,唤先祖垂怜,以吾之造化,唤吾孙,魂归来兮!”那灰袍老者在那两股鲜血交融之际,双手快速划动,一个个玄奥的手印配合着繁复的符文,一座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法阵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在灰袍老者的四周围绕旋转,就在两股交融的鲜血将祭坛之上的沟槽填满之时,“天道封神,血池封印,开!”随着灰袍老者的一声怒吼,那围绕在周围的血色法阵,以一种高速的旋转,化为一道血色虹光没入那祭坛的剑盾印记之上。
‘咔咔咔’在那血色虹光没入那剑盾印记之上的时候,那洁白如玉的剑盾印记在一瞬之间变得血红,无数道血色的纹路在印记之上蔓延,在众人的期待之下,那剑与盾之间出现了一道闸门,那道闸门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之后,缓缓升起,一股充满着妖异邪性的血色洪流在那闸门之后喷薄而出,那闸门之后流出的血色洪流,缓缓的将那祭坛之上的池子灌满之后,那道闸门便缓缓落下,整个剑盾印记上又恢复了原来那光洁如玉的色彩。只有那一池子妖异的鲜血证明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