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站在城门口,看着城墙上的三个字:初青城,感觉无比熟悉,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每条小巷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有些地方甚至留给他深刻的记忆。
李耳记得每条路怎么走,哪里有最好吃的零食,哪里有好玩的小玩意。
十几年的变化并不大,街口的水面仍在,只是下面师傅换了一个。
难道我真的不是出生在这里?
梦境中所见到的一切都在告诉自己可能并不是出生在南地,自己的父亲可能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李耳需要一个答案!
李耳走进初青城,熟悉的一幕幕又再次在眼前浮现,一条小路、一个学堂、一桌糖摊、一个故事。
太多太多的说不尽、道不完,原来身处在这里时,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里是那么的熟悉和亲近。
当真正离家远去后,再次回到这里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偶尔有陌生的事物出现,也很快被乡音覆盖。
“李耳!”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声音中尽是欢喜和惊奇。
“鲁二生!”
李耳一抬头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儿时的记忆又重新回放。
鲁二生是糖匠鲁大话的儿子,李耳小时候天天蹲在鲁大话旁边,因为吃糖坏了一口牙,他本来还想拜鲁大话为师学习怎么做糖花,但被鲁大话拒绝了,他说:“要是你在我这里学习怎么做糖,明天我的糖铺就放不下去了。”
李耳因此也没有学会做糖,倒是和鲁二生成了好朋友,天天求着鲁二生教自己做糖,不过鲁二生当时也是半调子,自己做都不好,更别说教李耳了。
在李耳发现自己修炼难以更进一步后,就天天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中,他渴求着寻找到解决的方法,然后就很少出去与小伙伴一起玩了,关系也渐渐淡了。
再次见面,很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听说你到乾清宫去了,怎么样?能修炼了吗?”鲁二生问道。
“可以了,我现在学了不少东西呢!”李耳笑道。
李耳去乾清宫就是为了找到修炼的方法,只是没想到遇到了罗浮,在罗浮的冒失之下,让李耳接受了咒祖传承,之后就是一路高歌猛进。
在乾清宫这大半年里认识了梦瑶、老王、罗浮、余落雨、高琴问、乌焱月、秋晓梦和夏鸣,恍惚间还在未出家门时,一晃间人生又多了几分色彩。
人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因为世界是那么多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发生的。
“哈哈,真好,来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鲁二生从背后的糖棒中拿出一根冰糖葫芦递给李耳。
李耳笑着接过了,大口地咬下一颗山楂,嘴里咀嚼着酸酸甜甜的味道,笑道:“不错哦,你已经很接近鲁师傅了。”
“嗯,我不仅要达到我爸的水平,还要超过他!”鲁二生自信满满地说道。
李耳点了头,嘴里嚼着山楂,含糊不清地说道:“拜拜,我回去的,才从乾清宫回来,还没有回家呢。”
鲁二生应了一声,扛着糖棒走进了人群中。
人们来来去去,行走在人海中。
李耳拿着冰糖葫芦,继续往前走。
快要走到青锋李家时,李耳在小路上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这人与李耳擦肩而过,去往了与李耳相反的方向。
李耳回头一看,这人越走越远,并没有想要回眸一笑的意思。
李耳见过这人,但这人没见过李耳。因为李耳是隔着墙看到他的,而这人可没有隔墙透视的能力。
这人就是昨天在茶馆杀了小厮的那个人,仅隔一天,李耳自然不会认错。
李耳没有管他的,因为李耳现在急着回家,他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二少爷!”
门卫看到了李耳喊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很恭敬的样子,甚至还带有一丝轻视,李耳可是初青双废之一,不少人十分鄙视他。
李耳也没在意,径直走了进去,仆人、侍从看到李耳,也只是少部分人和李耳打招呼,大部分把李耳当空气一样。可以看出李耳在这不能修炼的五年间是多么地被漠视。
李耳对这无所谓,其他只是路人,只要我爱的人爱我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啊!”
一声惊呼从前方传来,随后是一阵小跑的脚步声,接下来是肉体撞击沉闷的声音。
李耳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李婉儿,无奈地笑了:“不就是离开了几个月吗?这么想我!”
李婉儿用小拳头捶了捶李耳的胸口,娇嗔道:“谁想你?只是你走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了。”
“咦,二哥,你是不是有姑娘了?身上一股花香!”李婉儿嗅了一下李耳的衣服,说道。
“真是狗鼻子啊!”
李耳捏了捏李婉儿的鼻子,无奈地笑着。
“哎!二哥,你有姑娘了会不会就不和我玩了啊?”李婉儿低着头,落寞地问道。
李耳不由得笑了,揉了揉李婉儿的头,说道:“你说什么啊!我一直是你的二哥啊!”
“哎呀,你把我头发搞乱了!”李婉儿嚷嚷一声,推开了李耳的糙手,不过还是挺开兴的。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初青双废之首李耳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窝在乾清宫浑下去了,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一声狗吠从一旁传来,让李耳忍不住往旁边挪了一步。
毕竟狗都是会咬人的,还是小心点。
“你说什么?”李婉儿不满地瞪着李赤冲,怒气冲冲。
李耳拉着李婉儿往前走,说道:“狗叫就不用管,小心他咬你。”
“你说谁是狗!”李赤冲脸色一变,黑着脸站在李耳面前。
“好狗不挡道!”
李耳一掌打在李赤冲身上,打得李赤冲倒飞几米,倒在了地上。
李耳这一掌打得李赤冲发懵,谁能想到大半年不见,李耳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婉儿,带我去见见父亲吧!”李耳看着李婉儿,此时李婉儿的眼里全是小星星,李耳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李耳和李耳走过李赤冲旁边,李耳看都没看一眼李赤冲。
“三哥!”
周围几个人赶紧走上前,想把李赤冲扶起来,但被李赤冲推开了。
李赤冲自己站了起来,他看着走远的李耳,眼里尽是不可思议,谁能想到一直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一下子把自己踩在了脚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李耳和李婉儿走进门厅正堂,正堂中有一个人坐在最上方,一张带着皱纹与伤痕的脸,一头夹杂着白发的黑发,一双老茧布满的手。
“父亲!”
李耳缓缓张嘴,情感一下子如同破开堤坝的洪水猛得爆发了。
一张熟悉的脸,只是比梦中多了几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