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陌生的舅公,老老实实的行礼:“舅公!”
莫步凡目光从几个孩子面上扫过,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忙笑着点点头:“唉唉,好孩子!”
如今,看着几个孩子,莫步凡是什么都忘了。
“爹爹,我们要回去了。”沈文适时的开口,他看着这位舅公,怎么觉得他的眼神那么怪异呢!
沈少阳闻言点点头,朝着莫步凡道:“舅舅,要不然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山上走走?”
刚才带着舅舅四处逛了逛,舅甥两人聊了会儿。
莫步凡自然没有异议,他居然的眼睛都盯着这几个孩子呢!怎么看怎么喜欢啊!
“走走走,天儿冷了,让孩子们在屋里玩儿吧!”说着,莫步凡快步走过去让人撑船。
回去后,自然少不得拉着几个孩子仔仔细细关怀问候下,沈少阳在一旁看得好笑不已。
对于舅舅这般喜欢孩子,沈少阳突然想起舅舅为家里做的一切,笑容顿时有些惆怅。
待到午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气氛都赶得上过年了。
饭后,莫以秋虽然想陪着林悦儿,可是也担忧她的身体,便让沈少阳带着她回去歇着了。
不过,苏景烟却拉着莫以秋去了跨院,两人才半天时间就如同姐妹一样。
这让林悦儿看了都觉得稀奇。
还别说,不说她们两人,就是连修远和慕容景辉都一见如故,同莫步凡一起喝了点儿小酒。
可见,这家子都十分高兴。
林悦儿也着实有些困顿,身子重了觉也觉得多了些,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累了吧!
沈少阳带着林悦睡了一会儿,莫步凡在孩子们的院子里陪着玩儿。
从一开始大家对他的陌生,到如今对莫步凡的敬佩,这速度,当真是神速。
莫步凡也喜欢孩子们佩服自己,于是将自己所知所学的同孩子们讲了许多,听得孩子们高兴不已。
特别是说道上战场,沈武眼睛都发着亮光,眼里透出异常的神采。
等林悦儿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不对了。
爹娘不见了,婆婆公公也出门了,就连孩子们和舅舅都不见了。
林悦儿迷糊的看了看跨院,沈少阳上前拥着她:“想必爹娘是上山去了,他们也没来过,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定然是陪着去了。至于孩子们,有舅舅看着,定然不会有事。”
沈少阳看了看天色,尚早,可以出去走动走动。
以往这个时候,娘子也会出去走走的。
“悦儿,可要出去走走?”院子里统共就这么大,还是外面看看风景的好。
林悦儿正有此意,便点点头:“我想去湖边转转。”
沈少阳摸摸她以为午睡而睡得发红的脸庞,笑容里带着宠溺:“好!”
两人相携出了远门,许是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十分忙碌,街道上的人也不少,不过都是镇子上的人。
如今镇子上的人多是在对面山上做工,就是外出做工的也都回来了,现在镇子上的人可比往日多了许多。
大家都感念沈家厚道,给的工钱和待遇都是极好的,在整个天昭国那是独一份。
哪怕是锦州府,也没有这么好的东家了。
于是,林悦儿若是出去,便有人上前送上自家种植的瓜果蔬菜。
虽然这些东西自家也有,但是总归是一点儿心意。
秀禾和清雪两人本是出来侍候林悦儿的,被大家送上来的东西一堆,两人两手都不闲着了。
林悦儿好笑的看着两人,虽然想要推辞,但是又怕那些人家以为沈家瞧不起他们的东西,这才不好意思的手下了。
“行了,你们两个将东西送回去吧!”说着,林悦儿朝着沈少阳笑了笑,两人往湖边走去。
眼看着有少爷在,秀禾便和清雪放心的回去了。
幽州府的气候还算暖和,虽然寒气逼人,但是总归比不得锦州府的大雪纷飞。
刚睡醒,林悦儿感觉到湖面上吹的凉风,一阵风吹来,倒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沈少阳捏了捏林悦儿的手,感觉不是太暖,又看了看她的衣衫,这才顿住脚:“悦儿,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件狐裘。”说着,环顾一周,见湖周围也没什么人,便放心的松开了林悦儿的手。
林悦儿摸了摸肚子,目送沈少阳回去,转头看着被风吹拂过的湖面,心静如水。
此时,幽州府桑丘镇的街道上,迎来了两辆马车。
车里的男子听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伸出素白修长的手撩开车帘一看。
入眼正是桑丘镇的街道,还有那熟悉的感觉。
欧阳先生的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然后放下车帘,将一副绝世出尘的脸庞掩盖住。
“少爷,前面就是沈家了。”阿泰刚说完,然后将马车停靠在一旁,欧阳先生的马车停在沈家前门不远处。
阿泰的话让欧阳先生心头一颤,他伸手扶开马车前面的车帘。
入眼,看了一眼沈家的大门,却眼角扫过湖边。
那一幕熟悉的背影让他微微一愣,不远处,是一女子的背影,他瞧的仔细。
欧阳先生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微微弯身,刚踏出一步,却在看到沈家走出来的一道身影而退了回去。
那人......是她的相公!
那人看似在快步走,实则是用了轻功的步法,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到了湖边。
欧阳先生看在眼里,眼睛盯着那远去的男子的背影和那女子的身姿。
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饶是这般,欧阳先生也未曾开口,也未曾同阿泰说上一句要回去的话。
阿泰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自己公子要看到什么时候。
不若将东西送到沈家便离开,这不是更好?
欧阳先生并不知他心中的吐槽,眼睛看着远处,手指微微收拢。
自己......当真是迟了!
虽然一直都知道,可是当面对的时候,总会心存那么一丝丝的侥幸。
亲眼所见,还真是心疼啊!欧阳先生咬了咬牙,第一次感觉到那种窒息般的心疼,却让他这一刻一场清醒。
早知她是有相公的,早知她已经嫁人的,可是,却总想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
如今,就这样看着,似乎也是一种奢望吧!
人到底都骗不过自己的心,看似等待的时候,何尝不是想要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呢!
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承认罢了,就连他自己也是俗世中的一个,也是不愿意看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