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慢点吃,别噎着,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些粗茶淡饭,希望你不要嫌弃呀。”麦老看着少年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肿么为,哦都要饿死了,哈!”少年喝了一大口茶水将饭菜都冲刷进肚内,然后接着说。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那就是美食啊!车上颠簸了好一阵,早就饿得不行了,哪里还说得上什么嫌弃呢?”
“哈哈哈,不嫌弃就好。也是托你的福,这一路走来也没遇到什么强盗土匪,这是说好的报酬。”说着便拿出一袋东西,看起来分量不小。
少年知道,那里面是卡索,这里通行的货币,他也知道自己是需要钱的,于是便接过收好了。
“小伙子你早点休息吧,今晚你就睡这里,我去整理下货物,那边也有间房子,我睡那里,明天我再带你去见见咱这有名的医生。”说完也就离开了。
少年刚吃了那么多,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反复想着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的记忆是从包子铺那边开始的,那么自己原本在哪里是要干什么吗?要寻找线索还是得去那里才对么?
正当他想着这些,突然发现窗外有个人影。少年揉了揉眼再一看时,那人影就没了,可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看错了,刚才绝对有人在那里站着,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分明是投向自己的。
“麦老?是你吗?”叫了几声,屋外无人回答,少年决定出去看看。
此刻正值午夜,四周一片寂静,仅有几家还亮着微弱的光,月光如霜,又冷又清。
少年来到窗前,却并未发现有人在周围,但当时的感觉很奇怪,他是确定有人的,而且,那人肯定是来找他的,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想一探究竟,兴许能够解开自己的身份之谜也不一定。
村子不大,麦老的这间屋子还正好是在村子边上,旁边就是一条道,道再过去一点儿,就是一片树林。他有种感觉,就在树林里。
晚风吹过树林,树枝摇晃带起唰唰声响,月光泻下,地上婆娑的树影好似招摇,慢慢地,少年感觉整片树林竟都在欢歌笑舞。
“~”一阵悠扬之声在树林中传荡,听得出来,那是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少年虽四处张望着,却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也不知道~”那声音回应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知道呢~”
“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吗~”
“我好像失忆了。”
“正因如此,我才来到这里~”
“那你知道我吗?”
“谁知道呢~”
“为什么你又这样说?我们到底认不认识啊?我到底是谁?”
“这不是你决定的吗~”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是谁并不重要,会是谁才重要~”
“啊?”
“快醒醒吧,梦者~”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
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睁开双眼,窗外早已是白天,哪里还在什么树林。原来刚才那些只是一个梦,似梦似真。
(梦里的那个人最后好像叫我......梦者?这是我的名字?)
“梦......者,梦者,梦者梦者梦者梦者!”少年一口气读了好几遍。
“好像还真是有那么点印象呢!”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他已经决定自己从今以后就叫梦者了,不管怎么说总得要有个名字吧。
“昨晚睡得如何?”麦老一进屋就看见少年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很不错呢,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从今天起我就叫梦者了!怎么样?麦老?”梦者兴奋至极。
“哈哈哈,好好好,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不过我想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吧?”
“没有,我就做了个梦,梦到的。”
“......咳咳,快点起床吃个早饭吧,待会我带你去见召婆子。”
“召婆子?”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医生,据说是得过高人指点之后医术大涨呢。”
饭后,两人一同去了召婆子家,在说明来意后,召婆子开始对梦者进行了检查。
人如其名,这召婆子确实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梦者叫她奶奶也不为过。但出乎梦者意料之外的是,这召婆子竟然也是个灵能者。
只见那召婆子用她那干枯的手指,点着梦者的的额头,从指尖处散发出一丝淡淡的绿光。
梦者只感觉到额头有一丝清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内游荡起来,但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心中暗暗想到,灵能者果真很厉害,想必这召婆子的能力就是和医术相关的吧。
片刻之后,召婆子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大脑外部以及内部都没有受过损伤,应该不是受损导致的失忆,如此这般,我便是无能为力了。”
“啊?那这是怎么回事?”麦老表现的比梦者还要着急,好似失忆的人是他一样。
“唉,老婆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医术不精呐。”
“您说笑了,我听麦老说您医术高......”
“诶,可别这么说,水平如何都是相对而言,论医术自然有不及我者,但超我之人也是比比皆是啊。”召婆子打断梦者话,又接着说。
“你可知道,我这医术是如何习得?”召婆子反身问道。
“我听麦老说,是经高人指点。”梦者回答。
“是的,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去那丰际城办点事,顺路买点药材之类的。”
“丰际城?”
“额,就是咱俩见面那地方,只不过是郊外。”麦老解答了梦者的疑问。
“就是在那里我遇到的一个高人,我这灵力也是经那人之手才得以掌控。我还亲眼见过她不过片刻就接治好了某人的断臂呢!”
“这么厉害啊!”梦者和麦老同时惊呼道。
“这算什么,哦,对了。”召婆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接着说:“别看她医术高明,人家还只是一个女娃娃呢!对,就差不多你这么个岁数吧!”召婆子照着梦者向两人比划着。
“您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让我恢复记忆?”梦者激动地问道。
“如果她做不到的话,我就不知道别人行不行了。”看得出来召婆子很是尊敬那位高人,尽管对方是她孙女辈的人。
“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梦者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见那个被召婆子称赞不已的高人了。
“我听她说,她会在丰际城待上一段时间,具体在哪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丰际城,我去定了!”
此时此刻的丰际城正是热闹的时候,大街上人群熙攘,叫卖声不断。
“喂,老板,你这里好歹也是个百年老字号了吧,连天涎泉水都没有吗?”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一头黑色束发,明眸皓齿,五官精致,看起来英气十足,穿着紫色便服,整洁干练,凹凸有致,一条束带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修长如玉般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引人无限遐想。
“额......这位小姐,您说的那个也不是药材啊,我这药店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再说了,天涎泉水何等宝贵,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
一旁的店老板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一张口,就说要一个稀世之珍的人,顿感汗颜。
“那蝉离子呢?”
“没有......”
“风杞呢?”
“没有......”
“露涧苔?”
“没有......”
“荠螪呢?”
“诶诶诶!这个有这个有!哈哈哈......”
“一只一斤以上的?”
“......”
“唉,什么都没有啊,那算了。”女子说完就走出了店门,留下店主一人在店内凌乱。
女子刚走出没多久,一群穿着黑色便服的人径直朝她走来,为首的是一个魁梧大汉。大汉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低声道:“蓝大人,我们已经查到那人的住处了,不过好像没人。”
“嗯,再等等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别跟着我。”说完就要离开。
“蓝大人,可是系主让我保卫你......”
“你想跟着也行,不过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保证会救你。”这位蓝姓的女子淡淡说道。
“这......那好吧,有什么事的话请吩咐我。”
女子也没说什么,走进了街道上那熙攘的人群中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大哥,咱们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如此恭敬啊?”大汉旁的一个小厮如此问道。
“她可是咱星系的大红人,叫蓝田,就医术来说,天底下能超过她的我还想不到第二人。你们那是不知道啊,现任系主现在对她有多重视。”魁梧大汉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另一番表情。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医生而已,哼,还给我摆架子,就算你是内部成员又如何?早晚有一天我要狠狠地蹂躏你。”想起那蓝田的身材,大汉在心中狠狠地意淫了一把。
“大哥,到时候可别忘了小的们呐,嘿嘿嘿。”
“放心,有我卡多大人的肉吃,就有你们的汤喝,哈哈哈。”此人正是星系外部成员卡多。
星系所谓的外部成员是相对于内部成员而言,内部成员也就是聚集在总部的成员,一般来说,内部成员实力是高于外部成员的,当然凡事无例外,就像那蓝田,本身实力并不是很强,只是灵能力比较特殊,不过这也并不是说她一点实力没有,街道某个角落的两个混混此刻已经理解了。
“好好跪着,半刻钟左右你们嘴和手的灵线会自然消散的。”蓝田冷冷地看着跪着的两人说道。
两人也是后悔不已,原本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漂亮妞,想着调戏一番,结果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会把你们的头缝在各自的屁股上。”说着甩了甩手,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她的指尖处延伸出一条条由灵子化作的线。
“呜呜呜......”两人跪在地上连连点点,由于嘴被缝了也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蓝田冷冷地瞥了一眼,也不再管他们。在拐了好个弯,穿过好几条街后,就到了另一个小巷子,她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推开门,眼前只有一段长长的阶梯,通往下方,而周围都是漆黑一片。顺着阶梯往下,走到尽头,又遇到一扇门,这门与外面的门可不一样,给人一种厚重、阴沉的感觉,要不是墙上有灯,估计一般人也不知道这有个门吧。
只见蓝田敲了两下,隔了几秒又敲了四下,之后不到片刻,门便被打开了。
与门外阴森的环境不同,门的里面完全就是另一番天地:灯火辉煌,富丽堂皇,空间足以轻松容纳上千人,此刻这里也有着上百号人,里面像是在举行舞会,又像是个酒吧,人们在这里尽情娱乐,放纵自我。
蓝田的到来并没有打破这种气氛,甚至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她径直走向前台,坐了下来。
“要喝点什么?美丽的小姐。”一个酒保似的年轻男人上前打招呼。
“一杯玛依儿,多放冰。”后面半句咬字稍微重了一些。
不一会儿,另一个中年男人从前台旁的门后走了出来,将一杯玛依儿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杯如同鲜血般颜色的酒,但喝起来味道却像牛奶般顺滑香浓,蓝田稍稍抿了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有消息吗?”
那中年酒保俯在她耳旁说了几句什么,听到消息后的蓝田如同遭遇晴天霹雳,但内心的强大让她在片刻间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你们这个组织的人在探查消息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但这个消息你们确定吗?”
“如果连我们的消息你都不信任的话,那么这天下你也信不了第二个人了。”酒保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天涎泉水呢?”蓝田又接着问。
“这个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沐心国境内现在是没有的。”酒保依旧是微笑着,似乎他永远都是那个表情。
“这样啊......”蓝田喃喃着,又喝了一大口玛依儿,这一口下去,却全然没了以前那种滋味,相反,却充斥着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