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虽然睡得很晚,直到快要晌午梦者才醒过来,但好歹也算是休息足够了,精力充沛的他决定今天就进入黑森林山脉,开始他的虎雀捕杀之旅。毕竟目标是五百只,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必须得抓紧点时间才行。
“老板,你知道黑森林山脉怎么走吗?”梦者询问旅馆的老板,那是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男人。
那人听到梦者这一句话,突然愣住了,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片刻后才清醒了过来。
“小伙子,你是要去历练吗?”老板问他。
“嗯,算是吧,你能告诉我在哪吗?”
“年轻人别着急,这黑森林啊,远倒是不远,不过说近也没那么近。喏,你看,那里就是。”这旅馆老板走出门,手指着一个方向。
梦者顺着他的手望去,这才知道这黑森林为何叫做黑森林了,一眼看去,那就是一大片黑色地带。
“每年啊都有很多人进入黑森林,有一部分是像你这样历练的学生,还有一部分则是职业猎人。”
“职业猎人?”梦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以猎杀或者捕抓灵兽然后赚取报酬的职业,我想说的不是这种人,而是黑猎。”说到这个词的时候,那旅馆老板的语气明显不对了,尽管他有意压抑自己的情感,但话语中分明带着一丝愤怒与哀痛。
“黑猎,又是什么?”梦者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黑猎也是猎人,不,他们根本就算不上人!”旅馆老板的情绪似乎快要失控了,紧握着的拳头渗出了几滴鲜血,那是指尖插破了他的手。
梦者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等他缓过情绪。
“孩子啊,你去黑森林有句话我必须告诫你。”旅馆老板收拾好心情语重心长地说。
“嗯?什么话?”
“你去了黑森林千万要小心那些黑猎,他们就是一伙强盗,抢劫杀人,无恶不作!如果你遇到了,能跑就跑,不然就破财免灾吧,千万不要得罪他们。”言语中似乎还隐隐带有一丝复杂的情感。
“嗯,多谢你的提醒。”梦者对这个善意提醒自己的人产生了些许好感,随后向他作别便开始朝黑森林走去。
“哎!年轻人!”旅馆老板半路喊住了他。
梦者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黑森林深处也是很危险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尽量不要靠近那里。”
感受到这老板如此好心的提醒,梦者竟愣了愣,然后才缓缓道:“嗯,谢谢。”
看着梦者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旅馆老板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杰,如果你还在的话,应该也有那么大了吧。”他喃喃着,眼角似乎有一抹湿润。
黑森林看起来不远,但真正走起来的时候梦者才发现,自己走了有近两个时辰才到。
走进了这片黑森林山脉,梦者才真正意识到,这名字的由来。原来他以为这黑森林只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才显得如此之黑,可到来这黑森林内部,他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这黑森林土壤是黑的,树干树枝也是黑褐色,就连树叶也都是黑绿色的。不过除此以外,黑色还带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惧,这才是黑森林所体现出的更深层次的东西吧。
虽然此刻正值烈阳斜射的下午,但在这黑森林山脉中,树何其多,枝何其多,叶何其多,能够投射到地面的光线又能有多少?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避暑圣地,然而别说黑森林里面了,这附近都根本无人问津,看来这黑森林果真是有那么点危险的味道。
脚下的黑土踩下去甚至还能溢出水来,四周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连一条好走的路都没有。梦者在这山脉里缓缓前行着,回头也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头顶上不时传来阵阵鸟声,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幽静。
他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然而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貌似根本就不知道虎雀长什么样,只知道它凶猛并且灵巧,看来两个月要完成五百只的任务似乎是有点困难的。
突然间,梦者在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观察起四周来。除了头顶的鸟叫声,周围仍旧是那么安静,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但自己的那种感觉却没有消失,有东西在盯着自己。
梦者迅速运转起灵子,扩散至全身,他闭上了双眼,试着感受身体的每个细胞传递回的对外界的反应。
原本他这么做只是想试试,没想竟然真的感受到了,即便闭上了双眼,自己身边的地理环境似乎也能够被自己感知到,不过也仅限以自身为中心两米的范围。
想到范围之所以不大的原因,兴许是因为灵子强度造成的,梦者开始加大了附着在自身灵子的强度。
然而这种情况下范围非但没有增大,反而减少了,这让梦者十分困惑。于是他又试着降低灵子强度,到了一定程度后才又恢复成两米左右的范围。
还未等梦者感到奇怪,突然在他的感知范围里出现了一个黑影,如闪电般向自己袭来,而他感知到的那一瞬间,那黑影离他只有不过两米的距离,来不及做出过多的反应,只能勉强侧了个身,下一秒梦者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他伸手一摸,一道血迹出现在手上,可他却连那袭击自己的黑影是什么都没看清楚。
“啾啾!”
一声鸟鸣从梦者身后传来,他扭头一看,好像是一只黑色的麻雀。
不,那根本不是麻雀!如果要说它与麻雀的相同点,那就是它们的外形大致上是相似的。然而在体型上,眼前的这一只明显比一般的麻雀要大的多,简直有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鸟兽了,而算是灵兽的一种。
而所谓的灵兽,从字面上就可以理解了,拥有灵力的野兽。这种灵兽的外观与普通的动物差别不大,但也会有自己的特点。与人类不同,一般的灵兽仅仅只是拥有灵力而已,而不会运用,或者说只是简单的运用,能够熟练操纵自身灵子的,只是很少数的存在。
眼前的这一只灵兽,除身形之外,这一只的嘴并不像正常的鸟那样尖尖细细的,而是呈现出一种椭圆形状,梦者赫然发现那鸟嘴上竟有着一丝血迹!分明是它袭击的自己!
“啾啾!”
它的这一次叫声,让梦者看到了它嘴里的情况。那锋利无比闪耀着寒芒的竟然是它一排排的牙齿,这鸟嘴分明如同虎口一般!
虎口!
对了,梦者突然想起离匡烨说的不正是虎雀吗?眼前这如同虎般凶猛的灵兽,应该就是那虎雀了吧,那么说它也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然而还未等梦者有所行动,这虎雀就已经动了起来。就见那灵兽扇了扇翅膀,朝梦者掠来,这回梦者是有了准备的,早已运转起了灵子,提升自己的感知力度,知道这灵兽的大致进攻方向,脚下稍稍用力,弹跳而起。
原本梦者是打算下落的时候,回身将那虎雀捕捉住的,谁料那虎雀在空中突然加速飞往上空,让梦者扑了个空。
就这样他看着虎雀,虎雀也扇动着翅膀观察着它。梦者首先打破了这种局面,双脚瞬间发力,这原本就软泞的土地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要说梦者的这个速度也不慢,还是突然间的一个行动,可那虎雀却是不慌不忙地往边上飞了点,就让梦者再次扑空。而就在梦者扑空下落的过程中,那虎雀采取了行动,果真如老虎般凶猛,它可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相反,在它看来,梦者这个不速之客侵入了它的领地,是敌人,那么就必须赶走或者消灭。
尚且处于空中的梦者脚下如何发力?所以虎雀的这一击采取的恰是时候。但梦者也绝对不是一个听天由命之人,即便如此,他仍旧想着击杀这虎雀。
梦者他迅速的在右手上凝聚好灵子,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预测了虎雀的位置,直接就是一拳砸去,这一击实实在在的打中了虎雀,将其击落在地。
这虎雀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也就死去了,看到第一只虎雀就这样被自己击杀,梦者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将虎雀捡起后,梦者从它的身体里发现了一块红色晶石一样的东西,想必应该就是离匡烨那老头所说的灵核了吧,然后随手将灵核与虎雀的尸体放入储物袋内,之所以连虎雀的尸体都要留着,是因为梦者考虑到自己晚餐的问题,他也已经决定自己要在这黑森林山脉里待上两个月了。
五百个灵核的任务可不轻松,不过已经有了第一个想必之后的也都不会太难吧,梦者是如此想的。
之后他又开始在这周围寻找起了别的虎雀,然而一圈下来,却也没能发现什么。主要是这里的树木都太高了,光线也太暗淡,树上有没有虎雀他是一点看不出来。
于是梦者开始往更深处走去,虽然他也还记得临走时旅馆老板的告诫,但是他自信凭自己的能力想逃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在走向深处的过程中,有一点他是慢慢清楚了,自己完全是运气好。要说虎雀,这一路上他也遇到不少,可它们一个个的都在高高的枝头上栖息着,要么就是飞在高空的,一个来攻击他的都没有,如此这般,自己又如何能够打得着它们呢?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而黑森林的夜晚格外的黑,梦者知道自己不能再盲目前行了,得赶紧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才行。
所幸的是,他不久就找到了一个山洞,还搞来了不少的木材与干树叶,费尽千辛万苦之力,总算是把火给烧起来了。于是便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一些干粮,以及那只虎雀的尸体开始烤了起来。
早就饿了的梦者,这一顿自然是吃得很香,虎雀的肉虽算不上鲜美,但对此刻的他而言也算是难得的美味了。晚饭过后,虽天色已暗,但时辰尚早,百无聊赖的梦者又如何睡得着呢,于是他开始练习操控自己的灵子来。
梦者将灵子散至全身的各个部位,引导它们慢慢由体内扩散到空气中,然而仅仅只是这一步梦者就遇到了困难,自己体内的灵子不管怎样似乎都很难被引导出去,最多也就只是让其附着在自己手心上,而不是飞到空气中去。
困惑之余,他也在反思,也在思考,思考着灵这个东西。
其实世间任何有生机的东西,都多多少少的蕴含着灵子。灵子,则是流的最小化体现,就像分子原子一类,只不过后者是有形之物,前者却是无形。
而由灵子构成的流,是具有千变万化的,在这一点上灵子就像是基因一般,不同灵子的组合与构成,也就注定了流的不同,流的不同也决定了表现出的能力也会不同。
“灵由心生。”梦者念叨着这句话,似乎想从这句话里理解出什么东西一般。
(意思是说,灵是由心产生的吗?然后也是被心影响?甚至说是被心决定?那如果这样的话,灵的状态如何完全是取决于自己咯?原来如此!不过......这个结论又有什么意义吗?)
思考了半天的梦者,最后竟然还是得出了一个令自己无语的结论,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可当他又一次运转起体内的灵子时,他猛的发现这一次好像与平时不太一样了,好像对灵子的把控更为熟练了,不过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接下来,梦者又开始尝试将自身的灵子扩展至外界。通过前面的失败经历,以及自己对灵的那种似有若无的理解,果不其然,他又失败了。
但即便如此,梦者仍旧意识到了自己的进步,虽说这次依然失败了,但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离成功的距离似乎不远了,就像原本自己眼前隔了一层浓雾,是完全看不到前方景象的,但这一次就如同那雾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前方的路似乎已经隐约可见了。
一抹微笑浮现在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