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站在霓虹闪烁的千江桥上,心境却是不同以往。望着江面,波光旖旎,七月流火,夜风撩人。秦岭在心底轻轻呢喃:千江水暖,灯火阑珊,我,等你回来!霍格!
仰头望向星空,秦岭仿佛看到了木法沙的眼睛……
霍格,我不能给你承诺,因为承诺往往是谎言的开始。但是,我会等着你回来,一直等你回来。
夜色下,秦岭掏出手机,给霍格发了一条信息:“送了你一份礼物,不定期寄达……”他看着手机,没有回复,一直没有。
回家的途中,秦岭遇到了一位老婆婆。“婆婆是在找这个嘛?这是婆婆怀念的亲人的东西吧?他已经不在了吗?”
“小伙子,你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啊?”
“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特异功能的!”但是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秦岭笑了,笑得很温暖。
“呵呵……”
霍格离开的3个月后,他的父母参加了一场葬礼。死者是一个和霍格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名叫孟灵犀。那男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在微笑,就像睡着了一样,在做一个幸福的美梦。灵柩中的他紧闭双眸,眼角有微微的笑意,任谁都不能相信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生命。如果他睁开眼睛,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就是这样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呼吸。
霍格的妈妈看着这样的画面,忍不住悲伤地哭泣起来。“这太不幸了,他还那么年轻!多好的孩子啊!”霍格的妈妈止不住地叹息。
“哎……算了吧……”霍格的爸爸无奈地说。算了吧,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他不再逼迫霍格去改他改不了的东西。因为他不想再有这样人伦惨剧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这个名叫孟灵犀的男孩,就是在被家人发现自己的性向后,被逼迫与家里安排的女人结婚,结果在婚礼前夜,他吞食大量安眠药,最终因抢救无效,死亡,年仅21岁。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陨落了,也许他在自杀的前一分钟还在跟他的家人微笑着聊天。
霍家与孟家是世交,霍思义和孟瑞当年是大学时代的同窗,相交多年,直至如今,二十几年来一直情谊深厚,知交莫逆。
葬礼结束,孟灵犀的父亲孟瑞送走了前来悼念的宾客,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灵堂的角落里,望着儿子的照片默默地流泪。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准备烧掉。霍思义并没有离开,打算跟他说说话,安慰安慰这位老晚年丧子的老朋友。一个人年轻时再怎么风光,年迈之时痛失爱子都是一件极度悲伤的事,不免晚景凄凉。
孟瑞看了一眼来人,没有说话,继续点燃手中的纸笺,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燃烧起来。“他昨天还说会乖乖地结婚,说他会改,说他明白我们的苦心,所以不会让我们为难,更不会辜负我们对他寄予的期望……他对我们笑着说话,没有一丝违逆。灵犀一直都很孝顺,从来也不要求我们为他做什么……”
“灵犀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哎……太可惜了……”
“是啊!灵犀这个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什么都不用我们操心。我和他妈妈结婚多年才有了他,小时候他就长得机灵好看,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大了,到了要谈恋爱的年纪,这一切仿佛就是一晃神的功夫。而这么多年,我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情,疏忽了他。现在他不在了,才忽然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竟似乎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我真的很后悔!喜欢男人算什么?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我儿子,比我儿子的的命更重要的?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孟兄,你刚刚在烧什么?”霍思义好奇地问道。
“那……那是灵犀写给我们的诀别书。他在信上说‘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期望,也辜负了你们的养育之情、教养之恩。可是我也不能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女孩子,我跟她们在一起,却不能全然真诚的对待她们。她们把自己最好的青春给了我,我却不能对她们坦诚相待。因为我不能告诉她们,其实我是个gay。这不仅仅是欺骗她们的感情,毁灭她们的爱情,这种行为更是违法的,因为我侵害了她们的知情权,同时也剥夺了她们的****权,这难道不是犯罪吗?我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爸爸!从小您就教我,做人要诚实守信,勇于承认错误,承担自己的责任,因为我是一个男人!’”孟瑞一边向霍思义讲述孟灵犀信中的内容,一边痛哭流涕,老泪纵横。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好友如今是这样一般光景,心中难掩酸涩苦闷。
与旧友辞别,回到家中。
一路上孟瑞的话一直回荡在霍思义的脑中,回到家后的他站在空荡荡的窗前,仔细思量了很久。然后,他给霍格打了个电话。“在外面还好吗?玩够了,就回来吧!”转回身,他看到了书桌上的那几本书,是那天霍恩特意放在他书房的。“爸,这些书都是著作,我看了看还不错,也许没事的时候您也可以看看!”
霍思义拉开椅子,坐在桌前,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看了起来。看了很久,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推开霍恩的房门,没头没脑的问道:“霍恩,书单呢?”
“书单?什么书单?”
“就是那天霍格的老师带来的那个?”
“哦,那个啊,我扔了。”
“什么?让你给扔了?怎么能扔了呢?”
“反正我想着您也不会看的,觉得没用就给扔了呗!”
“给我找回来!”霍思义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好吧,我试着找找。”霍恩东翻西找,终于将一张纸递到了霍思义的面前。
“我走了。”
“哦!您这就走了吗?”霍恩笑着看着霍思义愤愤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