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花刺会大口求饶,岂料其却毫无悔意,且还口无遮拦,高调求死。
这可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色坯,而且还是一个彻底不怕死的登徒子。想到自己一路走来,已经打杀了不少可恶的拦路采花贼,对于这样不怕死的色坯,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
盛怒之下,她将手中剑又向前挺进了一分,真实流动火光姿态的剑尖已经刺进花刺咽喉皮下,但是花刺却依然一动未动,一双眼神更加凛冽,毫无惧色。
那诡异之剑,放射着一种极其诡异的光芒和高温。之所以形容其诡异,是因为那剑身毫无任何金属的轨迹,似乎完全是火焰凝聚而成,却又不失真“剑”之形。纵然高温流溢,却没令花刺咽喉被刺之处感觉出任何灼热,那份刺破其肌肤的犀利却是无与伦比。另外,最神秘的就是,纵然花刺喷出的鲜血落在火光凝聚的剑身之上,没有一滴血因为被炙烤而发生蒸发。似乎之中,那支火光之剑,被控制着限制燃烧外物的本原特征。
无论是何种火焰,遇木则燃,遭遇水气则必持续蒸发,触及人和动物的皮肉则必焚之,并发出各种焚烧异味。都说水火无情,可是,这种火的邪恶特征,在那支剑上,却完全离奇尽失。
甚至,花刺感觉出,那支剑纵然被插进水潭里,都不会被湮灭掉。显然,那支剑是被自己主人掌握到一种超越自然的极致状态。
那支火剑,只汹涌燃烧着虚空里的雷力脉息,致使周遭雷力疯狂聚集而来,剑的四周,因为蓝色雷力脉息的渲染,已经变得深蓝起来,就像一汪海水漩涡悬浮流动着,那种情景,震撼之极。
那一刻,纵然那支凸显光怪陆离的火形之剑,已经将花刺的咽喉刺出鲜血,甚至可能马上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可是,那支火燃之剑在其眼中,依然邪恶得无限美丽,就像一段扑簌迷离的梦境。
难道,花刺是要在那支光怪离的诡异的火剑之下,化作可怜虫一样的飞蛾吗?
“我的命只是我自己的,又不是你的,为什么不敢下手?”花刺这样低吼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下手吗?”
“女人要是狠毒起来,比屠夫还要狠毒许多,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
“因为你像一条美女蛇。”
“那你还敢求死?”
“我是想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你给我的耻辱而已。”
“劫色不成,成了我的阶下囚,也算是我给了你耻辱吗?这个狡辩,还真是滑稽。”
花刺不由发出一声冷笑,道:“还是快求你杀了我吧,但愿下辈子不会再遇到你这样的女人。”
“哼!后悔碰到我了吧?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岂知到头来劫色不成却翻了船,真是够后悔的,下辈子再做采花贼,作案的时候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
“是的,是我自己眼瞎,是我自找苦吃,下辈子再看到有人跳水自杀,我才不会再出手相救,省得自己搭上性命还要落个采花贼的下场,我这下场也真是太可悲了。”
这时候,那支诡异之剑微微一颤,似乎已经收回了一分去势。
“难道你以为我是跳水自杀的吗?”天籁之音也是微有颤抖。
“高空跳水,不是自杀是什么,分明就是要急着投胎去。”
“我···我怎么会自杀?”
“不是自杀你跳水干什么?”
“我···我想洗个澡,因为喜欢这样跳水洗澡,所以就跳了,这又有什么不妥?”
此时,那支诡异剑已经自花刺喉前撤了下去。
“我的天呐!”这样吼着,花刺已经高高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丛林袋鼠。
站在地上之后,花刺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真正面貌。先前,因为气得吐血,根本就没有在意多方的实际容貌,只觉得对方是个要命的美女蛇而已。
此际,花刺的衣服还是湿的流着水滴,可是,对方的一身纱衣却已经彻底干透了,看来其是运用自身功法将衣上的水分全部蒸发掉了,这等实力不是前者可以企及的,倒是值得其仰视一些啊。
眼前那道翩翩若仙的瑰丽倩影,真的很完美,曲线蜿蜒,玲珑如斯,凹凸有致。她那高挑的身材,掩映在白色纱裙之下,显得分外曼妙,如同春风中的带雨梨花,那种美,似乎已经到达极致意境。至于论到那倩影正面的景点,则就更加分外优美,妖娆极致,“峰”之海拔,亭亭玉立,那真是;欲把轻纱做浮云,花雪飘飘明日落!
那是一种无比纯洁的高度,欲把衣纱隐做浮云,峰入云端,不容骚客亵渎。那等峰值高度,纵然雪花至顶跳落,也需明日才能落地啊!
那双眼神,犹如跳动涟漪的幽幽深潭,清澈之中沉积着些许冷淡的野性魅力,融合于从骨子里决离而出的那一点微微闪烁的缥缈魅惑,分解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尊严之感。
那种尊严之感异常通透无瑕,仿佛其自身本来就是远从天籁翩跹而来的九天仙女。
“这只凤凰,也太涅槃了吧!仿佛凝结着仙女的容颜和魔鬼的身材,这样的魅力,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诱人错误啊!这样的祸水红颜,魅惑众生千百度,是不是应该给她带上一张卡通面具呢?”
那一微微悸动时刻,花刺的心理这样轻轻呢喃道。
看来,他已经有些长大了,才堪于发现眼前这道迷眼的极致美景;那是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
凝聚凰神涅槃风采的极致美女,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风景线。
世界上最动心魄的美,或许就是女性之绝色之美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总是不懂得欣赏女性的绝色之美,或许,那才是唐突佳人呢!
美人翩翩,玉指芊芊···
虽为浪子,我非登徒···
那一刻,花刺的心房一角,的确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面对花刺上下打量的目光,美女面色触发一点红晕,瞪了一眼前者之后,将身子悄悄转了过去,她手中的火燃之剑就此诡异消失而去。
可是,就是这个美人的迷离背影,就已经美艳到足以令异性瞬间产生濒临窒息的魅力!
“既然是当我跳水轻生,可是你怎么搂我的腰啊?而且还搂的那么紧,真应该拧断你的手。”
听到对方的口吻似乎依然耿耿于怀,花刺被呛得翻了一个白眼。自己的命差点丢掉,而对方居然还在斤斤计较那一点美丽的误会。
“水底那么深,不搂住你的腰怎么能把你救上来啊!难道要去抓你的脚不成吗?我看好了,你要是认为我是一个采花贼,就是摸一下你的手也会丢掉性命的。真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里本来是我专用的跳水露台,你居然也喜欢在高台跳水洗澡混到这里前来胡乱搅扰,看来,我以后得戒掉这爱好了,要不早晚会送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一次要是再看到女人投河自尽,我都不敢出手相救了,以后再这样跳水救人,一定要分清男女之别,只要是女人落水都不必去救,省得被认为是采花贼而丢了卿卿性命。”
······
误会解除,美女虽然已经相信事情的真相,可其对待花刺的神情,似乎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幽怨样子。
“虽然我伤了你,可是我是不会道歉的,因为你毕竟还是冒犯了我···你搂了我的腰,我用剑刺你咽喉出血,也就算两清了。”
“你···真是不讲道理。”
“怎么,还不知足,我没有一剑杀了你,就算便宜你了,还啰嗦什吗?”
这样说罢,美丽俏眼白了一下花刺之后,信步离开,倒真是莲步生香,衣袂飘飘,那步态真是动人极了。
行出十余米之后,其曼妙倩影陡然停住,当回头斜视了一下花刺,道:“再见。”
“再也不见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红颜祸水,你简直就是我的一个噩梦。”
花刺则这样抓狂的咆哮道。
“没风度,不知道噩梦是挥之不去的吗?其实我承认,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只是个美丽的误会而已。”
“美丽的误会!你说的倒是很轻巧,我再也不稀罕这样的美丽误会,我可不是老猫一只,没有九条命供你任意宰割和挥霍。”
那道倩影没再说什么,依然以那种难以释怀的幽怨目光,瞄了一下抓狂意味的花刺,莲步生香,一路婉约,飘然远去。
积郁着满腔的无名之火,凝望着那道飘然远去的倩影,花刺发现自己留下了几滴热烈的鼻血。
······
可是,偏偏痴人说梦一般。三日之后,花刺随同父亲去往春雷后海学院应试之时,却偏偏碰到了那个美丽的噩梦。原来,那个美女名叫相玉,芳龄十六岁,居然也是到在春雷后海武学院校前来进行应届新生报考。
事实上,相玉在赶往春雷武学院校的时候,凑巧在花王府后山跳水“洗澡”,而被花刺看到,误以为其跳水轻生,才出手相救,阴差阳错,误会之下,结果却差点让后者断送了卿卿性命。
看到噩梦天使,花刺曾经建议要去另外两家学院去报考,但是却被其父拒绝了。因为,花展与这后海学院的校长存在一点私交,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自当不会任由爱子胡来。何况,按照地域的习惯,身居北海界后海境的花刺,就理应报考春雷后海学院。
遭遇美丽的噩梦之后,花刺郁闷回家,没向任何人讲出那件倒霉得险些丢掉性命的事情。被一个女孩搞得险些丢掉性命,的确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索性打掉门牙肚里咽。看来,这个小子不禁有着血性,而且骨子里还沉淀着几许抵抗卑微的傲气。
更让花刺吐血的是,相玉居然还与他分到一个班组里,而且还是邻桌。当在学校看到花刺第一眼的时候,相玉的眼神极其古怪,虽然没有放出什么耸听之言,但是,她那看似平淡和绽放一点微笑的眼神,却让前者有些如鲠在喉的颤栗,仿佛感到对方的那一丝销魂蚀骨笑容之下,依旧藏着一把危险的象牙小刀。
“果然是我的噩梦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致命邂逅吗?”
那一刻,花刺内心不由这样抓狂诅咒着自己。
“花刺,想不到你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花王,但是,如果你敢将搂过我腰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我可不怕你的老子来找我算账报仇。”
作为应届同班同学,相玉是这样向花刺偷偷说出第一句话的。
那时候,花刺哑口无言,呆呆发愣了许久,让周围的同学都纳闷之极。在他人看来,可能是花刺得到美人耳鬓厮磨耳语之后,而受宠若惊了呢。
哈哈!受宠若惊!
天方夜谭。
“苍天呐!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我更加可悲可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命里注定的桃花劫吗?”花刺真想这样仰天一发长啸。
外人哪里知道花刺这只白沙之鹤心惊肉跳的苦衷呢?
在春雷三海武学院校,将前海、中海与后海三家院校体系合并起来,相玉也是颜值最高的女生。她的出现,似乎将以前的所有校花级别的女生都压了下去,简直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魅力爆棚。无论走到哪里,其都是将周围的眼神尽数吸引过来,尤其是男生的眼神,包含着痴迷和崇拜,当然,其中不乏一些存在想入非非的龌龊思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假如过分想入非非,就算是登徒子之流了。
报名入学以及分配班组的时间段里,相玉从未与任何男生说过一句话,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冷野性眼神,让许许多多存在猎艳心理的男生,都知趣的停在她心理划定的红线之外。当看到相玉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花刺进行微妙耳语,自然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鉴于相玉的绝美容颜,新生入校不足十日,就连两外两家武学院校的男生,居然有了想调校的想法,无非是想近距离接触惊才绝艳的相玉。
似乎之中,恐怕也只有花刺才明白相玉的可怕,因为他早已经吃过了苦头,差点就命丧其手。而她所呈现的那支光怪陆离的火燃之剑,给花刺心理制造了无法轻易弥合的伤口阵痛。
那支火燃之剑,足以覆灭整个北海界。
一想起那个美丽的误会,他的心在梦里都会莫明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