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有时很是奇怪,时不时碰上一些人,可说不定那天找到一个同自己交心的人也就成为了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了,我们彼此相遇、相识就是缘分。
——雨鸽
一大早鸣叫的公鸡就撕破自己的喉咙扯着嗓子喊,穷老汉庆幸自己又睡了一次好觉,昨晚明亮的火堆此时也成为了一对发黑的焦木,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感觉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里面全是他儿时的回忆。屋外那几株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花儿经过昨晚的孕育变得更有活力。孩童在门外拿着母亲给自己做的纸风车欢快的跑个不停,尽管鸡打鸣但时天还是微微亮,小小年纪就起得这么早,可能是年少气盛吧!
屋里的灯该亮的都亮了,只听得做饭的灶房里发出“扑挞扑挞”的木风手动机声(一米长的木箱,有一侧是手杆推拉,根据力学原理将风从箱底口吹向锅台的通风口,加大火力。可以看出当时人们智慧的先进性,到后来才有了电动风箱机。)由于这种设备还是处于人为手动所以发出的声音有些大,隔好远似乎都能听到。
穷老汉只觉得他眼前这个孩子真是不幸,年纪轻轻就断了学习的前途,本想亲自给孩子教上些许,可觉得就这点水平也只是瞎吹冒讲,也就放弃了。
他看了这个孩童好大一会儿,来去奔跑的孩童一点都不觉得疲惫,灶房的烟囱上冒着股股白气,文雅的来讲就是炊烟袅袅。穷老汉想给这家人道别然后继续他的徒步生涯,可不止他的早饭已经被纳入到这个锅里。
“哎呀,没事的,饭我都做好了,若你来都来了,何必那么仓促离开呢,真要走也是吃了早饭再走也不迟。不然这剩下的饭菜就浪费了。”孩童的母亲一直劝说着穷老汉,孩童的父亲一直忙着拉扯那个木风机,穷老汉再三的推辞也没办法,他只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在这住了一晚都算是打扰了,尽管没有一丝吵杂的声音,可最起码的做人标准还是要有的,但无理论他怎样解释就是脱不开身,早饭也就在这里吃定了,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事与愿违,这家人实在太热情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但这份情谊他记在心里。
大早上的饭菜是最简单不过的,在房前摘上一把绿绿菜,用烧开的水一煮,稍微放一些简单的调料即可上桌入食用。白米稀饭是水多米少,一勺下去很少看见米粒,只有一勺接一勺的白汤,穷老汉知道家境的不容易所以也没说什么。
“希望您老人家别介意这粗茶淡饭的,暂且就将就一下。”孩童的母亲也不愿意让客人为难,看着这桌上的简略饭菜她也觉得有些愧疚。但这就是事实存在的家庭情况,如今这种自给自足的小农产业已经不再出现。自己的男人也没有活做,除了去山上砍些柴回来或在一些需要人力的地方出点力就再没有了,挣也挣不了几个钱。这孩子幸亏没有上学,这一上学还不知要花多少呢,但是学费都不知道该怎样给人家交,一件件的事情和石头一样堵在孩童母亲的心口。
“吃饭啊,别都发愣啊。”孩童父亲说了话,他希望早早吃完饭出去转转,看看哪里有自己可以干的活,好歹能挣点是一点。
吃饭的过程很朴素,孩童没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样争吵着要这要那的,只是小手用筷子吃力的夹着菜,尽管技术不太娴熟会掉他还是很用心的学着夹菜的动作。他不让自己的家人给他夹,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家人好是辛苦,每天看到他们艰辛而又满头大汗也是有些心酸。虽然自己的年龄小但是还是有懂一些道理的,所以自己能做的他绝不让家人帮他,这些都是偶尔穷老汉和孩童说话时候聊到的。
饭后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穷老汉也同这家人说了一声,说真心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这家人的招待。在他的心里能让孩子上学想必是当父母最大的心愿吧!他也希望上天能给予他一个回报这家人的机会。
沿途一路走着,没有多余的人来阻止自己的步伐,若出现一只野狼倒还有些害怕,不过这山里貌似没有这类可怕的动物。
在山上走的时日有些多,虽说空气很好但一切凄凉让人觉得内心积压的悲伤愈来愈重,走得越久心中的感慨就越多,是时候该往山下走走了。
高大的山放眼望去一片翠绿,峰角之间并非相差的太远,向远处大喊一声:“哎”山的那边就会回应他,隐约还记得而是学过的《山的那边是什么》不过这里面的内容忘的差不多了,光记得山的那边还是山。
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有些疲惫,这可能才走了不到一个钟头,自己就成这样了,看来确实不能再上去了。这消瘦的身板越来越经不住岁月的摧残。
“老人家,醒醒啊。”穷老汉只是刚才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了一阵子,顺势躺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就给睡着了,只听得有人在叫自己,他睁开模糊的双眼,面前站着一个书生,他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能被人感知出来。
“哦,不好意思,睡着了。”穷老汉很是无奈的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稍微酸痛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眼前这个人。眼珠子怎么那么大,还那么明亮,眉毛好似是用笔画出来一样,好是浓密。
他的穿着和平常人一样,不过只是颜色有些淡,白色的长袖以及黑色的裤子再配上有条理的头发,发亮的皮鞋很干净,最重要的是他鼻梁上那副黑框的眼睛更显得他一身典雅气质。
“老人家,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在这深山中转悠?真是让人很敬佩啊,不过你睡在着冰冷的石头上可对你的身体不太好。”这书生正说便把穷老汉扶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长时间在这山里走却没发现自己也被这个神奇的东西折腾成另外的样子。自己的眼睛何时陷下去了好多,以往也是同眼前这个书生一样满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可如今也变成了永远的白色,或许自己好久没有和姑娘一样照镜子,到底又被刻了几道疤痕他也没有再管。
“唉,没办法,一个人惯了也只能想着清闲清闲,偶尔和这儿的花花草草讲讲也就没有人了。”说完自己把头深深的垂下去一些,显得有些悲伤。
“好久都没有人陪你说话了吧,刚好今天我没事碰巧见了你,关于你想说的就可以给我说说看,好歹我比那些花花草草强一些。”
他面带微笑对着穷老汉,笑容好像一道光束击中了穷老汉的心门,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暖过,以前虽有也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