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真是人挤人,车跟车,有正在收拾自家行李的人,有在水中依旧悠闲自得嬉笑的人,还有像他们一样正要赶往回家路途的人,不过放眼望去若不是这壮丽奇景作为铺垫也就仅剩下了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了。
山林的景色比白天来时更加美丽,奚落的朝阳将自身残余的光芒释放在山林里,一切都像是着了火一样,它半个身子把云映成红色,显得更让人恋恋不舍。
流动的溪水在这片光芒的照射下有了神力,无论天上还是地上都是火红一大片,若平的脑海里隐约想起好想学过一篇文章叫做《火烧云》或许现在的场景不单单是火烧云更是火烧林,最后若平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名字——火云山。他若记得没有错,电视机上曾经播放的那个叫做《西游记》的电视剧中,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儿子红孩儿的那个洞叫做火云洞吧!当下他把这座山叫做火云山会不会和红孩儿弄别扭啊?他可真是会想,异想天开的把自己都逗笑了。随之他把这个名字记在自己的心里,兴冲冲的随着家人回去了。
回到家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记录今天的所见所闻,他不太会写太多的话也就在文字的海洋里摸索个大概。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先是学那些大有作为的人一样冥思苦想一阵然后在动笔:
今天的风实在吹的人十分舒心,和我一同前往山林的人有很多,一路上总是有欢笑声和嬉闹声,开心的自己真的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去描述。
河水很凉,凉的可以消去人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人心的作用倒是真有。我安静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伸出自己的小脚丫子让这流动的喝水亲吻亲吻,用手扬起水花,不觉得以往的不安全全部化解。但时间好似脱缰的野马跑的实在太快,让灼热的太阳已经不再发烫变成了即将消失的夕阳。
山林的一切被染成了火红色,连流淌的河流都由清澈见底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其实我最看中的是那稍有急湍的小瀑布,尽管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但是有一点意思的是它也用自己那微弱的力量割裂着这座大山,真像以为正在工作的匠人,此时我应该称它为“水匠工”。
万物都被染的火红,可惜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去欣赏其中的美意,最终他便写下:
山林逐夜渐微凉,小儿随人入故乡。
曾想沉醉清泉日,如今回到一人房。
人总是会在成长的过程中明白一些什么,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好,最后还是会有一些感想吧!
近些日子一种叫做“血红病菌”的东西引起的皮肤感染十分严重。各个医院为了让人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也就做好一些准备工作。什么日常知识,什么疫苗接种,相关的活动一一在进行着,来报名的人也很是积极。
对于若平来讲也参入了其中,一切的情况发生的并没有想象那样好,听说这不是简单的病菌,一旦染上后果不堪设想,可不幸的是若平就染上了这种病菌。
缓慢的血红病菌一天天接近并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虽然人们都在不断地防御这种病菌的入侵,但还是有人受到感染。它也只是一种靠寄生而繁衍的细胞组织,对应的器官也是分不同情况。
“母亲,你看我背上是不是有什么,总感觉很难受。”早上刚起床的若平觉得自己的背上不太舒服就叫来母亲帮他看看,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她觉得心头焦急。
“呀,若平,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育才你赶紧过来看看,若平背上怎么出现了这么多点,该不会……”兰英越说心里越难过,差一点又哭出来了。
“甭说多余话,赶紧去医院。”焦急的声音也唤来了王氏和忠德,看到这一幕他两个人都傻了眼。看来王氏又要去拜访那位“关二爷”了吧!可这次并没有也只是简单的取出几张黄表,在自家屋进行神灵祈祷。
此时的兰英和育才已经在去去往医院的路上,王氏在家没事但心里不安的她还是觉得说说比较好,所以她就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不断与神灵们交流,希望若平赶紧好起来。
有时那种所谓的神灵也不过如此,在人们的心里有这样的念想:所谓的神灵就好比是上天的玉皇大帝那样的神,懂得人间真情,悉得三界之事,若诚心去感化或表达将会否极泰来。
哪有这样简单呢?如今已经是全新的时代,过往的农奴已经没有了。过往贫穷的人家日趋减少,只是人们将大部分都归咎于神的袒护,也和王氏有着同样的想法。
对于兰英和育才这边也是平安的送若平到了医院,抽血化验,身体检查好多项目忙的人晕头转向,头上的水不知已经擦去多少次的育才和兰英还在不停的东奔西跑。
等到一切化验结果出来后他们的心里也算是缓过一阵,不论情况好与坏,在这里就要一次性刨根问底。坏的话就接受最好的治疗,好的话当然也就是几瓶消炎药解决的事情了。
经过结果的显示以及医生的确诊病情是有些严重,需要家人育才签字以及进行一系列手续入院治疗。
育才和兰英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若平,不禁心中哀叹起来,那种忧愁的感情从他们的眼光中透露出来,是一种充满未知而又不得不这样做的感觉,与采取办入院手续了,兰英在一旁陪着若平。
孩子般的他并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当护士推着注射车来到他旁边的时候,他的内心忐忑不安,看着护士拆开在拆开一个装有白色针头的袋子,他内心有些胆怯,甚至快要哭出来了。
“这是?我不想——打——针……”若平说的话变得哽咽,小孩子的脾气又犯了,狠狠的皱着眉头盯着那个护士看。
“若平乖,就一下,打了针好得快这样就可以早早回家了,听话。”兰英看着若平那个样子自己眼眶中的眼泪都快忍不住要跑出来了,打小若平就胆子小没想到长大了性子依旧还是没有变。说实话看到那一节银白色的针,兰英的心里也不乐意。当扎到若平的血管里时仿佛扎到了兰英的心上,微微疼痛。若平也在咬着牙忍着,尽管疼但不能像小时那样子动不动就就哭鼻子。
育才把入院手续办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妥当了。看着那吊瓶里冒着的气泡,看着那一滴一滴下落的速度如同若平的心跳一样。
人的心终归会受环境而变,我们的若平也是如此。当下他那种害怕的感觉渐渐平缓,该注射的药水还依旧按照平常的速度下落。他的身边有好多人,确实满满的幸福感,不过自己怎能让自己光拥有这些不好的事情呢?实在不甘心,也就没有再露出太多的表情,仍旧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病房也是如此,来看若平的人很多,不是什么舅家亲就是姑家婆,他们看若平一切都还好就将带的慰问品放下便走。由于家里的生意还需要经营就把王氏留在了这里,她夜以继日的待在若平身边。
若平每天看到的不是来去的白衣护士就是头顶上滴滴答答的药水,除此之外还有同在一片屋檐下的病友以及陪同的家属。
日子真的和踢皮球一样,让人越来越累,里面也不参杂掺杂一点快乐的味道却多是无聊之感。若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任由一天天的划过,他联想到了朱自清写的《匆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了
去来的中间,又怎样的匆匆呢?
最让若平难以忘记的是: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
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
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现在他在学那位作家样子感慨着:
在我睁眼的时候,日子从我的双眼前划过;
在我躺下的时候,日子从我的身上跨过;
在我向窗外凝望的时候,日子从我的眼前掠过。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需要多久,他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早早的脱离这个让他感到快要窒息的地方。过于病情之外的王氏丝毫不让他进行,什么该吃不该吃的全部在床头边的本子上一一罗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