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那山谷入口,几个值守的护卫正围着那叫李帆的师兄议论纷纷。
“为何这批弟子尚未正式入门便被带到兽墓这里来?我记得我当时入门,过了三个月才开始负责运送兽尸。”那被章程推开的护卫伸手挠了挠脸,第一个开口。
李帆看了这人一眼,说道:“这两年兽尸却比以前多多了,一天便要来送一只,我记得以前我刚入门时,不过五六日才有一头死去,也不知兽灵阁那帮研究疯子又在折腾些什么东西,这般死亡频率,搞得兽墓里尸煞之气愈发浓烈,像我们这样在外值守的,也要一月一换,不然回去便要心灵震动境界不稳,严重的有影响心智之虞。那些运送尸体的弟子要近距离接触尸煞之气,连送三天都是勉强,须得轮换才行,现在宗门也是人手紧张,想来章程是奉了师叔安排,让这群新人早点派上用场。”
有个护卫面露不屑之色,撇着嘴说:“我便是看不惯那章程师兄平日的嚣张做派,他为人阴狠,面相又丑,宗门弟子大多十分讨厌他,不比李师兄你为人亲和,大家都愿意与你亲近。”
这记小小马屁拍得李帆十分舒爽,他心思一动,便把这几人聚拢一点,小声说道:“我便悄悄说与你们,这次开门收徒,章程有个幼弟也在其中,章程本来花了他章家不少灵石上下打点,第二关四位师叔倒有三位被他买通,我师父与定炎师叔一向交好,上次定炎师叔去我师父洞府喝茶,我在一旁伺候,便听定炎师叔说起这事,你们知道定炎师叔最是贪财,也最口无遮拦,我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还被师父特别叮嘱不要出去乱说。”
李帆笑了笑,接着说:“却不想章程这幼弟十分不争气,据说早间在门外大院与人赌斗输了,大大的现了回眼,进了大殿更连习习蛤蛤那一关都没过去,让章程一番安排全都打了水漂。你们别看章程现在外表尚算淡定,心里估计早就已经炸开了锅了。”
他眼珠转了转,特别加了一句:“我便是信任你们,今日悄悄给你们说了,你们可得保守秘密,切莫出去乱说,小心传到定炎师叔耳中,咱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自然均是纷纷开口,一阵“那是那是”、“不能不能”、“师兄你只管放心”的表态,然后每个人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他们本来便看不惯章程平日里的做派,然而章家颇为富裕,给宗门的供奉也多,致使章程日常修炼用度很是丰富,世人多有仇富心理,自然巴不得他倒霉,这回章家白花了这么多灵石,还要落个众人笑柄,他们自然十分高兴。
正在他们低声议论的当儿,谷中突然冲出几个面色惊惶的新弟子,嘴里叫着:“不好啦,有人掉进地坑中啦!”
众人齐齐变色,李帆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只烟火抬手放出,在天上爆出一团久久不散的红光。
……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滇醒了过来。
他自坑边掉下来的时候,被空中尸煞之气一激就陷入了昏迷,刚才是意休以意念震动他的身体,这才唤醒了他。
也不知道这坑有多深,他四下打量,发现洞里一片漆黑,兽尸斜斜堆向上方,想来这洞里不是竖直的,他应该是摔在某具兽尸之上,然后一路滚了下来。真是佛祖保佑,要是这洞直上直下,说不得他现在已经是一片猫皮了。
饶是如此,他也是浑身疼痛,还好骨头未断,想来是些皮肉伤,他稍稍安心,仗着夜视能力开始放眼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地势倾斜陡峭,沿途堆满了各种灵兽的骨骼毛皮尸身,他回头向下看,视野尽头也不过是些更加腐朽的骨架,也不知道这洞究竟还有多深。
左滇把周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现在他正蹲在一个有些面积的圆形石台边缘,想来正是这石台阻了一阻,不然只怕自己已经一路滚到洞底了。而石台边缘向上的路却很陡峭,左滇试了试,爪子一抠就哗哗往下掉碎石泥土,他赶紧住手,别把这洞挖塌方了,那才真叫死的冤枉。
嘿嘿,这还真有点像穿越前听过的狼牙山五壮士,自己就是挂在树枝上的宋学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嘛,估计等会儿就会遇到一个老爷爷,强行传给自己七万年毕生功力,然后非要把貌美如花的孙女嫁给自己,自己婉言拒绝,老头就往自己碗里下了那个啥药然后孤男寡女……左滇YY了一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紧起身溜达着准备捡点啥宝贝。
宝贝没捡着,倒是捡了一个小馒头四只蠢狗和一头胖咪咪,原来他们一起滚下来,都摔在这平台上,因为体重差距他们的落点有点差别,左滇转了一圈把他们全捡了回来,他想了想,传进石室把意休弄了出来,让他远远地护着他们,他自己跳在小馒头他们脸上一顿连扇,把他们一个个全都弄醒。
意休的存在,左滇目前还想保密,这算是他目前手上最大的底牌。若是让小馒头看到了,一是会惊吓到他,二是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让意休去跟他说贫僧是这猫金牌打手第一小弟吧?而且不晓得等会儿会遇到什么情况,让意休拉开一点距离,也好有个照应,至于探路,这不是还有四只蠢狗嘛。
小馒头刚醒,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就见他胸前衣服一阵鼓动,那只二货耗子从里头钻了出来,搞了半天这货也没死,也算它命大。
不多久,大家也都搞清楚了现在的境况,四只小狗又吊在了小馒头身上,因为时不时有尸煞之气吹过,他们都有些惊恐,胖咪倒是无忧无虑,反正万事有它猫爹,他就准备跟着打酱油。
小馒头四处转了转,向上爬了一下,发现爬上去的距离还没滚回来的多,只好放弃,目前看来,他们一行唯一的生路,只能是一路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