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子,我们回去吧。”
周光扶着千连衣慢慢的往前走。
“大当家!”
“当家的!”
“千连衣!!!”凄厉的叫喊声让千连衣停了步子,转头看着妇人冲自己冲过来,拽着她的衣服,大力的摇晃,“我的儿!我的儿呢?”
周光双手拦下妇人的手,将千连衣挡在身后。
“你爹不是说不会有人再死吗?你不是也保证不会有人再死吗?”妇人哭嚎着大叫,挣脱着周光的手。
终究是一个妇人,可怎么能够挣脱还是壮年的周光的手,只能大力的挣扎最后被人两个人扶着跌坐在一旁的地上。
“你们千家不都保证不会死吗?”为什么会死人,还是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扶着妇人的男人看着千连衣,其他人有人看着他们,有人则垂着头,一言不发。
千家是承诺了,可是那个女人出手没有任何征兆,他们也不知道她会杀人,而且说真的,是她儿子先招惹人家的,那种话良家女儿都听不得。
千连衣躲在周光的怀里,一句话不说,肩膀不停的抖动,周光拍拍她的肩一言不发。
“嗤。真是一场好戏。”不知何时,沐晓鱼一人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看着他们。
妇人看着沐晓鱼眼中的泪珠掉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发了疯一样要向她冲来,旁边的人连忙将她拉住。
“就是你个杀千刀的杀了我儿子!留我孤儿寡母在世上,让我王家绝后。”妇人恨恨的看着沐晓鱼,叫道。
年轻女子已经哭的昏厥了过去,被人带下去休息。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儿子为什么死。”沐晓鱼说道,看着妇人神色一怔慢慢平静了下来,坐在地上抹眼泪,“你儿子已经没救了。”
看看眼下浓重的青影,还有瘦弱的身子,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那间一品香阁他肯定没少去。
可怜了他那花一样年纪的媳妇儿怀着未出世的孩子,哭的肝肠寸断,不过他媳妇儿哭的也应该是她自己,年纪轻轻的眼怎么瞎了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不知道会不会改嫁。
沐晓鱼的目光移到了千连衣的身上,“千连衣是吗?我记住你了。”
还没走远就听到那个女人凄厉的如同鬼叫的声音,等她折回来就看见那个女人住着千连衣的衣服猛摇,说着那乱七八糟的话。
听着像是她老爸和她对这些人说了些什么东西,还是个什么承诺,应该是蛮重要的。
就这巴掌大的地方,十来户人家,邻里邻居的关系都还不错,这傻姑娘估计也是伤心自责过度,听人家娘那么一说,还真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了。
傻啊!
这种人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有那闲时间伤心还不如想想怎么报仇。
看看人家那兄弟,两眼珠子瞪的跟个灯笼一样,要是能化作眼刀,估计她早就死了。
她摇摇头,一步一晃悠往西园的方向走,背后的那些目光存在感太强了,她完全可以感觉到他们想将她千刀万剐的心。
啧啧啧,果然还是得快点在这个世界站稳啊,不然遇到这种事情,她也只能像他们一样弱小的放眼刀,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沐晓鱼的姿态在他们眼中看来颇为欠扁。
得意你妹啊!要不是老子杀不了你,老子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以上为大多数人的心声。
沐晓鱼摇回西园的时候,夜暝三人正襟危坐在园中的石凳上,旁边站在张叔。
张婶乐呵呵的从屋里端出茶水,招呼着他们,面上没有一点异样。
她走过去坐在石凳上,伸手顺了夜暝刚端起的茶水,不理会他瞪直的双眼,喂下了自己的肚。
“沐姑娘,我们被软禁了。”羽娘道。
沐晓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头看向张婶,“张婶~有吃的吗?”早上起来之后就一直在看戏,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丫头哦。没有吃的哦。自己做哦。”张叔磕了磕旱烟袋道。
张婶皱眉,碰了碰张叔,“呛死人了,别拿你那个破烟袋到处磕了,快去把胡子昨天送来的柴劈了!”
“老婆子哦,做什么哦。”张叔微微睁开眼看着她,“厨房有柴哦,劈个什么柴哦。”
“快去!”张婶一把夺下他的烟袋,絮絮的转身走回屋内,“整天拿着个破烟袋,有什么用!”
张叔浑浊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随后背着手,趿拉着破了洞的鞋走到厨房拿着两把柴刀又走向柴房,“你们哦,柴房没得地方睡了哦。”
他劈好的柴都会堆放在柴房,胡子那孩子昨天拿了不少柴回来,他劈完后柴房一定会满的,放在外面的话,夜深有露水,柴湿了第二天就不好用了。
嗯?夜暝眼睛一亮,柴房没有地方了?他是不是可以去女人房里睡了?
“那你们两个......”沐晓鱼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开了口。
夜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沐晓鱼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睡厨房吧。正好厨房地方也不是很小,夜暝也是一个小孩子,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夜暝脸一拉,“你怎么不说睡房里,我是小孩子又占不了多少地方。”
“你是男的啊,你要是说你不是男的你就可以过来睡。”
“你......”夜暝气结,背过身子赌气不说话。
夜暝吃瘪,羽娘轻笑出声,惹得夜暝转头瞪了她一眼,方尘看着羽娘没说话。
张婶从屋里走出来,围上了粗布围裙,“要吃什么说!张婶别的不会,做菜还是可以的。”
沐晓鱼一笑还没有说话,在柴房外劈柴的张叔接了话,“老婆子,要吃糖醋鱼哦。”
“吃吃吃,吃什么吃!今天没有鱼!好好干你的活!”张婶瞪了他一眼。
听见没有鱼,张叔面上露出天塌了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婶,“没有鱼哦......”
张婶哼了一声,转头温和的问:“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跟张婶说!”
“我要糖醋......哎呦!”夜暝吃痛的捂着腿。
“张婶随意就好,我们不挑食。”沐晓鱼收回脚,笑着道。
张婶连说三个好,转身笑呵呵的进了厨房。
“你们谁干嘛踹我呀。”张婶别进去呀,他还没点菜呢!
“不怕张叔了?”沐晓鱼瞥了一眼劈柴的张叔坐在木墩上,双手拎着两把柴刀,齐齐下去将两根木柴劈成两半,然后拾起批好的木材,往柴房中随手一扔,柴房中光线不好,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它们落在原先劈好的木柴上。
夜暝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