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夜暝也没有说,她也没追着问,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世界上,人们都只愿相信自己理解的那样,真相如何,谁在乎?纵使辟谣了,事实的真相也只会是他们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罢了。
有关流言,沐晓鱼虽然没有真的体验过,也还是了解一些的,现代就有专门的人操纵舆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先不说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只说他们很好的利用一部分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
那些过分的负面舆论,不仅不会简化事情,还会使事情恶化,继而直接或者间接伤害到处于舆论中心的人。
不过这是古代,而且对象还是开国皇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虽是民间的的传言,该是有依据的,只不过无从考证罢了。
开国皇帝的那些事究竟是怎样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对那些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代皇帝会有两个儿子,而且大儿子已经二十有二了,小儿子也已经二十即将及冠,他除了病重之外居然没有驾崩的迹象。
如果诅咒是真的,那他这也太不符合事情的规律了,虽然这件事本身就不符合自然的规律。
天气有些闷热,大殿中人很多,却都在静心听着莫忘的经文,心静自然凉倒也没有什么感觉。莫忘淡漠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沐晓鱼撑着下巴看着他,思维飘出很远。夜暝时不时瞥她一眼。
过于异样的沐晓鱼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丫鬟走到最前面朝着女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女子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转头朝沐晓鱼看了过来。
夜暝眼尖的看见,连忙小动作的碰了一下沐晓鱼。
沐晓鱼回神,正巧对上了她的目光。
女子移开目光,轻声地对着丫鬟说了句话后,丫鬟离开。
她懒散散的坐着,不时对莫忘甜甜一笑,直到下午的是诵经结束,意料之外的没人来找她。
看着殿中人起身离开,沐晓鱼和夜暝也起了身,正要出殿,忽的两个约莫四十的女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姑娘,皇后娘娘传召。”
二人互望了一眼,低下了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出了殿,跟着两个宫女走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随着她们进了院才看到院中坐着两个人,带到跟前,两个嬷嬷对着女子行了一礼,“奴婢见过肖贵妃,见过大皇子。”。
看着沐晓鱼二人,女子有些不解,手中的手帕轻轻一甩,漫不经心的问道:“鞑嬷嬷,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说这二人身份不明交由贵妃娘娘处理。”鞑嬷嬷不卑不亢的道。
肖贵妃眉宇轻佻,“刚听闻姐姐说有什么人混了进来,想必就是他们二人吧。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都往本宫这儿领。罢了,你且去吧。告诉姐姐本宫会妥善处理的。”
鞑嬷嬷应了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沐晓鱼悄悄抬起眼打量着他们,女子穿着翠绿的衣衫裹着妖娆的身姿,两三支珠钗将长发挽起,精致的面容,一双如狐狸眼的眸子勾人摄魄,唇瓣如樱桃,想让人一亲芳泽。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男子,美如冠玉,穿着一身淡墨色长袍,玉冠半束长发,披在肩上的墨发,让他看起来颇为洒脱。
沐晓鱼偷瞄着他,这就是大皇子贺昱了吧,不是一次性的长得都不错。
肖贵妃挑了挑指甲,身后的宫女对着他们厉声道:“还不向贵妃娘娘与大皇子行礼!”
行礼?还要行礼?怎么行礼来着?她好像不会。脑子急速的转着,回想她看过的清宫大剧《甄嬛传》。正想着余光瞥见夜暝双手合十弯腰,行了一礼,随即开口道:“阿弥陀佛。”
贺昱看着夜暝的动作弯了弯嘴角,“起来吧,母妃与我皆是随意之人,不注重这些虚礼。”
沐晓鱼挑眉,顺着他的话与夜暝站定,依旧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而夜暝更是装模作样网的往她身后躲了躲。
一边拉住要抱她大腿的夜暝,一边打量着他们,她忍不住拧眉这就是让羽娘心心念念又放不下的人,说真的也不是特别好,顶多就是长的还不错。
他妈虽然是贵妃,地位高,人看起来还没她儿子好,很难理解羽娘为什么会看上他。
肖贵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也没驳了他的话,看着沐晓鱼二人道:“说吧,你们所谓何人?为什么会在天承寺?”
沐晓鱼苍白这一张小脸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声音细如蚊声,“我、我和弟弟是孤儿,来投奔亲戚的。”
“什么?”肖贵妃没听见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我......我......”她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沐晓鱼相貌很是可人,看着又是比实际年龄小,性子是单纯乖巧,仿若邻家妹妹一般,此刻红着一双眼眶,让人生出一抹怜惜。
夜暝躲在她身后翻着白眼,人家一个是贵妃,一个是皇子,就她这样的能骗过他们?不过是让他们看一出戏罢了。
肖贵妃看着她的模样揉了揉眉心,一句话都说不了,装着一副模样给谁看?回头正要让宫女做什么,贺昱开了口,“母妃若是累了就去歇息吧。他们就交给孩儿了。”
肖贵妃摆了摆手,“不过是两个人罢了,杀了便是。”
话一出口,她身子一下子抖的厉害,一张小脸没有半点血色,眼含泪珠恐惧的看着肖贵妃,手下却紧紧的捏住夜暝的肩,骨碎的疼痛让他一下子白了脸。
贺昱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佛门重地不宜见血,且先祖有旨,朝佛之期忌杀戮。”
肖贵妃绞着手帕,“如此说来,本宫倒是处置不得他们了。”
“关起来待回宫的时候带上便好。”
她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会意带着两个侍卫正要压起沐晓鱼二人的同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弥陀佛,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眉毛微微抬了抬,肖贵妃看着莫忘走来,贺昱站了起来对着莫忘微微一笑。
“莫忘见过贵妃,见过大皇子。”莫忘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她含笑摆了摆手,“方丈不必多礼。”
除了皇帝,天承寺方丈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这是先皇的旨意。不过君是君,臣是臣,一些简单的礼节在一般情况下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不知方丈到本宫这儿可是有事?”肖贵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