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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四教流氓

一处高入云海的山峰,山势平缓,山下繁花似锦,山体秀气灵韵。

山顶的高度刚刚好与云海的高度齐平,山顶坐落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宅院四周梅花盛开,浅浅的飘着稀疏的雪花,淡淡的肃寒中,伴随着舒心的梅花香。

宅院中,一曲悠扬清澈的琴声不曾间断。弹琴的人坐在庭院中的小亭中,闭目轻拨,是一名面容俊俏,气定神闲的年轻男子。男子衣着华丽,一身锦罗绸缎,却没有一丝俗气。琴台边上,一缕青烟从一个秀巧的香炉内兀自升腾。男子弹琴的手指拨弄之间,琴声清冽,一曲一调之间,五音交错,听得人心旷神怡。身后站了一个面容清秀温和,年龄在十五六岁之间的女子。

突然,一阵轻缓的来自红尘俗世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雪中琴音的清冽感。

弹琴的男子手上也不停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说道:“什么也不说一声就出现,扰乱我的兴致,而且你什么时候才能记得进来的时候要脱鞋!”

来者是一名身负一口长剑的男子,穿着青色长衫,身材挺拔,一身浩然正气:“你倒是很有闲心。”

弹琴男子轻笑一声。

这时,弹琴男子身后的女子对着来的人躬身一礼,说道:“原来是悦衡先生,许久不见了。”接着又对弹琴的男子说道:“主人,我去给悦衡先生泡茶。”

弹琴男子轻笑一声:“小凤儿,再多泡一杯吧。”

“主人我刚刚已经替你泡了一盏了。”

“哈,不是给我,还有个损友也来了。”

话甫落,庭院上方一道紫色柔光来到,落在小亭的外面,紫光消退,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衫,素雅淡薄,面带微笑,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不容置疑的锐气。

“哟,墨千锋,难得你这么有心,还知道给我泡茶,”然后女子有看了一眼悦衡,“悦衡你也来了。”

墨千锋幽幽的说道:“你们一个不敲门就进来,一个直接飞进来,我的大门对你们来讲,就不能起到一点存在的意义?而且,你们进来都不脱鞋,我家小凤儿每天扫地可是很辛苦的你们知道吗?”

紫衣女子笑道:“哈,小凤儿,我真想知道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今生遇到墨千锋这个怪胎主人。”

“呃......这......”小凤儿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我去给二位泡茶,请你们稍等。”

“许久不见,云裳,能否商量一件事?”墨千锋气定神闲的说道。

“什么事?”

“以后能不能在小凤儿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毕竟我是主人,今后还要混下去的啊。”

云裳豪气的说道:“放心,我尽量。”

墨千锋叹了一口气:“唉~交友不慎啊。”

正说话间,忽然传来一道柔和略带笑意的声音:“云裳,你还是这么喜欢拆千峰的台。”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男子面带微笑,慈眉善目缓步走来,身穿一袭月白僧袍,头上尽是白玉舍利,手上拿着一串佛珠。

“阿弥陀佛,久见了,云裳,悦衡,千峰。”佛者轻和的说道。

“怀缘,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四个当中最正直的人,为什么连你进来也不脱鞋?”墨千锋有点无奈。

“阿弥陀佛,千峰,心中无尘,哪里皆是明镜,这个道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年了。佛祖都要感动了,怎么就没度化你呢?”

墨千锋弹琴的手一滞,又叹了一口气:“交友不慎啊。”

这时,小凤儿端着两盏茶出来了,见到又多了一人,便乖巧的向怀缘行了一礼:“怀缘大师也来了,你稍等,我再给你重新泡一盏茶。”

说罢转身进入屋内。

怀缘轻笑一声:“哈,小凤儿还是这么乖巧。”

这时,墨千锋袖袍轻挥,桌上古琴眨眼消失,悦衡,怀缘,云裳三人,先后在桌旁坐下。

“来吧,坐吧,我们人称四教流氓的四人好久没一起喝茶聊天了。”

悦衡饮了一口茶,说道:“墨千锋,我日前听说你又拒绝了仙阙敬尘世的邀请?这是真的吗?”

墨千锋深深的洗了一口气,说道:“没错。其实,道门仲裁之位我一直就认为是不必要的存在。敬尘世设立其的本意我也明白,是希望用我在道门中的威望,统合逐渐走向分化的道门内部,避免道门内部冲突,使道门的思想传承受到影响。但其实在我看来,道门的分化已是必然。思想的传承更是多此一举。”

云裳正色道:“哦?怎么说?”

“其实,道门从创立开始,就一直都是有许多不同的派别,虽然我们都是供奉三清,可是,修炼的方向却不尽相同。现在,以符应子为代表的一派,是以道门千年来一直传承的术法为主,修炼的方向,是自身和天地万物的灵。而以敬尘世所为代表的一派是以更加高深的道门武学为方向,追求武功的更高境界。而在我看来,这二者都是道门的精髓,也属于同一种思想。不存在哪一个好哪一个不好问题,既然两种派别都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应该让他们各自继续延伸,所以,分化是必然。再说思想的传承,不论是道家,还是儒家,还是墨家,还是佛家,每一个派别都有其思想,有其独到之处。不论是哪一种,世人皆可以自由的选择去追寻。在四教成立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内,其实四种思想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不需要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思想早已深入人心,道门思想早已不是之和道门有关,就算道门全数消失,道家的思想,也已经存在于世人的心中,何须故作形式。这一点,我相信怀缘跟我有相同的看法。”

怀缘听罢,点了点头:“嗯,千峰所说确实如此,佛门也经历过分化,但是却并没有出现我们预想中的灾难,每个人都可以成佛,每个人都有一颗佛心,这与佛门如何没有关系。”

悦衡说道:“我们四教从上一次的圣魔大战中联合,而后成立四教,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实成了天下第一正道不假。但我们四教本就是不同的教义,虽然这些年来,彼此之间相互的传承和借鉴,也确实是做到了精诚团结。但坦白讲,四种教义虽有相通相容的地方,也各自有其独特之处,很多地方实不应该强行融合。”

墨千锋说道:“所以我才认为,这时候强制性的干涉不但不利于道门的后路,反倒是增加麻烦,若生变,后果难以预料。但说到底,敬尘世的担忧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现在身处四教的领导者的位置,责任重大,他更想稳妥一点吧。”

云裳哼了一声:“说得如此清高有什么用。墨千锋,别说我没提醒你,道门是四教的领导者,道门如果出了差错,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四教。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盛况崩坏的可能性有多大你也知道。”

“哈,”墨千锋轻轻一笑,“云裳,你听说过孩子长大了就不是母亲的孩子了吗?”

这时小凤儿给怀缘端上了茶,欣喜的说道:“主人,你真是神机妙算。”

墨千锋有一瞬间的犯懵:“啊?”

“前两日的夜晚,天上出现了一片很漂亮的绿光,主人你看了之后就说最近云裳姐姐,悦衡先生还有怀缘大师必定会来,结果他们三位果然都来了。”

墨千锋哈哈一笑:“小凤儿别多事,你先下去吧。”

“是,凤儿告退。”

“啧啧啧......”云裳一脸鄙夷的表情,“墨千锋,我就说你变态吧,只要小凤儿一显露崇拜你的心情,你就像赌鬼赢了钱一样。”

“练云裳,我的人格魅力本来就有这么大,是你不懂欣赏。”墨千锋没好气的说道。

悦衡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见面就斗嘴的毛病,真是不论过多久都一样。唉!”

怀缘轻笑道:“悦衡啊,你要习惯,有人唱戏,咱们好好欣赏不就可以了,你又不用打赏戏子,哈哈哈。”

悦衡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嗯,有理。”

墨千锋哼了一声:“交友不慎。还是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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