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男一女相互搂抱,踉踉跄跄地走着。微风拂面,我没竖起耳朵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男人一只手搂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
“我没醉,我还要喝。”女人咕咕咙咙地说着话,她张牙舞爪,整个身子趴在男人身上。我不禁皱眉,再优雅的女人喝醉后也会丑态毕现,不知道等下陆曼喝醉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下次吧,我先送你回去。”男人很体贴地说。
“嘻嘻,你妻子在家等着你呢。”女人把脸凑近男人的脖子,男人顺势亲了她一下。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男人抱紧了她。无耻的家伙,居然拿海子的诗用来偷情!海子若在天有灵,一定会气得从昌平跑到三里屯,明令告知:版权所有,不可瞎说。
这对奸夫****借着酒劲当众打情骂俏起来,我看不下去,忙加快脚步,超过他们时,我看到这个女人长着一张修女般的脸。
整个城市暗了下来,KTV大厅灯火辉煌,我坐在沙发上等候陆曼。
大厅的大屏幕彩电正放着黄大炜的《你把我灌醉》,他撕心裂肺地唱着,我忐忑不安地听着。我开始在盘算到底要不要实施我的计划,如果等下陆曼醉酒后暴露出许多我不能接受的方面怎么办?
在我胡思乱想时,陆曼从大厅的旋转门走了进来。
“等久了吧,吴江。”陆曼对我报以歉意的一笑。
我特意选中了一间靠里边的包厢,服务生把我叫的一大箱啤酒和瓜果等送了过来。
我在门外截住他,塞给他一百块,小声地说:
“等下没有吩咐你千万别开门。”
他心领神会地对我一笑,说道:
“没问题,玩得开心点。”
陆曼惊讶地问我:“你叫这么多啤酒?”
我笑道:“今天是我们认识第一百天的日子,当然值得庆祝了。”
她若有所思:“哦,我们认识一百天啦?怎么我不知道。”
我听了有点失落,也许在她心目中,我只不过是个过客。哎,得到了你的身体得不到你的心又如何。
陆曼看我一脸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快选歌啊。”
我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朝她笑笑,说道:
“好,今天就K歌到通宵!”
陆曼点的歌我都喜欢,我点的歌她却一脸茫然。她唱了不少法文歌,虽然听不懂,但是我认为她唱出了自己的味道。她问我唱得怎样,我连忙竖起大拇指:
“你应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说不定比范冰冰还红!”
她掩嘴笑了,有着旧上海小酒馆唱歌女的风情。
我点的都是些MChotdog,痞子阿姆,50cent等这些说唱歌手的歌。受伟的熏陶,我也渐渐爱上了说唱歌曲。虽然五音不全,口齿不清,但我唱得很认真,我想发泄下心里的不痛快。
“怎么你唱的歌都这么流氓?”陆曼笑着问我。
我笑道:“那我就唱首真正无赖的歌吧。”我唱得是郑中基的《无赖》。
“我间中饮醉酒很喜欢自由,常犯错爱说谎但总会内疚,遇过很多的损友学到贪新厌旧,亦欠过很多女人,怕结婚只会守三分钟诺言,曾话过要戒烟但讲了就算,梦与想丢低很远但对返工厌倦自小不会打算,但是仍唯独你爱我这废人,出错你都肯去忍,然而谁亦早知不会合衬,偏偏你愿意等……”
唱着唱着,我恍然觉得自己就像歌中的无赖,一个标准的“废柴”,空有梦想却离成功很远,每天得过且过。我和陆曼也肯定不会合衬,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她会愿意等。唱到动情处,我把啤酒打开,递给她一瓶:
“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早已把那个计划忘掉,但我还是一瓶接一瓶地和陆曼干杯。渐渐地,我的头变得很沉重,眼中的陆曼影子越来越模糊,天花板也开始旋转,我终于忍不住,把酒吐了出来。
有人说,喝酒分三个阶段,看3是3,看3不是3,看3还是3。我觉得自己已经喝到了看朱成碧、看B成13的境界。
“你喝多了。别喝啦。”陆曼赶紧给我擦掉啤酒泡沫。
“我没醉。陆曼,你….你别离开我好吗?”我斜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中,我感觉到陆曼若即若离,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
“不会的。至少……今晚我会一直陪着你。”陆曼把我的头枕在她膝盖上。
我躺在她身上,感觉到久违的母亲般的温暖,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