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一直在照顾伟。
为了给伟补充点营养,我到超市买了些排骨熬汤,中午提过去给他喝。这对一向懒得下厨的我是个不小的锻炼。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作为哥们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他,再说了他一定会对我感激不尽,以后他会对我态度好点。只要我向他借钱,他稍有迟疑,我就开始说:“不要忘了你生病的时候谁照顾的啊。”,他准会羞愧难当,乖乖地把钱如数奉上,变成我的“自动提款机”。
这小子在医院倒是享清福,每天有人伺候,还有温柔漂亮的护士MM养眼,他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弄得我是好生羡慕,希望自己也能得感冒之类的小病,可以住进医院,陪伟作对“难兄难弟”。于是每天我洗冷水澡,上网玩到通宵,便前饭后不洗手等等,可是啥事也没有,我只好感叹:有心感冒感不了,无心发烧发到爆。
人在生病时和去世后才会受到久违的重视。为了受人重视去世太划不来,于是乎很多人都想生病,生那种无关痛痒的病。无论是想得到妈妈疼爱的小孩,还是想挽回男友心意的失恋女人,都是如此。看到三院里面一些人连“大便像稀饭”、“小便分叉”都来瞧病,我更坚定了自己的这种观点。
每天去医院看他,他不是和病友聊天,就是躺在床上狂发微信,还边发边傻笑。我问他:
“你对谁信骚扰呢,是不是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怎么她们一个都没来看你。”
“我才不告诉她们呢。我怕她们一齐来了这个屋子站不下。”那你可以换个贵宾病房啊。
“逢场作戏的女人,就是没感情。”伟不只逢场作戏,还逢床作爱。
“过去种种譬如种种死,今后种种譬如种种生。我以后要认认真真对待感情。”伟想起这些女人的薄情,有股浪子回头的冲动。不过我相信只要他一来性冲动,他就会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
“好,迷途知返,难得。”我口是心非的说。
伟今天下午要出院了,为了让他回家后不至于反差太大而受到刺激,我买了很多美女画像挂满了他房间的四壁,并买了一大卷手纸放在他床头。这几天他在医院肯定憋坏了,今天晚上还不得好好‘自’我安‘慰’一番啊。想到我对伟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我自己也感动得有点想哭。
到了医院,收拾好东西,伟和医生及那位护士MM告别。
他对医生说:“谢谢王医生,我走了。”
那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只是嗯了一声。
我站在旁边想,真是难为了这医生。医院是个不适合告别的地方,医生既不能说:“再见。”,又不能说:“有空再回来。”
他对护士MM说:
“待会见。”
待会见?这小子难到还想回来。在温柔乡作客久了,脑子对回不回家作不了主啊。
看到他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北医三院的大门,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打开出租车门忙催他:
“快点上车啊,你不想回住这得了。”
病好了的伟又生龙活虎起来,他猛吸了口气,美美的说:
“好几天不见天日了,连空气闻起来都这么香。”
“你天天闻那位护士的女人香,还没闻够啊?”想起他和那位护士MM的眉来眼去,我对他横眉竖眼。
“哪有闻过,我倒是常闻到邻床大爷的脚臭。”
回到家,伟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动情的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听到他这么说,我觉得我是他弟弟胡汉四,我汗死!
“吴江,快给我做饭,我饿了。”伟在医院被我伺候惯了,竟在家里耍起这套做派来。
“米在锅里,女人在墙上,你爱做不做!”我脱下鞋,盘起腿开始看电视。
“还有女人?”伟回到自己屋子里面去,看到满墙的半裸画像,好是欣赏了一阵。
“还是你了解我。”他拿起那卷手纸出来,眼里噙着泪花,动情地对我说。
“今晚动静小点。”我拍拍伟肩膀,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