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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往事半遮面

趁着庄雨棠没有发觉,展昭已经把那根可以的头发拿去做了鉴定。离结果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他又赶回学校去。

施莹和曾吉两个人前往音乐家庄严家中,他不是别人,就是庄雨棠的父亲,边市著名的钢琴家。

他是一位银发的老人,看上去眼睛深邃忧郁,浑身一股不可触碰的距离感。但看见两位警察,还是大大方方地迎接他们进门来

“庄教授,我们过来是问你几个关于庄雨棠老师的问题的。”曾吉上来有礼貌地解释。

“你们怎么又亲自过来问了?”他很有涵养,无论说什么话总是不太响亮却又字正腔圆,和庄雨棠一模一样。

“不瞒您说,学校里面发生了多起凶杀案,我们只是了解好情况,好保护庄雨棠老师啊。”

“好,你们问吧。”

“庄老师明明有很好的才华,怎么在一所学校里面当老师呢?”

“当老师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我们支持她的选择。再说,谁说做老师就是一件没有前途的事情呢。她也会常常受邀出席一些音乐会。”

“那么她会有什么仇人吗?”

“不可能,她性子比较文静甚至孤僻,和外界没有什么交往。我不相信,这么柔弱的人会有敌人。”

“作为一名音乐老师,她真的和外界没有任何的交往,这一点仿佛有些过度啊……方便问一下她是不是有心理……”

“不可能!”庄老开始严肃起来,“我和她妈妈都很忙,少了对她的陪伴所以她才害怕社交的。”

“原来是这样,我们只是想要弄明白这些,更好地保护分析她而已。没事了,我们的问题也就这样了。希望庄教授有什么线索提供的今早联系我们。”曾吉和施莹起身准备离去,庄老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色凝重呆呆坐在这里。

他们打开门正准备离开庄严忽然站起来着急地大喊:“警官!警官!你们回来,我还有事情……要说。”

曾吉、施莹一回头,又往客厅走去。刚坐下,却又看见庄严拧在一起的眉毛和僵硬发汗的双手。他支支吾吾,支支吾吾,小声说起:“其实……雨棠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还是先解释为什么两人会突然跑到庄严家里去。

原来昨天晚上,大家又重新确立了庄雨棠的嫌疑。村长原来说的孙彩霞用来收买他的200元钱,无论在监控里面还是账户里面都没有痕迹,所以村长的话有了问题。蒋峰和靳红便又要进山请村长去。梅坞多年前的两条人命又在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中无法撇清关系。老范在发现了那个疑似梅宅女尸的身份:边市音乐家庄严的双胞胎妹妹——庄妍。庄雨棠又被拉回到案件里来。

庄严慢慢说起往事:“雨棠她……她是我妹妹的女儿。我妹妹在24年前离奇失踪,我们在边市所有的报纸、杂志上面都登过寻人启事,找疯了也找不到她。我们整整找了九年,正当我们绝望的时候,八岁的雨棠出现了。她那年瘦得不成样子,衣衫褴褛地带着我妹妹的贴身项链来找我们。那时候她严重营养不良,提到往事总是一副呆滞木讷的样子。我们为了保护她就不会再问,她只是说妈妈死了,其他的就再也没有提过。我们……我们当初也是动用了一些关系,让她留在了我们的户口里,她成了我们的所谓‘亲生女儿’。我没有了妹妹,不能再没有雨棠了,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啊,不要再让她承受伤害。”庄教授开始满眼泪光,在灰白头发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苍老憔悴。

曾吉和施莹却是大吃一惊,庄雨棠和梅坞尸体,真的建立起关系了!

蒋峰和靳红去梅坞请老村长,他一直是乐呵呵的样子,十分配合,还一路聊着家常话。这个可爱的小老头,究竟为什么会撒谎呢?

老范留在队里把所有的情况又整理了一遍。

这时候,苏祁也已经被庄雨棠带回了家中。庄雨棠一直很兴奋,她让苏祁自己坐一坐看看电视,自己则穿上围裙开始做菜。苏祁看见这件井井有条、充满温馨的小房子,内心也放松起来。她突然觉得庄雨棠怎么会是个嫌疑犯,她明明那么可爱,那么温暖。

苏祁逛到厨房去,靠着门开始聊天:“老师,你的生活看起来很简单啊。”

“我说,是枯燥才对。”庄雨棠侧过身来,笑着对苏祁说。

她说话也不要紧,只不过是一侧过身来,苏祁就明明白白地看见——庄雨棠正在砧板上切肉,左手扶着肉,食指和中指向上僵硬地翘起来,指头上面都有明显的缝合痕迹。她一下子震了一下,心脏又开始抽紧。庄雨棠见这样警觉地转回去,冷冷说:“回去看电视吧。”

苏祁面部笑起来应了一声,虽然不自然,好在庄雨棠背对着她。

“单子上面显示的时间是3月3日下午一点三十。庄雨棠缝合手指的时候死3月3日下午一点三十。她为什么会被这么严重地割伤?就算不想这个,割伤的手指又怎么可以连续不断地弹《革命练习曲》?”苏祁想着,深呼吸了下,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开始在房子里面悄悄侦查起来:都是音乐方面的书,生活简单。庄雨棠在,她不便随意走动,只能略微感受。只是巧合吧,苏祁只是往后坐了一下却被什么东西硌到,她伸手往后面的靠垫后面摸,摸到一本厚厚的书。《人体解剖学》!苏祁一惊,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这时庄雨棠的脚步响起,她赶紧藏回原处,假装认真看着电视。

“吃饭啦苏祁!”庄雨棠这时候带上了厚厚的微波手套端来热汤,警觉地很。就连吃饭的时候也用长长的毛衣袖子遮住伤口。表面上两个人如同良师益友一般亲密地吃着饭,内心里只怕充满了波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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