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音乐响起,第三节课结束了。雷子这货就这样,上课一副十足病猫的死样子,下课就跟打鸡血似的活跃,所以他常说,上帝作证,本少爷天生不是念书的料。课间十分钟居然破天荒换歌了,嗯,旋律算不上动人,歌词也勉强凑合,不过能换就好啊,张晓宇贼笑着说到。就这样时间在我们的嬉笑声中飞快的结束了。第四节课是我最喜欢的外语课,却是雷子最讨厌的课,用他的话说外语课就是他的噩梦,毫不夸张地说是他所有不幸的源头。不过雷子一半笑一半哭的说上完噩梦课就放学啦。哈哈…英语老师是个带着眼镜,微胖的年轻小伙,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同学们背后都叫他“四眼”。终于,放学了,可以照顾我饥肠辘辘的“大胃君”啦。校园广播依旧响起了何炅的《栀子花开》。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向外冲,都想飞奔食堂,不知是谁嘴里大声吼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话音刚落,班主任忽然推开了教室,大家都留五分钟,有事宣布。
教室里顿时没了乱糟糟的声音,也都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班主任说:“除了高三的全体学生,下午其他年级的学生全体大劳动。”我们班的任务是校园中心广场左面的两个花池。让同学们下午带劳动工具,什么铁锹、铁铲、扫帚等等,当然了我没见过这些,自然不用我带什么。就这样在好奇和期盼中迎来了下午的大劳动,于我而言是新鲜的,是陌生的。我们小组和雷子小组被安排锄草和把枯萎的花全部拔掉。抱着很大的好奇心和新鲜感,跟着雷子开始学锄草。苏倩抱怨着太阳公公的不友善,同学们干的很起劲,有的满头大汗,有的红了脸颊,总之很辛苦。而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锄草,不认识草,更不知道带刺的草不能直接用手,要用铁铲,结果被扎的很惨。劳动中途胳膊和手都被草和花杆弄伤。橙子,你丫是从那个星球来的啊?草也不认识啊?雷子和张晓宇嘲笑道。也许是处于年龄太小的缘故,也或许是由于真的被扎的很痛,所以眼泪顿时就哗哗哗地留下来,这倒是吓坏了一旁的苏倩,她立马过来对雷子他们吼道:“你们两个大男生,没看到橙子手留血了吗?还好意思笑”最后还不忘记翻他俩好几个白眼。而我也因她这一声顿觉也没那么疼了。班主任大概看到了这种状况,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不好好干活?”雷子回答道,橙子手被刺扎了,留血了。班主任让雷子去学校旁边的诊所买来了创可贴。班主任应该对哭鼻子的我哭笑不得,应该还充满了无语吧。班主任拿过雷子手中的创可贴,对我说,跟我来。我一脸委屈的跟着的步伐去了宿舍,他拿过镊子,对我说有点疼,让我忍一忍,我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也不听话的留下来。他显然对我的行为有点困惑,有点诧异。问到,多大了?就这点小伤哭什么哭?我满腹委屈带着哭腔说,13岁。什么?你13岁?他瞪大眼睛很惊讶的反问道。接着又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我父母是做什么的?我以前在哪上学等等。也是,全班70人,他怎么可能对每个同学都了如指掌呢,我在心里默默地这样想着。就这样,和班主任有了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他也第一次对我有了全面的了解。等我从班主任宿舍出来的时候已经放学了,劳动也结束了。如果没有这次锄草,我想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劳动是这般模样吧,也永远不会知道劳动原来这么辛苦吧。那天回家路上,清楚的记得,除了胳膊和手臂多了些伤口和创可贴之外,心里还深深的留着这次劳动带给我的疲惫、伤痛、快乐和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