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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舞惊天下

随着这一场风波,宴会依旧进行着,人们的心中却再也平静不下来,面色如常地前来祝贺敬酒,看向坐在一起的二人,却是掩不住的敬服。

惊华坐在君流觞左侧,君流觞握住了惊华的手,倾身说道:“我活至今,从没有像今日这样快乐过。”惊华转头看向流觞,轻声道:“拜君所赐,我亦如是。”君流觞轻笑出声,扶着惊华,在额头上映下一吻,惊华只觉得心跳似乎快乐许多,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嘴角微微扬起……

而蒋如烟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之前她哗众取宠,可谓是丢尽脸面,现如今是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心中愤恨无比,为什么凤惊华永远有那么好的运气,为什么!她不甘!若不是父亲求情,她差一点就按抗旨处理!凤惊华……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她如果知道,起初又怎会笑脸相迎!那为什么她变了那么多,曾经如此信任她,如今果然是勾引了男人就不用再装了是吗?蒋如烟心思转动,眼眸中却滑过一丝狠毒,随后归于平静。这一抹狠毒却恰好落入惊华眼中,惊华心中冷笑,脸上却无半分表现。

“皇后娘娘,臣女特意准备了才艺恭贺娘娘大寿,还望娘娘喜欢。”最先说话的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冯嫱。长相也是较为出众的。

“冯小姐有心。”皇后微笑,允了。

冯嫱表演的琵琶,弹得很是动听,可见是练了许久的。一曲毕了,冯嫱微微俯身,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五皇子君清安。皇后对这些女人见怪不怪,脸上丝毫没有起伏。君清泽更是视若无物。

“冯小姐的琵琶弹得不错,赏。”冯嫱忍不住的欣喜与得意,为了今日的寿宴,她可是准备多日,就是为了一枝独秀。

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喜形于色,矫揉造作,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笑意,这就是一国之母必须要具备的。

“早就听闻凤丞相家的独女才艺双绝,是我北周第一才女,还是天下第一美人,不知今日可有幸观之?’”说话的是一蒋钊身边的一位大臣,惊华并不认识。

“礼部尚书曹壬。”君流觞的话语适时响起,惊华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他是谁?”君流觞挑眉,“夫妻同心。”惊华嗔笑道:“贫嘴!”

皇后慈爱地看向惊华,问道:“姨母也很是好奇惊华的准备呢。”

惊华微笑着起身,道:“皇姨母抬爱,惊华愿抚琴一首,恭贺姨母大寿。”皇后怎么看怎么满意,自己这个侄女好,越看越好,瞧瞧这气度,这不骄不躁。

惊华正准备让枚儿取琴,却总有人不省心。

“早就听闻清华郡主舞步绝艳天下,却从未看过,今日怕是又要失望而归了。”说话的正是北齐太子北岩鲁。惊华倒是没想到此时会杀出个程咬金,君流觞自是知道惊华的脚伤,冷冷地看向北岩鲁,如同一道寒刃。北岩鲁强作镇定,道:“怎么,这郡主还未娶回家,三王爷难道连舞都不舍得给别人看到了?”君流觞冷冽道:“本王不愿,你又能如何?”

一时之间,场面很是尴尬,惊华眉头微周,这北齐太子当真不省事,还没脑子,这说话都如此没分寸,居然还能当上太子。

这是,楚萧默温润的声音响起:“这多国难得齐聚,想必三王爷自是不会为一己之私而扫兴于诸国的。

话说的温润,可字句之间却无不暗藏杀机。若君流觞再拒绝,则上升为国家。”君流觞本就不管国家之事,他只在乎自己的人儿不能收半分委屈。刚准备开口,惊华便出声止住了。她又何尝不知君流觞为了她自是不会在意,可她却不愿因此连累他一丝一毫。

“北齐太子既然开口,那本郡主也顺了此意。本郡主没有跳舞,自是不想给一些坏心之人看,不过既然太子开了这个口,本郡主就恭敬不如从命,反正舞,只是跳于四国的友好,至于存心破坏这份友好之人,本郡主也不愿理睬。”

惊华话出,有人欢喜有人怒。皇帝皇后都不禁刮目相看。这话,既堵了楚萧默与北岩鲁的话,又表示这舞不是跳给他们看的。他们却不能言语,否则就等于承认自己有意破坏友好。楚萧默脸上依旧看不出神色,可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看向惊华时却多了几分凝重。北岩鲁的脸色则直接黑了下来,又无处发泄,憋得好不难受。

君流觞自是知道惊华是为了他好,可他却不愿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就不顾伤口。看向惊华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赞同。惊华笑笑,让他放心。

惊华行礼道:“请容臣女更衣。”皇上皇后点点头。君流觞出声对身边的一个太监道:“去取月锦衣来。”

皇帝一愣,这月锦衣是当年太子妃之物,君流觞视若珍宝,甚至高过与生命。可今日竟……

惊华不知这月锦衣是何物,却能看出此物珍重,刚想出声,君流觞笑着说:“这月锦衣除了母后,只有你能穿出那份皎然若月。”惊华明白这是他母后之物,知她的心意,点点头。

过了一会,上来了九个身着白色舞衣的女子,四散周围,只见一名女子缓缓上前。女子身着着一件锦绣双蝶的月白色舞衣,类似于汉服的款式,即使是上面勾勒花纹的白色的绣线都是极难得的银绣,最难得的是这衣服在月光皎洁如水,明亮动人。外面锦衣腰间系着一串双层的白色珍珠,衬着腰身纤细,身材玲珑有致,珍珠链上还挂着一串银铃,随风发出清悦的声音。女子手上抓着两条长长的锦缎,如墨秀发批下垂至腰间,只在头上轻轻挽了一个流云结,上面簪了两根水丝流苏的白玉簪,容颜绝美倾城,更带着一丝淡若浮生的仙气。整个人清雅甚过皎月,让人瞩目。

君流觞看着惊华,仿佛天地只有她一人,再无凡俗之事叨扰。

“皇上,皇后,臣女舞一曲九天霓裳,恭祝四国友谊!也恭贺姨母大寿!”皇上越看这个儿媳妇越满意,“朕很期待!”惊华微微俯身,走至九人之中见,缓缓半跪下。

音乐起,古琴与萧音相衬,是众人从未听过的乐曲。之间九人之中的女子背对而立,缓缓起身,手上的绸缎随之缓缓举起,随着音乐舞动,身姿翻转,轻盈如燕,周围九人围圈衬之。惊华随着琴音舞至九人中间,脚尖轻点,飞身而上,九人绸缎飞上,女子落下落于空中绸缎之中,又一次飞身,两只手中绸缎飞出,绕在两边的架上,借力又一次飞起,在空中旋转,如图仙子一般,旋转落下,衣服上的蝴蝶翩翩起舞,如同活了一般。

就在惊华翩然落下之时,突然一粒珠子不知从何射出,惊华眼看就要踩上滑到,众人却并未注意,只有君流觞留意到了,拔剑飞身入殿,挽住了差点侧身滑到的惊华的腰身,众人皆是一愣,惊华也是一愣,随后很快二人眼中交流,微微一笑,惊华左脚点地,倾身舞动,君流觞舞剑而起,二人相辅相成,旋转飞身,惊华与君流觞眼神相交,君流觞侧身划剑而出,惊华顺势点剑而起,君流觞侧身旋转,惊华随之翩然,绸缎相互交织,时而飞舞上天,时而幽若蛟龙,惊华却一直利于剑上,双**换,每次落下必是踩在剑面之上,配合的默契无比,天衣无缝。不知是谁吃惊大喝:“这,这莫不是失传已久的鸾凤和鸣!”众人无不大惊,盯在殿中的二人再挪不开半个视线。

穹苍大陆有一位人人皆知的神,韶华上神。据说是天宫四大上神之一。法力无边,更是掌控时光。鸾凤和鸣,传闻便是韶华上神与另一上神青冥上神所编共舞,只留下一段残片,而刚才惊华与君流觞所舞正包括这一段,整首舞浑然天成,必是鸾凤和鸣无疑!

惊华一个转身,君流觞收剑,手飞快揽住惊华。舞毕,大殿上先是寂静无声,半晌,众人无不惊叹。“这,这舞步可谓天下第一!”“是啊,三王爷与清华郡主竟配合如此之好!舞得竟是失传已久的鸾凤和鸣!莫非这就是天意!”……

众人无不惊叹,惊华和君流觞眼中却是同样的疑惑,惊华学舞多年,从未学过这鸾凤和鸣,君流觞更是从未舞过此剑法,而二人却莫名舞出此舞,还熟练至此,如同训练多遍。

君流觞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脸庞微微泛红,眼睛明亮而皎洁,真个人美得让他沦陷,见惊华眼中的疑惑,他不再多想,不管为何,这舞是他与心爱之人所跳,这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磁性的声响在惊华耳边:“你我,本就应是鸾凤和鸣。”

惊华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想通了也不再多想,微微弯起嘴角,赞同道:“自然如是。”

他们却不知道,有的事,早在千年之前,便注定。鸾凤和鸣,唯有二人可舞,再无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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