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迟到啦!”大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
昨晚上睡的太晚,没想到今天早上居然睡过了头,真是该死,心里咒骂一声,伸手就去捞衣服,可手却抓了个,我看着往常放衣服的地方眨了眨眼,我放衣服的地方怎么空了?我的衣服呢?我伸手又摸了摸,依然难以置信,难道自己长翅膀飞了?还是连衣服也学会了遁地术了?昨晚上我记可是明明就是把衣服放这里的啊。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一看,一张英俊无比、眉眼如山的脸映入眼帘。我眨眨眼,一时回不过神来,这……这是……欧阳星辰吗?!oh my god!不会吧?!我心里一阵激动,双手拍着脸,问自己,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不对,我看着他身上的花里胡哨的打扮,怎么那么眼熟?逐渐的,昨天的一幕幕回流到大脑,啊,他是……我边敲脑袋,边回忆,他是昨天我救了的那个帅哥,长的酷似欧阳星辰的帅哥。
文歌曾说我有“瞬时性健忘症”,说的真是一点没错,我用力敲了敲脑袋,对自己一再健忘懊恼不已。
“你不上班吗?”他忽然开口,提醒我道。
“呀,对呀,我该去上班了。”抛开胡思乱想,我连忙又开始手忙脚乱的找起衣服来。
视线又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我衣服的踪影。最后却将眸光定在了那个人身上,难道……我目光警惕地扫视他一眼,跳下床,一步一步逼近,却仍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指着他问道,“喂,我的衣服呢?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眯着眼睛盯着他,防止他说谎。
“我……”
“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我昨天晚上可是明明看见他们还在的。”在他说下去之前,我又立刻一阵抢白,放出自认为不错的气场压住他,让他不敢说谎。
“你……”
“啊!难道你是个披着帅哥皮的恶狼?是个变态?”我惊讶大叫地瞪着他,想到自己很可能和一个变态共处一室,不由寒毛一竖,立刻向后跳了一大步,双手护在身前,生怕他因为被我揭露真面目而露出狰狞的嘴脸,一下子扑上来对我做出不利事。
然而,他既没有这狗急跳墙扑上来,也没有面露凶恶,甚至连生气都没有,而是深叹了一口气,用极度无奈的语气指着我身上道,“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往自己身上看。
“我当然穿的是……”我正要说我当然穿的是睡衣了,可没登等睡衣那两个字说出口,我就愣在当场,这,这……我看着自己身上好端端的衣服,目瞪口呆,这衣服怎么还穿在我身上?!虽然衣服看起来有点皱皱的,但确实是我的那身衣服,上面还有被长时间压着而压出的痕迹。
我细细回想,昨晚熄灯后,我本来是打算脱了外衣睡觉的,可又突然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个陌生男人,那就不好了,于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便就没有脱衣服就睡了,也就是说,我穿着衣服睡了一晚上,所以大早上起来就……哎,我刚刚那样跟人家说话,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啊?
我抬起头满脸歉然对他笑一笑,目光看着别处躲闪着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不记得我昨天晚上没脱衣服就睡了……”刚说到这里,我就一愣,呃,这个说辞怎么怪怪的,什么脱衣服不脱衣服的,就好像是某种不正当关系似的,哎呀,田依落,你连个话都不会说,真是笨死了,我在心里责怪自己。
他似乎听懂我的尴尬,清咳一声,帮我圆场,道,“你不真的不要急上班时间吗?”
“呀!”我惊叫一声,惊醒过来,脸色由红转白,也来不及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冲往卫生间。
一分钟刷牙,一分钟洗脸,一分钟收拾东西,搞定。走到门口,提起包包,拔腿就跑。
“咣!”我一把把家里的门关上,正要夺路狂奔,可刚迈出一条腿,却又收了回来,心道,不对,我还没安排他呢,他还在我家呢!
我正在想要不要敲门再安排他一下,忽然一看看看手表,妈呀,已经八点十五分了,来不及了,还是上班要紧,还是等晚上回来再说吧,希望那时候他已经自觉离开了吧。如此一想,当下也便不再犹豫,迈开步子便狂奔而去。
可当我上气不接下地跑到车站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11路公交车绝尘而去,孤零零地留我在风中飘零。
“老天不公啊,”我悲惨呼喊。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二十分,此刻除非忽然长了双翅膀飞过去,否则,注定是要迟到的了。
我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靠在站牌边,脑子里只剩下扣钱时的惨状和杨公公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了。
正在我懊恼沮丧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我随意瞟了一眼电话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估计是哪个骚扰吧,我按下挂机键。
几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看着同一个电话号码,我愤愤地想,刚好我气不顺,这可是你自己撞枪口上的,别怪我。
我接起电话,张嘴就准备骂:是哪个不长眼的骚扰到本小姐头上来了,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可没等我话出口,对方的嘴居然比我还快,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毫不客气的男声,道,“喂!是死人江的女朋友吗?”说话人语声洪亮,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
“死人江是谁啊?”我一愣,在脑子里筛了一遍人名录,不记得谁叫死人江啊,“先生,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死人江啊。”我疑惑道。
只听那边一阵乱声之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儿,是我,我是阿江啊,快来救我啊……”
阿江?
阿江!
是阿江!“喂,阿江,你怎么了,这么久你死哪里去了,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我愤怒的对着听筒大喊,引来了同在车站的人的纷纷侧目。我尴尬一笑,赶忙压低声音。
只听手机听筒里传来“滋啦”一声噪音,“喂!老子告诉你,死人江现在在老子这里,他欠了老子两万块钱,老子限你一天之内把钱打过来,否则你就等着接个残废回家吧!还有,老子提醒你,不要想着报警,老子这里有凭有据,不吃那一套!”是那个粗鲁的声音。然后只听电话那头,“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喂!你们是谁呀!喂!你们在哪里啊?喂!”我对着电话急喊一通,回答我的却只有电话里传来的盲音。
我手一软,差点把手机扔掉,我蹲在地上,变得失魂落魄,嘴巴蠕动着,呆滞地看着地面,眼里涌上泪水喃喃道,“阿江,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