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祁琳已经走到了柳挽歌身侧,从敏儿怀里抢过她,她掰着柳挽歌的肩膀,使她不得不与她对视。
“你的孩子已经没了!因为你身体不太好,所以即使这个孩子怀到足月他都是可不能出生的,所以这次你滑胎不是偶然是必然。”
“你和皇兄都还年轻,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祁琳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而柳挽歌真正能听进去的也不过那几句。
“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呆呆的重复着这句话,柳挽歌像中了咒般轻声呢喃,最后,是崩溃的放声大哭。
“我的孩子,没有了!”
“因为我的身体不好,所以没保住这个孩子!”
“对不起孩子,娘亲对不起你!”
“娘娘您别哭了,”看着柳挽歌哭,敏儿也心疼的哭了起来,“您刚醒,身子还很虚弱,不能这么大悲。”
“是啊挽歌,你现在要为自己多考虑。”
一向少言的太上皇也沉声劝到。
“皇嫂,节哀顺变。”
沉默许久,祁琅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们都出去吧,”柳挽歌的声音很轻,轻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娘……”
“好,挽歌,我们都出去。你要有什么事就叫一声,我们都在门外。”
刚想说话的敏儿被太上皇后堵住了嘴。说罢,前皇后带着一群人出去了,徒留柳挽歌一个人在乾盛宫内。
环抱住自己,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不可控制的往下流,盯着黄锦色棉被许久,柳挽歌终是吐出一句。
“祁莫!你不是最怕失去我吗?为什么现在我这么需要你,你却不在?为什么?!”
——
在柳挽歌最需要她心中的那个英雄时,他不在;而当她再见到他时,他已经牵了别人的手。
滑胎后的第十天,祁莫在皇宫内办了一场极为豪华的封妃宴,而这封妃宴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哭着喊着为了欧阳宇茶饭不思的妹妹柳如烟。
“你不是要嫁给欧阳宇么?怎么,反悔了?”
长廊上,柳挽歌看着打扮异样妖娆的柳如烟,略带讽刺。
“唉,妹妹突然发觉其实这皇宫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有宠爱,地位,钱财,最重要的是我还可以争得权利。如此好地方,也难怪之前姐姐一直找理由推脱不让妹妹我进宫了。”
不知她听没听出来柳挽歌语气中的嘲讽,反正现在柳如烟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派慵懒。
“欧阳宇真是看错了人。”
路过柳如烟身侧,柳挽歌在她耳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而柳如烟也同样回了她一句。
“但愿子衍没有看错人。”
子衍,子衍。
祁莫居然也让柳挽歌叫他子衍?
他不是说,这辈子,除了母后,她是唯二可以叫他字的女人了吗?
哈哈哈哈,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祁莫,你很好!
“但愿。”
留下两个字,本来需要靠敏儿扶着的柳挽歌反而多了许多精神,昂首向前,此刻身为天启皇后的她是绝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也包括祁莫。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和柳如烟之间针锋相对的事情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