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慵懒到骨子里不用刻意装也能看得出,而有些人就算装一辈子也不及前者百分之一。
柳挽歌属于前者。
虽然她被禁足,可皇后的威严,柳大小姐的端庄,她不用遮掩也自泄而出。此刻的她端的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抬眸缓缓扫过诸位嫔妃,她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杜雨慧身后跟着的妃子有几个是她的旧相识,其中有一个还是当初跟着杜雨慧在霄王府时求她收养的张莹。
“起吧。”不怒自威,说得便是柳挽歌了,“慧妃今儿怎么想起给本宫请安了?”
大殿内祁琳若无其事的吃糕点,鸟都不鸟嫔妃们一眼;妃子们无权无势,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也只有杜雨慧被冲昏了头,笑意盈盈道:“这儿不是皇上昨个翻臣妾牌子了吗?今儿臣妾赶来给姐姐说一声,省得姐姐再在雨慧的事儿上费心了。”
杜雨慧轻轻开口,又似无意间扯开自己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青紫密布着吻痕,单单看到这儿,也不难想象昨夜她和圣上是怎样一副情深似海。
然那只是不了解事情的妃子们,柳挽歌是谁啊,她可是以往被祁莫放心尖上宠着的枕边人,她还能不了解祁莫吗?
柳挽歌被她的话逗乐了。
笑话,昨天祁莫翻了她的牌子?那昨儿在窗外站了半夜的人又是谁?
难怪杜雨慧偏偏今天来请安,原来是有这事儿。
只是……
柳挽歌看了眼杜雨慧身上并不作假的痕迹,按理说皇上的妃子没人敢动,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不成…昨夜她赌错了?其实那人并非祁莫?对啊,那人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并未应答,而是转身离去了。
如此细想来,柳挽歌只觉如坠冰窟。在这场博弈中,她一直在赌。赌对了,皆大欢喜;赌错了,悲痛欲绝。可是她却忘了考虑祁莫的感受。
好乱啊……
柳挽歌好像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若将这些东西串在一块儿,她又觉得毫无头绪。
罢了,不想了。
看着颇为得意的杜雨慧,柳挽歌内心实为无语。
清了清嗓,她有些漫不经心。
“慧妃?呵,本宫给你脸才叫你一声‘慧妃’,本宫若不给你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宠妃么?但是你再怎么得宠也别忘了,你是个妾。即便皇上月余未进本宫宫里,本宫也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头上依旧由本宫压着。切莫忘了,本宫手里握着金册凤印,有管理六宫之权。本宫就算杀了你,除了皇上,也没人敢说个‘不’字,那些个大臣们也只会说本宫明是非,知礼节,而你也只会落个‘祸水’的名儿。”
“你,懂了么?”
一段话说完,众人都呆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杜雨慧。
脸色不太好的朝柳挽歌行过礼后,杜雨慧便带着婢女怒冲冲的走了。
高高兴兴来,怒气满天走。这话说得就是杜雨慧。打头阵的人走了,其他妃嫔也鸟做兽散,纷纷寻了理由回去。
“皇嫂还是你厉害!”
看着祁琳朝自己竖起的拇指,柳挽歌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本以为你打架就够毒的了,没想到你嘴皮子更毒!我还担心你会被新妃欺负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柳挽歌:……
她可以理解为其实刚刚祁琳是在夸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