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敏儿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那两个宫女就应该撵出去的。
“还在那儿傻站着作甚?”
倒了杯热水,柳挽歌握在手里暖手。看着散着热气的白水,柳挽歌心里有些哀愁,乾盛宫现在连茶水都喝不起了啊。
敏儿连忙走到柳挽歌面前,垂头不敢看她,“娘娘不怪奴婢?”
“那两个宫女说得倒也是实话,我不受宠连带着你们这些奴才受累。”
“我也想他能来看我啊,可是他现在不仅仅属于我一个人的了,他还是天启的皇上啊。”
“敏儿,你说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柳挽歌这话说得苦涩,可现在她却麻木到一丝感觉都没有了。
怕柳挽歌再多想,敏儿又急忙转了话题,“忙了这么久,估计娘娘您也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给您端些宵夜去!”
知道她有意跳过这个话题,柳挽歌也便由着她的话来,没有再说起这个话题。
——
许是吃得太多,又或许是怀揣心事,直到深夜柳挽歌也没能入睡。翻来覆去,她最终决定起身喝杯水。
不起不知道,起身吓一跳。
透过烛光,她隐隐约约在窗户边看见一个身影。柳挽歌向来不是个胆小的,但是如今她身处后宫,又值夜深人静时,是谁这么不怕死的敢来看她?
蓦然,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她的心头——
“子…子衍?”
那身影顿了顿却未曾离开,柳挽歌知道她赌对了,可是她却不敢去开窗,因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更怕他离开。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呢?”
这话像是呢喃又像是说给窗外那人听的,“我是真的很爱你啊。”
说这话的时候,柳挽歌的声音隐约带了些哭腔。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是在遇到祁莫后,她的眼泪渐渐多了起来。
听到柳挽歌的哭腔后,祁莫一下子也慌了。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快步走到窗前,当他伸手准备推窗时却停了下来。
现在,他们还不能坦诚。等等,再等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样。
挽歌,请你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深深的望了窗内一眼,祁莫狠下心转身离去。
柳挽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祁莫的手停在窗外,随后便是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他还是不肯原谅她对吗?
柳挽歌心痛的想道,她和他之间终究是越走越远了啊。
一扇窗,隔绝了两个人。
窗外的人祈求所爱之人等他一阵,窗内的人却祈求所爱之人进来看她一眼。
可最终窗外的人未能赴约,窗内的人也痛彻心扉。
这个深夜里,到底谁未能安然入眠呢?
——
虽说祁莫禁了柳挽歌的足,可却没收回她的地位。因此,后妃们该晨昏定省的还是得去找皇后娘娘晨昏定省。
“哟,你们这主仆两个怎么一个比一个没精神?”
本来祁琳一大早元气满满的突袭乾盛宫,但见着柳挽歌主仆二人极差的脸色后,也收了玩闹的心思,“碧玉,快去传个太医。”
“不用了,”柳挽歌摆手拦下了碧玉,脸色虽然不好语气却出奇的温和,“老样子了,不必麻烦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