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鸣是大周古国的扛把子,结发妻子是大周首富白清风之女白紫苑。膝下有一长子陆青,自小天资聪慧,被天剑宗宗主收入门下,每年也就是元节回家,除此都是在天剑宗修行。
除了白紫苑之外,陆鸿鸣另有姬妾元氏,由于当年胎死腹中,导致一直无法生育。另外就是元氏的姊妹,生下陆鸿鸣的次子时因为难产大出血亡故。
次子名叫陆玄,因为生母难产而死,故而体质一直都是羸弱不堪。生母姊妹元氏爱屋及乌,拼命了半条命把他奶大,总算是让他活了下来。
元氏爱屋及乌,陆鸿鸣却一直都不是很喜欢陆玄,因为陆鸿鸣一直都觉得是陆玄害死了元氏的姊妹,要不是因为是自己的血脉,说不定早就一巴掌把他给拍死。
随着陆玄一天天的长大,陆鸿鸣每日与他相处,时间一长那种嫌弃逐渐演变成了厌恶。陆鸿鸣像是害怕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忍不住一掌拍死他。就在陆玄七岁那年,大周西垂血红沙漠有一支悍匪帮派扰民,陆鸿鸣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向君主请战去了血红沙漠剿匪。
这一去就是十三年,除了每三年回来一趟,陆玄十岁那年父子两人匆匆见了一面,一句话也没说,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
陆玄不被待见,又是姬妾生下的在家中也就没什么地位。这原本就没什么地位,陆鸿鸣又出生军旅,陆玄体质羸弱,很难修炼元气,这样一个没有地位的废物就更加的没有地位了。
家中的官家看到他了,心情好叫他一声小少爷,心情不好给他脸色看也是家常便饭。好在白紫苑是大户人家出生,白清风家教好,没让白紫苑也嫌弃了,平日里给他吃给他穿,虽说不是亲生的,好歹也不把他当外人。
白紫苑没有嫌弃他,陆玄过的也算凑合着过着。
只是不能修行练武可让他心里难受,在家中偷偷的练一本叫《震魂诀》的聚气秘法,不想没差点死过去。拼了半条小命算是活过来了,只是遇到雷雨寒风的天气浑身就没什么力气,白紫苑虽说不把他当外人,但也很少过问他的身体状况,而他自己也因为和父亲之间的缘由,寡言少语不爱说话。
这一来而去,陆玄的后遗症也就算是落实了。
身体不能再修行聚气,陆玄万念俱灰,小小年纪好几次都想抹脖子一死百了,但那时才不过十岁,心里不甘心,也就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以读书消遣心中的苦闷。
这时间一久,陆玄越看越迷,却从不去看家中那些聚气秘籍,只看一些游记小说,看的多了,还不满意,又开始着手圣贤书。
看着看着,这一晃十年过去了,陆玄突然有一天向白紫苑请示,要出去几天,白紫苑也懒得问他去做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些银两,叫他早去早回。
这一去就是七天,陆玄回来之后,脸色苍白,两眼无精打采,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白紫苑瞧在眼里,心想他这是出去惹了什么祸事。当下在迎宾堂拦住他就问:“你这孩子,这几天都去做什么了?”
陆玄苦笑摇头,只说了一句:“大娘,等到了十月初十,您自然就什么都能明白了。”
白紫苑眉头一皱:“十月初十?为什么要等到十月初十?”
“大娘,您就不要问了。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白紫苑知道他的脾气,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留了个心眼,叫他回去了。
这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到了十月初十,陆玄这一天起来,简单的梳洗之后打自己的房间出来,往白紫苑的别院去。
到了白紫苑的别院门口,白紫苑没有看见,倒是遇见了来给白紫苑请安的干女儿白芷。
白芷原本是白紫苑一日在京都朱雀大街上遇到的一个小乞丐,那年不过四岁,家中父母双亡,唯有一个姥姥,也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的样子。可怜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被姥姥带着从家乡到了京都谋生,不想姥姥才到京都不过两天,恶疾复发,突然暴毙,小女孩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在朱雀大街的一处饭馆外的角落里等着往外倒的剩菜剩饭。
一直就这样过了六七天,姥姥的尸体发臭引起了巡逻的官兵注意,最终把她抓到。官兵看她可怜,替她安葬了姥姥,之后却也是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以后的生活。
就在这左右为难之际,白紫苑兴起,出门逛街,把事情的经过瞧得明白,就让随行的丫鬟去告知那个好心的巡逻官,说:“小女孩她已经收做义女,这里没你事了,回头到并肩王府领赏去吧。”
小女孩那年小,也不太懂事,白紫苑为了让她安心,给她取名白芷,意思就是以后就是一家人。
白芷虽说是白紫苑的义女,但在家中的地位比陆玄还要明显。
好在陆玄平日没事也爱逗她玩笑,两人以兄妹相称相处。
白芷看到他来了,上去一把就挽住他的手臂笑说:“玄哥哥,今天可是太阳打南边出来了,怎么还知道来给干娘请安了?”
陆玄嘻嘻一笑,捏着她的小脸蛋说:“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会由告知大娘,就说我有事出去了,午时之前一定回来。”
“你要出去?去哪里?去做什么?”
“别问,回来告诉你。”
说着,陆玄别过白芷,一个人出了门,门口的看门见怪不怪,都懒得跟他打招呼。
出了门之后,陆玄又顺着朱雀大街往北走,一直走到了皇庭南大门外。
此时南大门外聚集了一大帮子人,放眼望去,满是儒士书生打扮的人。
陆玄看到人群聚集的布告牌,也不过去,在隔着近的一处茶棚坐下,点了一碗茶水,眼看着有人疯的疯,癫的癫,心中哭笑不得。
人群中有人低语:“这一次科考也不知道谁中了头名?”
“管他呢,反正头名的名字也不会写在这金榜上。”
陆玄听了无趣,又凝神细听那些轻声念着人名的声音。听了有大半个时辰,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倒是那些名字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
“张怀德!”
“本届科考榜首!”
陆玄听到这个名字,笑了笑,不禁苦恼起来。
眼看着戌时正中,陆玄还没有听到人群中有人念到自己的名字,万般失意,也不知怎么就起身来,放下三枚银钱,默然往回家的路走去。
就在他走了三两步之后,身后传来一阵躁动,只听到一个鸭子音大声喝着:“往并肩王去。”
陆玄茫然神色立即变成惊讶,却也不回头。就在这时候,身边有人叫住他:“这不是鲁兄吗?”
陆玄回身来,神色再便,立即低头转过脸去说:“你认错人了。”说着快步而逃。
跑出去十来步,身前突然跳过来一道人影,一下挡住他的去路,陆玄刚想绕过去,又笑说:“你怎么还是跑出来了?”
来人一下挽住他的手臂:“少废话,是干娘叫我来找你回去的。”
“大娘?”
“是啊,干娘让我来皇庭南门找你回去,没想到你还真的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