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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8.填满硝烟的记忆

“为什么……会这样……”茫茫大火已然过去,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硝烟弥漫,一个小女孩看着遍地的尸体,眼里已然无神,鼻腔中充斥着血腥……

她迷茫地看着这片废墟,类似名牌的木质标示已然残破不全,却依旧可以看出——罗森孤儿院。

“明明……那个人知道玫洛家的人都死了啊……除了他……还有他那两个弟弟妹妹……为什么……为什么……”女孩的表情已经扭作一团,不知是悲伤已经让她举步维艰还是她早已承受过比这更为沉重的痛苦,“为什么……仅仅只是丁点的怀疑……就要对那么多人痛下杀手啊……”

“咯吱……咯吱……”

“哎?!”

她慌忙看向前,一排行尸走肉不仅没有在爆炸中被消灭,反而愈发凶猛!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他们,木然地拾起身边的木条。

“离我最近的这个是院长,那边那个是祈老师……我最喜欢的一个老师,还有那儿……是小小,阿立,约拉……”

绿发的女人在林中单独疾步赶向火场,还一边呢喃着:“希望还来得及……”

然而,当她到来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惊颤。

小女孩,安然无恙地呆坐在火场的一旁……

而身边,是数以千计的尸体……

但显然,小女孩的精神上不可能安然无恙。

“你来了。”似乎早已久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因为,当初把我送到这里的,就是你,对吧?”她站起来,不带震颤地踏过这些尸体,“现任第一家族族长沙克特,森莱特的夫人——切尔,布恩德女士。”

女人没有很惊讶,反而点点头:“是的。”她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所见,“你和这儿似乎都变了不少,按照是平常的你,应该是会很亲切地喊我切尔阿姨的。”

小女孩将已然红得发黑的木条丢入火中,凝神双手:“我不恨您,我反而很感谢您,能将我从那个炼狱中救出来……还让把我送到这里……让我感受为时不多的欢乐光阴……虽然……在一个人绝望后再给予希望……而后又剥夺……哪怕无意……也还蛮残酷的……至少……我的大脑是这样告诉我的。”

“这是病句。”切尔说道,“你的表情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不。”小女孩反驳,“你认为我悲伤……然而……不是这样的……”她指向自己的眼睛,“这里……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哎……大家明明都死了……我却因为那转瞬即过的预料而内心波澜不惊……我似乎……不太适应现在这个新的自己呢……明明比以前的自己更加强大……因为那不知是不是该死的基因合成改造……切尔……阿姨……”

“那……”切尔正打算伸出手,突然一愣,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了森莱特雇佣兵的步伐声,似乎不久后就会到达。

“啧。”切尔立即蹲下身,从包中丢出了一双鞋和一件外套套在小女孩身上,“来不及了,你快走,能逃多远逃多远,路上把自己身上的血洗洗干净,我知道现在的你有这个能耐。”说着把包绑在她身上,“里面有我给你的后续安排还有一些易容术的技巧。”

小女孩看着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切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有5分钟。”

小女孩一听,刻不容缓地说了起来:“我不恨你们,我只是对你们的行为感到疑惑与哀伤……尤其是对沙克特叔叔……也就是您的丈夫。我知道,现在的我有点不同。”她看了看尸体堆,又看向切尔,“您直说吧!我还有多少寿命。”

切尔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这些都在我给你的后续手册里。”

“但是我觉得您肯定润色得连您自己也看不懂。”

……

“50年。如果专心营养调理,不做过度运动的话,70年,做了过度运动,但是有营养调理……60年……”

这样的话,小女孩最多也只能活到80岁……然而现在人们的平均寿命都是71岁……甚至更多……而且,她需要进行逃亡……或许日后还会依旧担惊受怕,因为可能还会有敌人的追捕……能活到60岁……已是奢侈……这个,是绝对不会变的值。

小女孩也没有多悲伤,只是不知是否是释然地笑了笑,点点头,随后猛地一扑:“切尔阿姨,我爱你!”

“嗯……”切尔先是一愣,随后也缓缓抱住她……

“我也爱你!爱着你!爱着我的孩子,我的丈夫,爱着这个世界!”

不知两人是预感到了什么,身子都纷纷颤抖,切尔流下了不明的泪水,却又安抚地拍着小女孩的脑袋:“别哭……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小女孩点点头,身子依旧颤抖,却强忍着泪水。

二人默默无声,就这样慢慢离开了对方的怀抱,各奔东西。

切尔留在废墟,看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还有另外的三串脚印。

“看来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有必要来……”她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她……不需要我的帮助,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了。长大了……呢……”

突然一只僵尸从她身后冲出,她也早有预料,但是没有躲避。

“这里有四位幸存者……御锦月……你还是如以前一样料事如神……”回忆里,火海中,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在微笑,那是玫洛家的夫人。

意识正在不断被侵蚀,切尔举起枪,杀死了身后的僵尸,随后将之对准自己。

“永别了,这个世界。月,如约,我来找你了。”

……

“永别了,切尔阿姨。然后……”

“再见,沙克特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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