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吧台是干什么的吗?”谷雪没有正面回答心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不就是收钱的吗,怎么了?”心岩没有明白谷雪的意思。
“真笨,吧台既然是收钱的,那要出问题也肯定是在钱上出啊,这你都不懂。”谷雪鄙视了心岩一番。
“你是说,你在账上做了些手脚,然后嫁祸给牛莉?”心岩好像明白了。
“这回总算是聪明了一点。”谷雪拍拍心岩的肩膀,以示夸奖。
“我去,谷雪,没看出来啊,你还挺阴的啊,就这么把牛莉弄走了?”心岩吃了一惊,没想到谷雪竟然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谁让她老是找我的茬呢?我俩注定只能留下一个,不是她走就是我留。”谷雪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样子就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呃……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心岩被谷雪的口才所折服了。
“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她搞走的。”谷雪继续着她的委屈。
“这能费多大事,你给她栽个赃,她不就被开除了吗?”心岩不屑的说道。
“要有那么容易就好了,牛莉在这干了三年多快四年了,根深蒂固的,你以为栽个赃就能把她扳倒?这半个多月我一直在偷偷做手脚,而且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要不然走的就是我了。”谷雪开始诉苦了。
“你……没想到你还是个阴谋家啊,来,给爷讲讲,你都做了哪些手脚?”心岩都有些开始佩服谷雪了,一个小女子,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还好是自己的女人。
“我们每天都要把账目汇总一下的,如果当天现金比账上多一些或者少一些,这都属于我们吧台工作上的失误,在经理和老板那边我们是没法交代的,所以我就钻了这个空子,在牛莉的账目上做手脚。”谷雪开始给心岩讲述自己的腹黑过程。
“你俩做的不都是店里的帐吗?她有问题你不也得受牵连吗?”心岩又有些不明白了。
“正常工作时间我俩是一本账,但是每天轮流值班的时候这帐是分开记的,虽然还是一个账本,但是单日是她记,双日是我记,如果单日的帐出了问题,那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谷雪详细的解释道。
“那这帐你怎么动手脚?每天的帐都是需要汇总的,汇完总这帐也就没什么用了,即便你动了手脚也是白动啊。”心岩觉得这里头问题太多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我们每天都要汇次帐,但是老板娘每个礼拜都会对一次账,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检查,所以机会就在这,每到我值班的时候,我就会偷偷地把牛莉前一天的帐给改一下,不会太多,每次就少个百八十块就行,积少成多。”谷雪开始有些得意了。
“那她就不会发现?而且你怎么知道她就不会改你的?”心岩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呵呵,这就是我高明的地方了,我每次改都会改的很接近,比如把三改成八,一改成七,除非特意的去检查,否则很难被看出来,而且我不光改她的,我自己的也要改。”谷雪得意的一笑,把其中的技巧告诉了心岩。
“什么,你自己的都改?”这可真是出乎心岩的意料了。
“牛莉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老人了,只有她出问题,我这个新人要是一点差错都不出的话,会让别人怀疑的,而且我只给我自己改过两次,意思一下就行了。”谷雪竟然能想到这么深的层面,还真是不简单。
“那接下来呢?”心岩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全过程。
“接下来我就向她示弱,表示我惹不起她,然后,嘿嘿……”谷雪突然就笑了起来。
“然后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呀。”心岩都要急死了。
“然后我就有点损了,去药店买了一包果导片,你知道人吃了那东西会拉到虚脱的,每次我下班临走前都会给她的杯子里放几片的。她喝了水,就开始拉肚子,每天拉每天,终于拉出事来了。”谷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来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怎么光明。
“呵呵,你可真够损的,那她出什么事了?”心岩没想到谷雪也能干出这么卑鄙的事来。
“前几天晚上她值班,结果跑去上厕所,有一桌客人见吧台没人,没有买单就走了,好几千块钱的帐就没了。其实她要是去找老板认个错,或者偷偷地把帐给补上,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这个傻妞竟然想在账面上做手脚,把这笔帐给抹平了。几千块钱又不是几块钱,怎么可能抹得平?结果好好的一本帐让她给弄成了四不像,昨天老板娘来查账,一对下来,竟然差了好几万,那还能放过她?”谷雪把真相全盘托出。
心岩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来了句:“谷雪,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军师了。”
一直在旁听的伍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什么军师啊,要打仗了吗?你俩这半天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帐啊什么老板娘?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
心岩和谷雪集体对他表示鄙视,对这种智商惨不忍睹的低能,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那这些天你可就得受累了,每天都得值班。”心岩心疼地说。
“没关系,经理说已经在招人了,估计很快就能来个新的吧台,到那时我可就是老人了。”谷雪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行,我也要当老人。”伍义在一旁不服气地叫了起来。
“去死……”这是给他的回答。
在夜店里工作,最浪费的就是人的精神了,没有节假日没有休息,每天都需要熬夜,和正常人的生活完全是相反的,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吃饭也不准时,有一顿没一顿的,看着日渐消瘦的谷雪和伍义,心岩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突破现在的状况。
谷雪在坚持了一个礼拜以后,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徒弟,一个新来的吧员,长得就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每天对着谷雪“姐、姐”叫个不停,很合她的胃口,俩人没几天就打成一片,好得不得了,连心岩都有些嫉妒了。
为了抚慰心灵上的伤口,心岩命令伍义以后都要称呼自己“哥”不许再叫名字了。伍义虽然有些小小的不服气,可是被心岩改造过几次之后还是变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