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笋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那人群中的俊朗少年正是夏禹。
房笋像是见了鬼似的,叫道:“不可能啊,昨晚我明明派了杀手去杀他,杀手告诉我,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他不可能还活着呀。”
荣缺揪住了房笋的衣领,说:“你这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小子对咱们恨之入骨,不除掉他,咱们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
房笋扮出一副可怜相,说:“大人,那小子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有什么可怕的,至于让您老人家睡不着觉吗?”
荣缺神情凝重,说:“我总感觉那小子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我的感觉很准。”
房笋说:“那咱们现在杀他也不迟呀。”
“众目睽睽,你怎么杀他?!”荣缺训了房笋一句。
房笋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可以在试炼峡谷里动手呀,把他的死归结为意外,一个穷小子,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乎的。”
荣缺指着房笋,说:“这次你要是再把事情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千多志愿者站在了试炼峡谷前,虎贲朗声说道:“你们从南口进入峡谷,在三个时辰之内,从北口走出峡谷,就算通过考核。切记,这次考核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要逞强,如果坚持不下去,你们就原路返回,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听到虎贲说的最后一句话,志愿者们都是心里一惊,还没等进试炼峡谷,就有人害怕起来。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考核开始!”虎贲声如洪钟,吼了一声。
一千多志愿者犹如潮水一般,涌进了试炼峡谷。夏禹手握一根木棍作为武器,混在人群之中。一进试炼峡谷,众人就看见一群兔子迎面跑了过来。
“这不是兔子吗,听说兔肉挺香呀,咱们抓几只烤着吃,”志愿者们把这些兔子当做了食物,直流口水。
有一个志愿者朝兔子们跑了过去,想捉一只兔子打牙祭。没想到,志愿者刚弯下腰,伸手要捉,那兔子就嗖地一下子弹地而起,一头撞在了志愿者的胸口上,撞得那志愿者脸色发青,倒地不起。
“兔子不是温顺的动物吗,这只兔子怎么了?”志愿者们惊讶、惶恐起来。
一个少年露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说:“这不是普通的兔子,这是斗牌释放出来的野兔,极具攻击性。”
众人看了看那少年,有人叫道:“后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名叫后稷的少年看了那人一眼,说:“不做足了功课就敢来试炼峡谷,我该说你们英勇呢,还是说你们愚蠢呢?”
“你!......”众人被后稷气得面红耳赤。
这时,野兔们排成一排,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众人都有些呆愣,夏禹则皱了一下眉头,拎着木棍上前,照着那些野兔,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暴打。
夏禹的招数稳准狠,一棍子下去,野兔的脑袋就被打开了花。死掉的野兔化为一道光影,消失不见了。夏禹一口气干掉了二十多只野兔,就在他以为这些野兔都被消灭的时候,突然,一只野兔弹地而起,袭向他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木棍斜刺里打了过来,正打在野兔的腰上,野兔在空中化为了一道光影。夏禹扭头一看,抡起木棍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少年后稷。
“兄弟,身手不错吗?”后稷把木棍扛在肩膀上,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夏禹说道:“你也挺厉害的嘛。”
后稷嬉笑着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彼此彼此。”
夏禹和后稷拎着木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大群志愿者战战兢兢地跟在他们俩身后,刚才那凶残的野兔把这些志愿者吓到了,有人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出了。
后稷说:“身后那些家伙太弱了,就凭他们也想去出海探索,真是笑话。”
夏禹说:“他们能有这份勇气,已经难能可贵了。”
后稷凑到夏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报名吗?舜帝有规定,报名参加远征军,每人奖赏二斤粮食,我看他们就是为了那二斤粮食来的。”
夏禹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后稷又看了看夏禹,说道:“哎,兄弟,你是为什么报名参加远征军?”
夏禹说:“为了我父亲和我的朋友。”
“敢问令尊尊姓大名?”
“夏鲧。”
“什么,你是夏鲧的儿子!”后稷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一脸的严肃,很是震惊。
这时,前方又出现了几只山羊,这些山羊和刚才那些野兔一样,性情凶残,主动向人类发起攻击。夏禹拎着木棍,朝那些山羊冲了过去。
山羊要比野兔难对付一些,但是在夏禹、后稷二人联手之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只山羊就被消灭干净了。
“为了考验我们,大将军也是煞费苦心呀,”后稷说道。
夏禹问道:“这些山羊、野兔都是大将军释放出来的?”
后稷点了点头,“这些山羊、野兔都是斗牌兽,大将军用斗牌释放出来的。”
为了在众多志愿者当中挑选出真正的勇士,大将军虎贲拿出了几十张斗牌。这几十张斗牌都是野兔、山羊、鹿、驴一类攻击力较低的斗牌兽,如果使用狼、虎、豹这些攻击力强大的斗牌兽,虎贲害怕会在志愿者当中造成大面积的伤亡。
夏禹、后稷向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从旁边的岔路里走出了一群志愿者,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面具、遮住半边脸的少年,其余的志愿者都惊恐万状地跟在少年的身后。
突然,几只野兔从石头后面窜了出来,扑向面具少年,面具少年从容不迫,拿出了一个大弹弓,抓起一把石头放上去,瞄准了几只野兔发射出去。
嗖嗖嗖!
一把石子脱离弹弓,呼啸着打向了那几只野兔,将那几只野兔打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夏禹愣了一下,说道:“那家伙挺厉害呀。”
后稷说:“他是伯益,弹弓、弩箭样样玩得精通。”
夏禹问道:“他为什么戴着面具呀?”
“毁容了。”
“毁容了,怎么搞的?”
后稷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
夏禹和后稷正说着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两个人循声望去,只见十几只雄鹿排成一排,扬起漫天尘土,气势汹汹地冲向了伯益。
志愿者们吓得六神无主,四散奔逃,伯益却是从容不迫,拿着弹弓朝那些雄鹿打去。雄鹿皮糙肉厚,弹弓打在了它们的身上,并没有将它们打倒,反而惹得它们火冒三丈,眼看着就要冲到伯益面前了。
“我们去帮帮他!”夏禹冲着后稷叫了一声,拎起木棍就冲了过去。
后稷跟在夏禹身后也冲了过去,他们俩与伯益并肩作战,与那些雄鹿厮打起来。
这些斗兽雄鹿与普通的雄鹿截然不同,身体强壮得惊人。夏禹一棍子打在了雄鹿的脑袋上,竟然将木棍打成了两截。
雄鹿双眼射出凶光,闷哼一声,竖起鹿角,顶向夏禹。这雄鹿的鹿角犹如兵刃一般锋利,要是被它顶到了,非得肠穿肚烂不可。
夏禹卯足了力气,一把抓住了雄鹿的鹿角,和雄鹿拼起了力气。雄鹿的力量超过了夏禹的想象,夏禹憋得面红耳赤,眼睁睁地看着雄鹿的鹿角顶到了自己的胸口,胸口的鲜血都渗了出来。
情急之下,夏禹怒吼一声,一股力量从心底爆发出来,用力一掰,竟然将雄鹿的两只鹿角掰了下来。
夏禹握着鹿角,朝雄鹿的心脏猛地插了过去,雄鹿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了沫子,化为一道光影,消失不见了。
夏禹回身一看,后稷被两只雄鹿撞翻在地,正命悬一线。夏禹跳上前去,一通猛刺,将那些雄鹿统统刺死。
其余几只围攻伯益的雄鹿,也被伯益徒手放翻了好几只。雄鹿们见夏禹、后稷、伯益这三人太过凶残,调转身子,逃跑了。
后稷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叫道:“差点让这些畜生给开了膛了。”
伯益捡起地上的弹弓,插在腰里,看都没看夏禹、后稷一眼,转身就要走。
后稷不高兴了,叫道:“喂,小子,站住!”
伯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后稷。
后稷撇了一下嘴,说:“喂,小子,我们帮了你的忙,你好歹也该说声谢谢吧。”
伯益那半张脸毫无表情,说道:“没有你们,我也能对付得了那几只鹿。”
“哎呀,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懂不懂礼貌!”后稷火冒三丈,撸胳膊挽袖,作势要动手教训伯益。
夏禹拦住了后稷,对伯益说:“兄弟,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伯益看了夏禹一眼,冷冷地说:“我不需要朋友。”
后稷拽了夏禹一把,说:“咱们走吧,得搭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
后稷和夏禹走出去十几步,身后卷来一阵劲风,夏禹回身一看,两只猎豹张牙舞爪,朝自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