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林又昔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突然墨尧像疯了似的,按着那两人就打,林又昔完全沉浸在悲痛当中,没有看看祥子已经走到墨尧的身后,举起那把刀子正要往跟人打斗的墨尧身上砍去,突然反应过来的林又昔来不及叫墨尧,就冲出来抱住男人,祥子的刀就重重的砍到了林又昔的左肩上。
“……”林又昔闷哼了一声,滑落在地上,真的好疼,就像被绞心了一样,大大小小的汗珠流了下来。
这时那些保镖也上来了,没几下功夫就把祥子三人抓住了。“哈哈哈哈……姓墨的你尝到了吧,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母亲就是被你们活活逼死的!……哈哈……有钱能怎么样,你照样没能救他们,哈哈,钱!哈哈!”祥子狂笑着,而满身灰尘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只是抱着昏迷的林又昔,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颤抖。
身下的血越来越多,那鲜红的血,就似一朵绽放的血色蔷薇,刺伤了他的眼。
洁白的墙壁,可是有着难闻的消毒水味。墨尧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又昔,差一点,她就也离他而去了。
三天前墨尧抱着林又昔来到医院,看着脸如白纸的林又昔被推进手术室,他也倒下了,被祥子打了那么多拳,加上看到墨年在他面前跳楼,身体上的伤抵不过心理上的,后满身是血被医生抬走了。
在第二天早晨墨尧就醒了,而韩助理神色凝重的站在他的病床上“总裁……老总裁他……”墨年跳下去的时候头磕到了头,当场死亡。
“……”墨尧早就知道了,在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生还机会很小,可是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能够活着,直到现在听着韩助理说出最后的结果,还是给了他沉痛的打击。
他的父亲死了,连一句话都未有跟他说,他最敬爱的父亲死了,他守着墨年整整坐了两天两夜,直到今天才来到林又昔的病房。要不是林又昔穿得厚,衣服起到一定的阻挡作用,那一刀就会要了她的左臂,除了手臂上的伤,就是手腕,被磨伤了,因为流血过多,到现在还在昏睡,医生说要是晚来几分钟,那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
昏睡中的林又昔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五岁的时候,“哥哥,你看荷花开得多美啊!”
“是啊,很美!”说完男孩跳进荷花池里,再也没有上来过,任凭林又昔在岸边大喊水里也是波澜不惊。
突然画面换成了她15岁的样子。母亲抱着她父亲痛哭,她想去安慰母亲,可是还没有开口肩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看见墨年从窗口跳了下去,墨尧也快被祥子打得半死了,她想冲过去却怎么也到不了,肩上很痛,就像一把利剑把她分成两半。这些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林又昔痛苦的抱着头“不要!不要……啊!”
“怎么了,又昔!?”一个声音传入林又昔的耳里,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天空。“妈妈!”缓缓的睁开眼,却被强烈的光照刺到了,缓和几下,身旁的人也渐渐的清楚“又昔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顾素龄心疼的说着,守了这么久,一直不见她醒来,吓得半死。
“妈……嘶……”林又昔刚想问墨尧去哪里了,结果牵扯到伤口,疼的她直冒冷汗。
“别动,你的手伤的很严重!”
“妈,你怎么在这,墨尧呢?”林又昔听话的躺着,伯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墨尧也不知道,这叫她怎么放心。
“你说那个年轻人啊,他父亲死了现在应该殡仪馆。”顾素龄有些惋惜的说着。
“什么……妈!你说什么!伯父……死了?!……”顾不得疼痛,林又昔下了床冲了出去。
“又昔,你去哪?你身上还有伤!”
林又昔抱着左臂,急步走在走廊上,背上已被鲜血打湿,就在快倒下的那一一刻,一双有力的手抱着她“墨尧……”
昏迷了几个小时后,林又昔悠悠的醒来,“墨尧……”无力的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样还痛吗?!”见林又昔终于醒了,墨尧也从收回神来,有些焦急的问着。
“嗯,不疼!墨尧……伯父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知道伯父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你不要伤心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说着一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
“对不起,这一刀该是我的受的。”墨尧懊悔的说着,不知道他是在避着这个话题,还是什么……
“我没事,嘶……”
“你这叫没事,你差点死掉,难道你也想离开我吗!”听见女孩的惊呼,墨尧大吼,他真的好怕,怕她也会像他父亲一样离开他,他怕自己经受不住这种疼痛。
“墨、墨尧……”看着男人愤怒并且伤痛的表情,有些哽咽,不是因为墨尧吼她,而是这样的他真的让她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的,对不起。”墨尧看着女孩眼里的泪水,突然抱着林又昔说着。
“墨尧,我没事,我真的不疼……”用右手轻轻的攀上他的背,缓缓的摩擦着。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墨尧浅浅的呼吸声,摸着他的头,他一定没有睡,这是她见过最邋遢的墨尧,让人心疼的墨尧。
在医院里呆了快快两个星期了,每天顾素龄都会给她炖汤,墨尧也一天24小时都在医院陪她,公司的事全是韩助理和景洛在打理,可是看得出,他很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
“妈,我不喝了。”这些天天天喝着汤,都快吐了,把汤递给顾素龄,问,“妈,墨尧呢!”
“他要我跟你说,他今天去安葬他父亲,晚点来”顾素龄收拾着汤回应。
“哦……”林又昔若有所思,。
“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就知道她想怎样,顾素龄故作很凶的样子瞪了一下林又昔。
“好,我一定听话!”吐了吐舌头,看向窗外,发着呆,见状顾素龄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墓地里,一个黑色身影笔直的站着,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他父亲死了,就这样死了,还是在自己眼前死的,死前一句话都未对他说。
缓缓的鞠了三躬,墨尧向墓地外走去。
高速路上,一辆名车狂奔,开过的地方必是一片灰尘。几分钟后,车在一家酒吧前停下,墨尧下车后松了松领带,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