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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寻找遗失的碎片

米洛的身体逐渐康复起来,气色也渐渐红润了。只是,三个人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大家彼此做着彼此的事情,没有半点沟通。卓伟业偶尔想要挑起气氛,却都以失败告终。

这是米洛醒来的第46天,她一个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她想要心平气和的审视卓伟民,也想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路。可是无论她怎样想,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继续这样昏昏沉沉的度日。她想要打破这可能毁掉她一切的所谓的命运,不管幕后黑手有多强大,不管自己能否完成夙愿,她都不想坐以待毙了。也许,她应该先放下自己的感情,理智的面对眼前的一切。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得到解脱,哪怕,是最悲哀的那一种。

做了慎重的考虑之后,米洛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卓伟民和卓伟业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们现在有空么?”米洛的鼓足了勇气,很坚定的说:“我想和你们谈谈。”

“……”两个人先是有些吃惊,然后才点了点头,示意米洛可以开始了。

“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样的计划,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做你们的傀儡,任由你们的摆布。我要从这里搬走,然后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不行!”卓伟民扭过头去,语气里有些冷漠的关怀感。“你现在回去,很可能被他们除掉。我不会冒这个险送你回去。”

“米洛,你想清楚了么?”比起卓伟民,伟业的语气显得更让人安慰一些,“你确定靠你自己可以完成你想要做的所有的事情?我们承认,你的能力远远超出我们所预计的,但是要想和黑龙集团对抗,我真的也只能说你现在还太逊色了。你现在回去,根本就是无谓的反抗。”

“无畏的反抗?这样的蠢事我做的还少么?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很坚定自己的决定!除非,你们再让我失忆一次。”米洛说完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带来。这里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只是,曾经短暂的拥有而已,仅仅如此……

米洛全然不顾伟民和伟业的阻挠,还是搬回了自己和唐子聪曾经租住的那件小屋。屋子里很乱,东西散乱了一地,米洛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它复原成了原先的摸样。她想,如果有一天子聪回来了,她希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温馨的家,和等待他回家的深爱他的那个人。

坐在幽暗的灯光下,看着周围亦如昨日的景象,米洛含泪想着:如果那天拦住子聪,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如此平静……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米洛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计划着如何才能找到唐子聪。米洛有很强的预感,子聪一定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只是,米洛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助子聪解除危机。直到几天后,米洛在收拾衣柜的时候,柜子顶的木板突然掉了下来,露出一个很狭小的夹层……

柜子是米洛和子聪搬来之后就有的,虽然有些破旧了,但是因为米洛喜欢上面的雕花拉门,所以一直都没舍得丢。米洛记得子聪除了换衣服,就很少打开那个柜子了。可是突然出现的这个夹层,如果不是子聪设的,又会是谁呢?

米洛找来一支细长的竹签,小心翼翼的试着在夹层里来回扫动,却只找到一张被虫蛀了的小纸片。

你45度的美

爱上你45度的美

像天上集市的美

把心团聚目送你

颔首会神心伤感

如何领略会明了

你一直长在心里

只有你我才懂得

米洛想不明白,衣柜的夹层里怎么会出现一张写着情诗的小纸条。“子聪平时甜言蜜语说的都很少,怎么会写情诗,又藏在夹层里呢?但这笔迹分明就是子聪的啊……”米洛看着小纸条自言自语道:“难道这首诗还有别的玄机?如果只是普通的情诗,子聪也不会把它藏起来。那么,子聪到底想传达什么意思呢?”米洛反反复复的把诗看了无数遍,却始终都看不出半点玄机。米洛把纸条小心的收进资料夹里,放在床头的梳妆柜里,一个人呆坐在床上。米洛不知道这条坎坷的路,自己还要走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一切都归于平静的那一天。此刻,米洛越发怀念唐子聪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了。她侧躺在床上,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

米洛想了一整晚,却仍旧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在白纸上一遍一遍的写着那首诗,却始终理不出一点头绪。

“子聪写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45度的美?难道真的只是一首简单的情诗而已?”米洛自言自语,总觉得这不单单是一首诗,其中一定蕴含了某种特殊的意义或者是想要传递什么信息,但是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逛逛。”米洛把纸条收好,背着挎包去了市中心。

来到繁华的市中心,看着灯红酒绿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米洛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涌上心头。米洛在商场里闲逛着,不知道自己需要买些什么,但却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些必需品。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了两个多小时,米洛却什么都没有买,而且觉得腿酸的很。她找了一家甜品店,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点了一杯醇香的卡布奇诺。捧着暖暖的咖啡杯,俯瞰窗外的喧闹的景象,听着店里播放着的慵懒的音乐,米洛觉得这一刻舒适惬意。对面大厦的LED巨型把屏幕上播放着各类奢侈品的宣传片,最奢华夺目的还要数神目商会新推出的婚纱系列,由国际顶级设计师J.Q.设计的嵌有99颗红宝石的“LoveTear”婚纱在屏幕上散发着独到的吸引力,没有一个女生能抵得住这种爱情的召唤,米洛也不例外。看着屏幕上的婚纱,她忽然想起唐子聪,曾经的海誓山盟,虽然还来不及披上那一层纯洁浪漫的白色婚纱,但彼此相依偎的心却从未相隔。

“LoveTear,爱的眼泪……是欣慰,还是心酸?”米洛看着杯里的咖啡,暗自呢喃:“子聪,你在哪?我可以等到你送我漂亮的婚纱么?”

连续几天,米洛除了偶尔出去逛逛买些生活必需品,大部分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有时候,也会想起卓伟民和卓伟业,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进行他们的计划。

星期日,米洛约了卓伟业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米洛,你最近还好么?”卓伟业关切的问道:“自己一个人还好么?”

“嗯,还好了。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呢?”

“也是一样,而且,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卓伟业失落的说。

“那——卓伟民,他呢?”米洛试探的问,话说出口,又觉得后悔。

“他,不知道他又开始筹划什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偶尔在家里呆一天,也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知道的,他有什么计划向来都是执行前才通知我的。”

“哦。”米洛似乎对卓伟业给出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那你打算怎么办?还这样守着卓伟民,搞自己的研究?”

“不然呢?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始终是他的弟弟。现在,我只能陪在他身边,至少这样我会比较安心。也许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能看见他,知道他还活着就行。”

“嗯。”米洛喝了口咖啡,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呢?还打算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么?”

“嗯。我不打算再找卓伟民了。虽然他确实在某些方面帮助过我,但是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米洛低垂的仇视目光显得有些矛盾。“所以,我跟他之间,只能是仇人这一种关系。”

“我明白你的心情,换做是我,也没有办法那么大度的谈原谅。”卓伟业明白,自己虽然是被迫的,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他对米洛做的一切终究是那么残忍,自己也没有勇气向米洛说出原谅这两个字。“那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么?你今天找我,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吧?”

“嗯”也许就是在此刻,米洛仍旧在犹疑自己找卓伟业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子聪留下的纸条的内容告诉卓伟业。她担心的不是卓伟业不能够为她保守秘密,而是担心会让卓伟业越陷越深。“比起我们,你现在更像这场游戏里的一个过客。只是因为有太多的羁绊,才不得不把你牵扯在这场风波之中。我没有资格,更没有能力要求你置身事外。我所能做的,仅仅是不再给你添加多余的包袱,不再让你知道更多不属于你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想卓伟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跟你透漏自己的计划吧。所以,我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这些天我发现的事情告诉你……”米洛低下头,避开卓伟业的目光。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拜我们所赐,你还为我考虑,我真的不知道……”卓伟业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谢谢。“而且,如果真的要说置身事外,那最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就是你……”

“好了!别说这些了!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半个男朋友了!”米洛的微笑着实蕴含着太多的感情,有无助,也有悔恨,但更多的是溢于言表的纠结的感谢。无论如何,在自己最茫然地时候,是卓伟业,或者说是韩秋瑾一直在自己的左右支持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尽管这种呵护有着不可告人的缘由,但米洛可以感觉得到,在一切伪装之下,有一颗再真诚不过的心。也许有那么一刻,米洛真的从韩秋瑾那里感受到了一种默默关注的爱,但仅仅只是韩秋瑾而已……“既然你不嫌我麻烦,那我就这能爽快的麻烦你了!。”

“你说吧,只要能帮得到的,我一定尽力。虽然我是学医的,但是也认识一些做法政的朋友,可能会对你有些帮助。”

“那你有没有认识搞刑侦或者是开私人侦探所的朋友呀?”

“私人侦探所?这个在国内可不流行呀。国外我倒是认识一两个,我可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可是,你找私家侦探做什么呀?我觉得你可比他们厉害多了!”卓伟业不失幽默的调侃道:“还有什么问题是我们米大侦探解决不了的?”

“要说推理,我还勉强可以,但是要说破解密码或者密语什么的,我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米洛喝了一大口咖啡,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只能在你这搬点救兵了。”米洛双手抱拳,打趣的附和着卓伟业的“冷”幽默。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这么劳师动众的,还要找私家侦探。”卓伟业呵呵的笑了几声,“这个你找我还真是找对了。”

“找对了?你认识能解读密语的人?”

“我就能!”卓伟业胸有成竹的看着米洛。

“你可以?”米洛半信半疑的问。

“是啊。我大学的导师有一个很要好的FBI朋友,所以我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刑侦科技的知识。加之导师对密语很有研究的,我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理论基础。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遇到的问题。”

“你?”米洛怀疑的问:“你确定你能解释的通?”

“你先拿出来给我看看再说。”

“给你看是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能把这件事情透漏给卓伟民!一丁点风声都不能透露!”米洛一字一句的强调着。

“放心吧,先拿给我看看再说。说不好根本就没什么特殊意义呢!”卓伟业接过米洛递给他的纸条,刚定睛一看,就愣了一下。他曾经研究过唐子聪的字体,而纸条上的字体他再熟悉不过,应该就是唐子聪本人写的。卓伟业轻声地读着纸条上的文字:“你45度的美/爱上你45度的美/像天上集市的美/把心团聚目送你/颔首会神心伤感/如何领略会明了/你一直长在心里/只有你我才懂得……这诗写的也太蹩脚了,你说意境构建的倒是挺含蓄,但这用词也太露骨了吧!”卓伟业不知道米洛从哪里找到了这张纸条,但直觉告诉他,这张纸条中隐藏的绝对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也许就是他没事的时候随手写的,他又不是诗人,写的平实一点也不足为奇。”

“这哪里是平实!根本就像是凑字。文字里一定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就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卓伟业拗不过米洛,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嗯,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不管这纸条里面隐藏了什么,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绝对不可以不经我的允许就和卓伟民泄密!”米洛还是不忘再三叮嘱。

“放心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卓伟业忽然觉得米洛的任性倒是有几分可爱,米洛脸上露出的那种认真的表情忽然让卓文业想起一个人——嫣儿,白灵嫣。那个在自己内心深处隐隐作痛的伤。

喝完咖啡,闲聊几句后,卓伟业和米洛出了咖啡厅。看着米洛坐上了回家的车后,卓伟业忧心忡忡的走在繁华的闹市上。不知道是米洛带来的任务让他觉得忧心,还是米洛有些疲倦的身影让他愧疚。

也许,命运让我们相遇、相知,亦或是相守……都只是我们生命里那些逆来顺受的疼痛。眼泪、心酸、苦楚,还有那些因为岁月而风化了的伤口,不是在你的双眸,就是在那漆黑的夜晚,在最安静、最沉寂的深处骤然迸发。

“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黑暗,也许是因为身边的你充满阳光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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