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黎长老走到秦天毅面前。秦天毅原本有伤在身,恐怕他吸入香魂散之后,无法运功排毒。黎长老将秦天毅扶起来,见他精神稍有点萎靡,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显然已经被香魂散中毒,顿时一脸地担心之色。
如果说,这世上萧京是黎长老最为痛恨之人,那么秦天毅就是这世上黎长老最感恩的人。
她能够有今日,多亏秦天毅打败蓝色地狱,取出的寒婴丹,送给她。她正是靠寒婴丹,慢慢恢复了修为。
因此,在黎长老的心目对于秦天毅,是充满着感激之情的。
在场众人见黎长老竟然会为一个门徒,如此关心,都感觉到很奇怪。
杜长老试探性地问道:“黎长老,莫非你就是秦天毅的师父?”
大家都看出来黎长老和秦天毅之间的关系密切。黎长老刚现身的时候,一出手就杀了高扬,救了秦天毅的性命。这还容易理解,毕竟是为了救人。但后来看见她一直和秦天毅有说有笑,此刻又见她那痛心不已的表情,不由不让杜长老想起来,秦天毅曾说的有个神秘的师父,这么说来,这个师父,想必就是黎长老了。
只不过黎长老从来不收弟子,却没想到竟然会破例收了秦天毅。
由此证明,秦天毅确实与众不同。
谁料黎长老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我弟子,是我的师弟。”
啊……!
师弟?
每个人都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要说秦天毅是黎长老的弟子,已经够令人惊羡的,却没想到秦天毅竟然是黎长老的师弟。这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没有人会相信,但从黎长老口中说话,自然不会有假。
“黎长老的师父虚若无前辈,不是早已仙逝了吗?”鲁长老自也是一脸的惊诧。
此时,黎长老喂了一枚清心丹在秦天毅口中,见他服下丹药之后,从口中有一缕浊气缓缓吐出来,显然是药效已经起了作用,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却不知,秦天毅能在这么快将香魂散逼出来,与清心丹关系不大。他如今的肉身,能够自动排除一切杂质,吸入毒气之后,身体机能就开始清除。当然,服下清心丹,有锦上添花的功效,仅此而已。
“我可没本事当他的师父,所以只有替先师代为收他为弟子。”黎长老说着将秦天毅,扶着盘腿坐在地上,让他自行调息祛毒。
原来如此。
黎长老的话,解释了众人的疑惑。
“哈哈,这个秦天毅竟然能被黎长老如此高看,老夫以前倒是小看了。”田醒狮笑着朝着秦天毅走过来。
黎长老忽然想起了什么,闪身挡在田醒狮面前,警惕地道:“田宗主,要做什么?”
田醒狮当初确实受了伤,但问题并不大,他也有点害怕在有伤在身的时候,万一有门徒向他挑战的话,那就不妙了。
身为血狮宗的宗主,高高在上,但必须有强横的实力作为保障。如果实力不济的话,什么都不是,这就是血狮宗一直以来的惯例。
他自称装病是为了调查奸细,但事实上远非如此,装成病危,这样一来长老会就只有重新另立宗主。这段时间他就可以安心养病,不用怕会有门徒向他挑战。而且经过这场宗主大武选,清扫了很多将来对他产生威胁的门徒。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比赛,最终只剩下秦天毅和萧京两人。
钱长老利用弟子高扬对秦天毅的仇恨,让他从中作梗,使得两人全部身负重伤。这样一来,田醒狮要面临的威胁就彻底不存在。
钱长老之所以这么不遗余力地受田醒狮指使,为他做一切打算,另有个秘密,就是田醒狮和钱长老原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亲密情人。
那密道正乃他们两人私密幽会的场所。
萧京虽然逃走了,但他身份败露,自然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能够威胁到他地位的只有秦天毅一人。
田醒狮倒也未必真的敢在这么多长老面前,杀死秦天毅。他只是想走出去,看看秦天毅的伤势如何,却没想到黎长老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黎长老,我身为宗主,关心属下,看看秦天毅的伤势,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黎长老虽然现在不是长老会的成员,但她毕竟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田醒狮不敢轻易得罪,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尽可能地保持客气的语气。
“我师弟的伤势,不敢有劳田宗主亲自察看。”黎长老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钱长老从中圆场,笑道:“好了好了,宗主就不必麻烦了。”她说着然后转身朝着一干门徒,说道:“今天宗主比赛就此作废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那些门徒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这宗主大武选,闹到后来虎头蛇尾,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也是,宗主都没死,活蹦乱跳的,还比个屁。除非现在谁向宗主发动挑战,但此刻一个个都残兵败将,伤痕累累的,现在挑战那是找死。
比赛作废的话,对他们总算也有好处,毕竟不用现在就被阉割掉,也就说还有时间可以修炼,还有机会挑战宗主。
他们还算好的,但对于那些在决斗中,被杀死的人算是死的太冤枉了。
就在一个个门徒准备扭身离去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谁说比赛作废了?”
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振聋发聩,大家都在想,是什么人竟然和钱长老唱反调。和钱长老唱反调也就罢了,这话无疑也是得罪宗主田醒狮啊。
说话的是黎长老。
钱长老怔了怔,勉强一笑,道:“黎长老,何出此言?”
黎长老道:“咱们血狮宗的宗主大武选,是乃选出新一代的宗主,岂能说作废就作废,这未免太儿戏了。”
钱长老皱眉道:“可是宗主他好好的还在,为何要重新选出新的宗主?”
黎长老道:“田醒狮身为堂堂的宗主,故意谎报病危,这是一个宗主该干的事吗?既然他自称病危,而长老会已经在举办新一代的宗主之选,那么就该算数,不然的话,试问这对于这些为了比赛受伤的人怎么交待?对于那些在比赛中死亡的人更如何交待?”
黎长老的话掷地有声,且句句在理,众人听了都是纷纷点头。
田醒狮哈哈大笑,说道:“黎长老所言极是,这么说来,老夫这么多确实不高明,有愧于各位门徒。那么请问黎长老,这场比赛,到底算谁赢了,谁又能胜任这新一代的宗主?”
黎长老看了看秦天毅,道:“田宗主,岂不明知故问。最后一战是秦天毅和萧京两人,萧京逃走了,那剩下的秦天毅自然就应该是新一代的宗主。”
秦天毅!
如果不是田醒狮的出现,那么这场比赛的最终宗主人选,肯定就属于秦天毅。
但是田醒狮怎么会善罢甘休。
钱长老一心帮田醒狮说话。她道:“刚才那场比赛,胜负未分,所以不能当算,因此秦天毅怎么可能成为新的宗主,这不符合本宗规矩。”
这时,杜长老忽然冷冷地插话,说道:“亏你钱长老还说出胜负未分,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弟子高扬吗?”
经过这次,杜长老和钱长老算是彻底决裂,反目为仇了。
钱长老当即反驳道:“我已说过,高扬的事情,我也是被他欺骗,并不知情。总之,这场没有结束比赛是不能作数的。”
“你说不作数,便不作数吗?这里不但有我首席大长老在这里,还有黎长老在,哪里轮到你来宣布。”
此刻,田醒狮已然感觉到不妙。看样子黎长老和杜长老似乎都站在秦天毅这一边。他心里暗暗奇怪,就凭秦天毅这小子竟然会令这两大长老都为他说话。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虽说装成病危一事,显得有点卑鄙,但他身为宗主,和各大长老的交情也都还不错,应该很容易就过去的。
这时,鲁长老说道:“杜长老、钱长老两位都是为了血狮宗上下着想,何必伤了和气。”
钱长老知道鲁长老也是站在秦天毅那一边的,不由问道:“不知鲁长老,有何看法?”
鲁长老正色道:“本宗向来是有争议的时候,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既然两位长老各说个有理,那不如我们就各自表态,看是赞成秦天毅当宗主,还是仍由宗……田醒狮当宗主。”
鲁长老此刻直接叫田醒狮的名字,而不称呼一声宗主,显然她已经表态,是要支持秦天毅的。她这番话自然也说的十分在理,钱长老也不好反驳。
现在难题交给了其他各位长老。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点为难。
一方是钱长老支持的原宗主,另一方是黎长老杜长老及鲁长老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支持的秦天毅,任何一方都不好得罪。
就在众人为难之际,就听一个声音,道:“我支持秦天毅!”